16、一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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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碧霄都快懵了。

她幻想过很多次父亲是什么样子，每次遇到困难，被凌白霜嘲讽，或者是被村子里其他人嘲笑，她就会想，她的父亲要是还在，一定会是十分高大的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说，“谁都不准欺负我女儿！”

那个伟岸的身影一直都是她梦中一道模糊的黑影，直到她越来越大，那道身影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

因为她已经死心了。

她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

上次母亲和她说起父亲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又说道后面去闭死关，她就更加不抱任何希望了。

闭死关，在末法时代都闭关十六年了，怎么可能有出来的机会呢？

可是今天母亲忽然说……她父亲要回来了？

那个模糊的黑影，竟然有成真的一天吗？

碧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身体好像完全失去了力气，让她慢慢滑下，蹲在地上，最后抱住自己的身体。

灵灵墨墨理解不了这种对父母复杂的情绪，只能用自己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安慰一下。

“呼呼~主人不伤心啦！”

“再哭是小狗，不要哭了。”

“我才没有哭。”哽咽的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出来，碧霄手指捏得都有些发白了。

咸湿的水汽在空中弥漫，灵灵和墨墨好似都被那水汽打湿了，身体重的飞不起来。

江城上乌云渐渐汇聚，丝丝细雨落下。

太平洋上，波涛比以往都要自然地翻滚着，一波波打向海岸，海鸟仿佛也感受到了悲伤的氛围，发出“呜——！呜——！”的鸣叫。

这一刻，天地同哀，万物同悲。

碧霄好似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界，她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她。只要她想，一切事物都能在眼前显形。

好一会儿，碧霄才抬起头，眼眶通红。

“没什么，收拾东西吧。”

碧霄收拾了很久。

她好似终于有了健忘的毛病，手里拿着毛巾，忽然喊道，“灵灵墨墨，看到我的毛巾了吗？”

“主人，就在你手上啦！”

碧霄低头，恍然这个毛茸茸的触感就是自己的毛巾。

东西被她越收拾越乱，因为收拾完一遍，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忘带了，又要重新翻找一遍。不仅仅是屋子里要翻，箱子里也要重新翻。于是东西又被弄乱了。

到最后，灵灵墨墨看不下去，“主人！让小熊帮你装吧！”

床上的布偶熊除了会叠被子，也会收拾东西。

碧霄听到这话，好似被烫到了，瑟缩地收回手，抿了抿唇，“……好。”

收拾行李的工作被法宝接手，碧霄只好一个劲儿地从脑子里挖一些陈年旧事出来，好让自己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乡不要那么惊慌。

回乡后凌云达肯定会要他们一起去祭祖。

不过她是女生，也就得往后站。

祭祖之前是先去凌云达家里报道，大概会问问她的成绩？

这个还好，她的成绩不怕。

对了！

碧霄猛地抬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母亲回去了，还要给小辈发红包！

碧霄过去不懂为什么母亲发点儿什么其他人都笑。

现在她明白了，因为母亲和她都是普通人。

温玉茹发的，不是什么修行资源，只是普通的红包。

凌家的小辈，谁看得上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