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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县马家庄,族长家的深宅大院里。
一盆洗脚水哗啦啦兜头泼在罗雪妮身上,她站在庭院中间,衣衫湿透,满头满身都在往下滴水,秋风一吹瑟瑟发抖,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小浪蹄子,你是怎么伺候婆婆的,这水如此凉,若是让婆婆受了寒你这贱婢担待得起吗?”胖墩墩的马皮氏一手叉腰,一手捏着个帕子,指着她的鼻子骂。
“大嫂,奴家端来的时候水是热的,婆婆泡了一阵子,这才凉下来。”罗雪妮惨白的嘴唇嗫嚅着解释。
“还敢顶嘴,瞧把你能耐的?”马皮氏看着罗雪妮湿透的衣裳勾勒出的窈窕身形,越看越不顺眼,这下更是大怒,她劈手从旁边扫院子的下人手里夺过扫帚没头没脑的束打起来。
“你个小浪蹄子,真以为买你回来做少奶奶的,我叫你不好好伺候婆婆,叫你不好好伺候小弟,我叫你发骚气,我叫你整日里眼往哪儿瞧……,勾勾搭搭的三手货,勾搭男人上瘾是吧!”
她一边痛骂一边下死力气抽打,直抽得罗雪妮惨叫连连,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开,蹲在地上拿手护着头嚎哭着,那扫帚上的金竹枝别看细,打起人来却疼得很,不一会儿功夫,罗雪妮两个手掌并小臂上全是一道一道沁着血珠子的伤口。
院子里干活的几个下人都是庄上长工的婆娘,都看这女子被打的可怜,但是谁也不敢开口拦着族长太太。
“你又闹什么呢,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一个干瘦中年男子进了院子,阻止了马皮氏继续发飙。
“弟妹莫要怪你嫂子,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弯腰温和地抓着罗雪妮修长细腻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一对三角吊梢儿眼滴哩咕噜在那年轻女子因为穿着湿衣衫而曲线毕露的胸脯和腰臀上滚了几圈儿。
罗雪妮浑身发着抖,哭泣着,不敢抬头看他。
“要下雨了,你们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收拾场院上的庄稼。”马皮氏气呼呼地冲几个仆人吼,带着火气把自己男人拽进了上房:“你跟那小贱人腻歪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我能打什么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买来给马有名做媳妇儿冲喜的,你把人打死了,回头还得再掏钱买一个,那是好买的吗?”马有德对老婆没啥好脾气。
“我瞧你那傻子兄弟这回摔狠了,八成是真不行了,打死了正好配个冥婚。”马皮氏恨恨地说。
“你懂什么?”马有德白了老婆一眼,“打死了不得吃官司吗,我不得花钱上下打点吗?等有名死了,让她披麻戴孝丧事办个差不多,再上吊殉情不是更好。”
马皮氏琢磨着她男人说得有理,便不言语了。
马有德回味了一下罗雪妮皮肤那滑腻腻的手感,心里刺挠得直发痒,暗暗地想一定要先找机会尝一尝滋味才行,这样的极品,就这么埋地里太可惜了。
……
一间角落的厢房里,油灯豆粒大的昏黄光线照亮了一小片地方,罗雪妮佝偻着身子,艰难地拿着汗巾半跪在床榻上,她在为昏睡了几个月的马有名擦拭身体,那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壮年男子,虽然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因为家境不错,倒也养的身材微胖。
这就是买她来冲喜的丈夫,长期卧床昏迷导致他脸色蜡黄,原本丰腴的皮肉有些松弛了,这家的老太太年事已高,几乎终日待在屋里不出门,当族长的哥哥嫂子不甚上心,仆人照料得也很敷衍,他的后背已经起了褥疮,流脓流血,看上去十分恐怖受罪。
“细细想来,咱们竟都是一样可怜的人。”
罗雪妮叹了口气,她一片慈心,顾不上男女有别,费力地将他侧身翻转了,前胸后背都细致地擦了一遍,然后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她忍着手臂伤口的剧痛,一边替他换衣一边低声絮叨着:“马二哥,我命也不好,怕是冲不了你的喜,只能好好照料你几天,万一你走了,黄泉路上好过些。”
可能是这几天终于好受了些,这一刻马有名的脸上竟呈现出了一些舒适的表情,眼皮略微跳了几跳。
罗雪妮把马有名收拾干净,将那汗巾在木盆里清洗拧干晾在了架子上,然后半跪半坐靠着窗台,用两条瘦弱的胳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地哭泣,默默地想:以往这样的夜里,世昌哥总是会紧紧抱着我,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是死是活全无音讯,空留我在这世上,想死不敢死,怕他万一活着寻不到我,想活,如今却实在活不下去了。
这夜下着瓢泼大雨,乡村里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外面一道一道炸雷惊响,油灯的豆粒儿抖了几抖,罗雪妮似乎听到了门响,她茫然地抬头,竟是马有德披着斗笠来了,他一进屋顾不上脱下斗笠,便伸手反栓了门扇。
“族,族长。”罗雪妮结巴着站起来,不知道这半夜三更他来做什么,却本能地害怕。
“雨这么大,我不放心有名,来看看你们。”马有德转身脱下斗笠,盯着罗雪妮痴痴地笑,手上却不停下,一件一件开始脱衣裳,片刻之间将自己剥得精光,像是一个去了皮的干瘪玉米,奸笑着靠近:“弟妹莫怕,左右你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空房冷床不好过吧,今日大哥来给你暖暖炕。”
罗雪妮惊慌失措起来,她失声尖叫,连连后退,可这小屋就这么大,又有哪里可以躲可以藏。
轰隆隆,远方一阵一阵的雷声传来,哗哗哗,外面暴雨像天上倒下鹅卵石那样砸在瓦片上,地上。
马有德狞笑着将她逼到了床边,“你叫啊,瞧瞧外面能不能听见,等会儿记得大点声叫,哥哥我觉得更有滋味。”
因为要给马有名冲喜,所以这屋里是张双人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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