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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启的这场婚礼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到林氏集团与苏家之间的利益关系。
苏幼幼的父亲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当眼珠子似的疼爱。林光启娶了她,等于得到了整个苏家。
林董是个商人,自然懂得如何将彼此的利益最大化,所以今天这场婚礼无论再隆重都不为过。
林家几乎遍请了整个瑞士的上层名士,不管关系远近,到场的人无一不是身份贵重,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林家与苏家,即将携手更上一层楼。
至于这是不是林光启想要的,是不是苏幼幼想要的,两家的大人在这个时候都十分默契的选择了忽略。
像这样名流齐聚的场合,怎么会没有温世礼呢。
自六年前温世礼态度坚决地表明不允许温笙和周驭来往,温家父女俩的关系跌至冰点。
这六年来,温世礼没有给温笙打过一通电话,温笙亦没有过问过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温世礼对于温笙来说,从前是冠有父亲这个称谓的陌生人,可是后来他连父亲也不是了。
温世礼自问是个十分精明宽和的人,在生意场上提起温总,外人最先想到的总是他的绅士风度。但他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和自己的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今天听说温笙也会过来,他一早就派了沈斯在场内等她,只是迟迟不见她的人影。
沈斯如此汇报的时候,他看见温世礼神情有稍许失落,垂下眼帘时,他眼角的纹路看起来很明显。
这几年温世礼变老的速度比沈斯想象的要快许多。
他虽仍然是保养得宜的模样,可是比起六年前那个丰神俊朗的优雅绅士,如今他鬓角泛着灰白的痕迹已经能够明显的看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沈斯觉得,无论温世礼对外人如何冷漠冷血,在他心里却仍然对温笙保留着一份柔软。
“他们从国内过来,也许现在还没到。”
“更有可能,她只是不想见我。”温世礼眼角眉梢间的失落更明显些,但话音落下,他便淡淡转过身,向人群聚集的方向去。
“算了。”
沈斯跟在温世礼身后,他也联系不上温笙,只是估算着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
他在宴会场内环视寻找,很快发现了被率先压过来的林光启。
沈斯立刻上前一步在温世礼身后说:“林少已经来了。”
温世礼闻声望过去,果然看见林光启正被林董带着在场内四处游走应酬宾客。
见他穿戴整齐,温世礼挑眉:“他不是刚被送回来吗,这么快就做好准备了?都说他不想结婚,我看他倒像是迫不及待了。”
沈斯看一眼林光启身上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明显经过精心设计的造型将他脸上那少许的不耐烦也美化成了清冷俊逸。他猜测道:“也许是在路上就准备好了。”
沈斯压低声音说:“听说是周家那个送他回来的。”
“周家那个?”温世礼闻言皱眉侧头,“你是说,他和温笙一起来的?”
沈斯点头:“是的。”
说来也是十分蹊跷,自己的女儿和他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而温世礼却除了温奶奶过世时在殡仪馆里见过周驭之外,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和他正式地见过面。
尽管如此,温世礼对周驭的喜恶似乎从听见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了。
生在那样复杂的家庭,又长成了那样桀骜不驯的个性,温世礼很难相信他,更难欣赏他。
不管他之前将ys公司做的多么出色,温世礼始终觉得要是没有周显兴在背后替他撑腰,他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而他最不喜欢周驭的一点,则是因为温笙。
当年,温笙就是因为他违背了他要送她出国的意愿,包括温奶奶去世的时候,温世礼也认为温笙是被周驭带坏,否则以她的个性,她怎么会和他争执,又怎么会对他说出“冷血”这样的字眼。
在殡仪馆里时,温笙哭晕在他怀里的场景至今还让温世礼记忆犹新。
在瑞士的六年,温世礼眼见着温笙脱离周驭后慢慢变回和从前一样的乖巧听话,以为她终于摆脱了周驭对她造成的影响,却没想到,她又在即将和林光启订婚的时候逃跑。
一听说她是回国去找周驭,温世礼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温笙做了二十多年他眼中的乖女儿,却总是会在碰到周驭的时候变得忤逆。
叛逆如果是种传染病,温笙无疑是被周驭感染的那一个。
周驭抢走了温世礼心目中乖巧温顺的女儿,把她变得尖锐自我,听不进他的话,一而再地违背他的意思,以至于让他们的关系变得这样僵硬,这样一个人让温世礼怎么对他喜欢的起来?
温世礼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个性。
这一点,温笙清楚,沈斯更清楚。
六年前跟着温世礼一起返回瑞士的时候,沈斯曾跟温笙说过,温世礼大约是温家的一个例外。
从温奶奶到温笙,温家的遗传里其实是有温暖的基因在的,只是这么多年,不管温世礼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他的温暖已经丢失在了为事业奉献自己的路上了。
他不是真的冷血。温奶奶过世的时候他也伤心,也难过,只不过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迫不得已,面对那些迫不得已,他只是选择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部分。
温世礼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工作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全部重心。沈斯跟在他身边多年,亲眼见过他高烧一周也不去医院,只让他随便买点药物回来做紧急退烧处理,之后照常到公司开会。
这样一个忙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的人,还能顾得了什么呢?
沈斯跟温笙说,让她原谅温世礼。
温笙已经如愿和周驭在一起,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温世礼拗不过她。
温笙那时沉默不语。良久,她才说,她永远无法原谅他。
因为她不能替奶奶原谅。
沈斯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温世礼还要多久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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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开车不快,正好让周驭和温笙有时间欣赏窗外美景。
他们到会场的时候,婚礼刚好开始。
林光启和新娘子背对着来宾,正在听神父祝祷,周驭拉着温笙寻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偏僻角落,两个人各执一杯香槟,安静观礼。
温笙第一次见到苏幼幼,只从她满脸幸福美丽的笑容看,她就晓得这是个好女孩。
她很爱林光启,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神父让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林光启对着戒指盒发愣,半天没将戒指套进苏幼幼手指。
台下的林董和苏父等了半天,后面都开始有些着急了。
但苏幼幼却不急。
她静静地等待,望着林光启的眼睛里有满满的,散发着动人光芒的爱与宽容。
周驭此时俯身靠近温笙耳边说:“林光启想要的人,其实已经找到了。”
温笙点头,但笑不语。
苏幼幼比温笙还要小几岁,但她此时的镇定等待,看起来却比温笙还要成熟。
她一定笃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爱林光启。
林光启此时还不自知,他想要的那个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会发光的人就在眼前。
一想到自己未出生就夭折的爱情,他其实很想把戒指扔了转头就走,但林董在台下注视着他的目光仿佛有千万斤的重量。
他走不了。
当神父再一次催促他可以为新娘戴上戒指时,林光启恍然抬眼——对面的女孩子盖着头纱,绣着繁复花纹的圣洁白纱之下,苏幼幼姣好的面容上挂满笑意,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精心勾勒过的眉眼又魅纯又魅,她的眸光正和她眼下那颗水钻一起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林光启一愣,手上一松,戒指就这么滑进了苏幼幼的手指。
台下,林董和苏父都松了一口气。
牧师引导着他们念出誓词,并宣布林光启可以亲吻他的新娘了。
掀开头纱,苏幼幼的神情愈发清晰动人。林光启一顿,心间某个地方突然被触动。
轻如羽毛的吻缓缓落在苏幼幼的脸颊上,宴会厅上空突然下起一阵花瓣雨。
台下掌声雷动。
温笙眼角有些湿润。
这场婚礼并不复杂,仪式庄重而神圣。
尽管林光启在路上试图将自己灌醉,但当他亲吻他的新娘时,温笙还是在他脸上看见了感动。
眨眨眼睛隐去泪意,温笙转头对周驭道:“结婚好简单,可这一路过来却好不容易。”
周驭爱怜地抚过她眼角的水痕,温柔将她揽进怀中,低头吻在她的额角,“嗯。简单,但不容易。”
仪式结束,新娘子又换了一身玫瑰色的长礼服出来跳开场舞。
到底是年轻又娇美,苏幼幼在林光启怀中旋转,裙摆荡开的弧度像一朵娇艳的玫瑰,盛开得正好。
开场舞后,晚宴正式开始。
这里的人对温笙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太习惯在陌生的环境里停留,周驭说他去跟林董打过招呼就带她走。
只不过林董似乎正忙于应酬旁人,没时间理会周驭。没过去一会儿,周驭就回来了。
管家见他们要走,连忙过来挽留,说林董吩咐过,一定要亲自见一见周驭,好谢谢他成全这场盛大的婚礼。
周驭侧眸看看那方春风满面的林董,淡淡说:“今天宾客众多,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会在瑞士停留几天,要是有机会,会再来拜访。也麻烦管家帮我转告你家少爷,我和温笙祝他们夫妇恩爱白头,长长久久。”
周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要走,管家也留不住,寒暄两句,管家正要将他们送出去,不想才转头就看见了在他们身后驻足的温世礼。
“温总。”管家知道他和温笙的关系,见他们父女二人终于相见,打过招呼后,十分识趣地不动声色地退下去了。
许多年没见到温世礼,温笙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这些年他似乎没变什么,只是头发有些白了,看起来终于符合他此时的年纪。
温世礼看见温笙眼中的平静,不露声色的眸子微闪,再看他身边的周驭时,脸色便变得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我有话对你们说,跟我来。”
温世礼习惯于这样发号施令,话音落下,也不管他们会不会跟上来,便转身径直朝三楼露台外去。
沈斯这时才穿过厅堂赶过来,他只来得及看见温世礼转身时冷漠的神情,却来不及跟温笙解释,温世礼其实一直很想见她,刚才看见他们在这里,他丢下了公司重要的客户,就怕追不上她。
他看见温笙和周驭上了楼,便一路跟着他们上去。
三楼露台的大门外,却是温笙一个人留在走廊上。
此时月色正好,微敞的露台大门外有风吹进来,连同月光一起洒在她身上。
温笙一袭月白的华服礼裙被淡淡月光笼罩,朦胧的光晕让此时的她看起来如同一位女神。
她半抱着手臂,像是有些冷,消瘦的背影纤弱却倔强的笔挺着,一双澄澈的鹿眼直直地盯着露台外的两个人。
沈斯见此,平复了呼吸,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露台外的,正是周驭和温世礼。
察觉到他的靠近,温笙甚至没有回头看就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她淡淡开口:“这几年,你们都过的还好么?”
沈斯点头,然后摇头,声音同样轻缓:“你也看见了,温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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