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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驭对婚姻的概念和温笙想的一样,他没上过什么学,没看过什么书,身边除了徐川这一对婚后过得还算幸福,也再没别的能激起他特别想要结婚的欲望。
温笙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照实说了。
“周驭,你觉得婚姻是什么呢?”
周驭没多想,“嗯,可能是两个人关系的延续,是责任和义务,也代表这段关系被法律所保护。”顿了顿,他又补充:“但法律其实保护不了感情。”
他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温笙一点也不意外听见他这样的回答。如她所想,甚至一字不差。
这是他对婚姻全部的理解。
责任和义务,虽说有了法律的约束,但世上没有任何一部法律可以约束人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有婚姻的存在,在一起的两个人想要分开的时候,也必然是会分开的。
温笙于是又问:“其实你不想结婚的对不对?”
周驭停下脚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垂下,黑色的眸子里有很浅的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温笙摇头,“没什么。”
她松开周驭的手臂,淡淡说:“只是今天看见方妍,觉得她婚后一直过得很幸福,所以突然觉得婚姻可能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想。”
周驭望着她,黑眸微沉,“这样啊。”
已经快到家了,路边的绿化草坪前两天才修剪过,枝繁叶茂的灌木被修剪成了各种讨人喜爱的造型模样。可温笙却更喜欢它们原本的样貌,那才是自然。
温笙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一种对周驭的提醒,但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些些裂痕,像是在思考她这样问的目的是不是试探。
她又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婚姻之于他们两个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但真的听见他说出类似对婚姻没有兴趣的话之后,心里还是会有些闷闷的。
温笙这时候才发现,她好像一直都在想着自己,想着自己已经认定了周驭,无论将来是否会拥有婚姻,周驭都是那个唯一人选。可她没想过周驭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也许他只是觉得她不是最适合和他走进婚姻的人也说不定。
两个人之间突然产生的沉默在彼此之间流转,气氛有些微妙。
半晌,温笙主动重新揽住了周驭的手臂,淡声说:“我好像有点饿了,回去要吃点东西吗?”
周驭望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通透。
他看不出什么。
低头吻了吻温笙的额发,周驭如她一般自然的应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温笙:“好。”
夏夜短暂又漫长,夜风温柔又浮躁。
有些心思在心里流转过,不知会飘向哪里。
-
时隔六年,林光启突然回国来了。
温笙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吃了一惊,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她差点没听出来林光启的声音。
“丹尼尔?”
一听见温笙叫他,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突然嚎了一嗓子:“嗷!笙!救命!”
温笙:“……?”
当年林光启追着温笙回国,正赶上了周家混乱,他和周驭认识的时间不长,除了曾在他的公寓里借住几天,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情,甚至因为温笙,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只不过后来林光启看明白了一些事,退出了和周驭的竞争。
为了平息那段时间的混乱,林光启自觉也出了不少力气。
比如要从周驭的公寓里搬到酒店,这就得花他不少力气。
再后来温笙明确地告诉他,他们之间已经完全没戏了,她要和周驭在一起,林光启再没了留下来的借口,于是只能重回瑞士。
他这个人骨子里洒脱,甚至有点神经大条。
温笙和沈斯一块送他去机场的时候,他抱着温笙说了些话,那些话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让温笙觉得温暖。
‘要陪着他,要用力地治愈他的伤口,一定是件很辛苦的事情。笙,你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加油。’
‘撑不下去的时候记得打给我。就算做不成恋人,朋友的肩膀依然可以让你依靠。’
……
那时温笙刚刚接受周驭生病的事实,她确然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对周驭,对他们的未来。
她从没对包括周驭在内的人说过自己的压力,但除了周驭,只有林光启一个人看出来她在负担些什么。
陈医生之前之所以会那么郑重其事地警告她,要和周驭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要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也是为此。
和一个有抑郁倾向的人在一起,就如同在浸满墨汁的池边行走,日夜来回往复,也就难免有一天会被墨汁沾染。
当周驭完全暴露出自己不受理智控制的那一面,温笙其实是很没有把握的。因为她知道,一旦被他的情绪染黑,很快自己也会跌进黑暗里。
她从来不怕自己会变得如何,只怕周驭会因为她而变得更加严重。
肩负着另一个人的希望与光明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肩上压力很大,无处可解。
在所有人都劝她慎重,让她考虑放弃的时候,看似马大哈的林光启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辛苦,她的疲惫,只有她给了她属于朋友的安慰和鼓励。他让她加油,撑不下去的时候还有朋友可以依靠。
这无疑是温笙那时收到的最温暖的力量。
自从林光启回到瑞士,和温笙之间的联系也没有断。他仍然会时不时骚扰她,偶尔说些没头脑的话,能逗得温笙无奈笑一笑,或者察觉到她情绪不好,也会立刻打住。他的分寸感,是周驭一直不阻止他们联系的条件与底线。
这些年,他辛苦,温笙也不轻松。她需要朋友,需要释放压力的去处,他都明白。
但他明白不代表他能忍受正和温笙甜蜜温存的时候,被林光启一个求救电话打断。
挂了电话,温笙立刻起身穿衣,拖着他一道出了门去。“十万火急!”
周驭开着车,路上时不时看见温笙侧脸的紧张神色,他黑眸微沉。
林光启这个蠢货最好是有危及生命的要紧事,否则他就会让他尝尝什么是生命威胁。
如那时瞒着所有人到国内一样,林光启这次也是一个人瞒着所有人过来的。
这次更夸张——他没带行礼,没带钱包,甚至连手机都没带。
给温笙打的电话还是凭借美色找附近商店里的收银员姐姐借的。
他蜷缩在到达大厅侧面门边的立柱下,穿着仍然是不俗,但佝偻的脊背和消沉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汉。
是周驭先看见他。
“在那边。”
“丹尼尔?”温笙瞧见他落魄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心下一紧,两人立刻跑上前去。
“丹尼尔?”
听见温笙的声音,林光启从膝盖中抬起头来,“笙……”
看见温笙,他嘴巴一扁,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呜呜,笙!”
“笙,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太惨了!呜呜,你快救救我吧!”
温笙安慰他:“你先别激动,冷静一点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光启一愣,“咦,笙你的声音怎么在……周驭!”
林光启一开始没瞧见周驭,不知道他也跟来了,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窜到了他面前代替了温笙。
……
意识到自己刚才正抱着谁哭诉,林光启沉默了。
……
周驭冷眼扫过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
林光启猛地一缩。
……
场面一度很尴尬。
温笙视线在他们脸上流转片刻,唇角用力抿紧的弧度说明了她此时有多努力在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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