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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姿势,以后幽昙阁得零一做主了吧?

他们阁主一看就是个躺下面的。

“嗯。”

李杀人继续夸赞他:“你可造之材。”

“夸奖夸奖。”

这一番商业互夸,夸得黎清浣想把整个幽昙阁都清洗一遍。

他这么多年潜伏在帝都,可不是为了培养这么一群蠢货的。

“你们——”

第三个字他没能说出来,因为蹲在他身边的李杀人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她面色冷淡按住他的嘴巴,还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学着外面那些混人道:“你被人看了。”

“你不干净了。”

“只能跟我了。”

她越说越起劲,黎清浣反倒逐渐冷静下来。

他躺在椅子上,静静看捂着他嘴的小姑娘居高临下仿佛念段子一样说着那些从外面学来的话,许久,他突得一笑。

黎清浣轻轻笑了笑,在李杀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在她掌心一吻。

李杀人目光微怔,飞快把手掌收了回来。

她眼神茫然,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那个被吻过的地方,似乎有些不明白刚刚那一瞬的酥麻感是因为什么。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疑惑道:“你嘴巴有毒。”

黎清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差点又因她这句话而翻腾起波浪。

他有些无奈道:“什么都不懂,还说什么馋我的身子,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知道你方才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李杀人与他对视了一阵子,摇了摇头,她很诚实道:“不知道。”

黎清浣便轻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但我不在乎。”

李杀人看着他的脸,又懵懂又认真道:“先馋了再说。”

“我的天,你这段时间在外面究竟学了什么?”

黎清浣有些头疼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扶住白瓷面具,有些无力而又无奈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或许你连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懂。”

李杀人大约是想了一下,她确实不太懂,但她很快道:“你是瓜?”

黎清浣:“······”

他抿着唇许久,才辩解:“我不是瓜。”

“但你甜。”

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也很认真,黎清浣并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这三个字真正的含义,亦或是她随口说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仿佛一道蛛丝在他心上缠了一圈,很细,很脆弱,痕迹难寻。

他与李杀人目光对视,很快挪开。

李杀人却有些不依不饶凑上来问:“我甜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尝过。”

黎清浣有些心不在焉回了她一句,转眼却见李杀人自己啃了一口自己的手背,还砸吧砸吧嘴,淡淡道:“没什么味道。”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嫌弃拿袖子把她手背的口水擦干净,心中有些无可奈何:“你加点糖,就甜了。”

李杀人若有所思,似乎真准备下次加点糖来试试。

“好了好了,闹也闹够了。”

他扭头冷冷瞥了眼还站在大殿里认真围观的杀手众,漠然道:“还不下去?真以为要换阁主了?”

众杀人一见零一没有再按着阁主,热闹结束,又怕留下被惩罚,便一溜烟散了个干净,走在后面的人还帮他们把大殿的门给关上。

黎清浣愈发嫌弃道:“我真是受够了。”

一个个杀手弄得跟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一样。

李杀人倒是没嫌弃,她目光炯炯看着他,突然把之前从他身上抢的钱都拿了出来,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塞到他手里。

黎清浣疑惑道:“干什么?”

他之前只是气这丫头拿他的钱给君玉玦花,倒也不是心疼这几千两银子。

却见李杀人语气温吞道:“给你花。”

“???”

黎清浣并没有感觉到温柔,他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背后冒了出来,介于这丫头通常都对他没什么好事做,他立刻防备道:“你说清楚。”

李杀人又很温和摸了摸他腹部的伤口,继续温吞道:“我摸了你。”

“嗯。”黎清浣盯着她的手,依然谨慎道:“然后呢?”

“会怀孕的。”

李杀人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十分认真告诉他:“你怀孕了。”

“咳咳咳、咳咳——”

黎清浣差点呛死自己。

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全身掠过,摸在他腹部的手像是一只纤细魔掌,他飞快推开李杀人的手,咬着牙道:“从今天开始,你哪儿也不准去,本阁主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他以前觉得女孩子随便养养就好了,可现在发现真不能随便,再这么随便养下去铁定会出大事。

这死孩子连怀孕是只有女人会做的事都不知道。

也是,阁里也没人教过这些,她从小时候开始学的就是如何杀人,她本身性格又冷,几乎不怎么和人说话,如今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也不是什么意外了。

黎清浣脑海里想了一圈,越发肯定刚刚的想法。

“我要是还不教你,有天被别人发现了还以为我黎清浣养出来的姑娘是个傻子。”

李杀人其他话听不懂,这句话还是听懂了的。

她当即脸色一冷,一把把他推倒,冷声冷气道:“你骂我。”

“你才是傻子。”

“呸。”

这死孩子呸完他就跳下了石椅,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黎清浣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半天才爬起来。

他刚刚被推倒的时候撞到腰了,他伤口是真疼得厉害。

黎清浣爬起来之后又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缓了一会儿,他这才叹着气道:“对,我是傻子,我怎么会觉得那个死丫头真喜欢我?”

连女人怀孕这种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觉得她明白什么是喜欢?

指不定就是在外面学了些浑话,回来拿他当试验品,这小混蛋最近越来越混了。

黎清浣叹息着摇了摇头,开始唤人:“召财,拿纱布过来,我伤口裂了。”

等他伤好了,他要把那死孩子按在地上打,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黎阁主的想法李杀人暂且不得而知,她离开大殿之后便穿过长廊,一路上对所有和她打招呼的人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就朝幽昙阁外面走去。

至于黎清浣说的不准出门——呵,有本事来追她啊,她李杀人从来就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出了幽昙阁,李杀人穿行在大街上,有些漫无目寻找着支线任务的目标,顺便侧耳听街上的人闲谈。

虽然大老板说了那日宫变的事已经发酵,但她还是得亲耳听一听,看一看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期间,遵循李杀人的人设,她还买了两根糖葫芦举在手里,一根拿着啃,一根拿着看。

宫变之事在赫连城的推波助澜之下传得沸沸扬扬,她从街道走过,一路上听见许多人或隐晦或正大光明谈论,但大部分人言语中都是在疑惑君长宁的所作所为。

一向拥护皇帝的河山王竟然和皇帝反目?这可是帝都城里少有的大消息。

尽管皇帝在早朝中一再强调与皇弟只是争论了几句,并未发生大的争执,却还是难堵悠悠众口,皇室一系的朝臣们纷纷担忧不已,害怕因皇室内部的分崩离析而给了摄政王一系可乘之机。

总之这件事足够让皇室一系的人焦头烂额一段时间了。

李杀人大概地听了一下,觉得效果还不错,她啃完了一根糖葫芦,刚准备开始啃第二根,便见远处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突然冲了过来,将她围在了中间。

“?”

李杀人望着这两张陌生而又激动的脸,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们两刀。

却见其中一个人满面兴奋又恭敬道:“郡主,终于找到您了!”

她疑惑眨了眨眼,另一个侍卫接着道:“郡主,王爷在府中等您呢,您快跟我们回家吧。”

周围原本喧闹的百姓们逐渐围成了一个圈,把他们围在中间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这是谁家的在逃郡主。

李杀人又眨巴了一下眼,望着这两个激动的侍卫,镇定道:“君玉玦?”

“是。”

先说话的那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满面笑意道:“您看,这是王爷画的您,王爷把府里的侍卫都派出来了,让我们每日里都在帝都城里游荡,今日可算是遇见您了。”

李杀人无言以对。

她说怎么一现身就有人围了过来,原来君玉玦这么凶残。

李杀人还在想着这些的时候,便见那侍卫飞快对另一个侍卫低声道:“我拖着郡主,你快去寻王爷。”

说完他又高声道:“郡主,您毕竟是王爷的骨血,早些回去吧,要是在外面受了欺负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围观的百姓们议论声更大了。

李杀人唇角微颤,当即就想骂人。

这不就是看她一句话不能超过五个字不好解释吗,竟然当场睁眼说瞎话,这侍卫是从何洛溪那里进修回来的?

她脚步不着痕迹后退,当即就想跑,却见那侍卫极其眼尖,他不仅飞快挡住她的退路,还低声道:“郡主,王爷已经查到您的身世了,您要是再跑,王爷就只能去幽昙阁寻您了。”

好家伙一个个都是能人。

李杀人是绝不想黎清浣和君玉玦碰上面,万一拆穿了怎么办?

她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侍卫把她拖在这里,而另一个侍卫飞快喊了君玉玦来。

当君玉玦那神仙哥哥的模样出现在她视线中时,她便知道,她的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合一。

敛元元:我好难。

黎清浣:我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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