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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纪淳精神一度不好,白天要喝三杯黑咖啡才能撑住一整天,明明已经很疲倦了,一躺到床上却又精神过来。
许游陪他去看了医生,开了一些辅助性的药物,有些作用,但治标不治本。
按照医生的话说,他这是精神上的焦虑导致的。
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来越频繁的偏头疼。
有时候,纪淳会疼的一宿都睡不着。
泡过热水澡之后,头部两边三叉神经会有些泛白,青筋凸显。
许游就去跟人学了怎么做头皮刮痧和按摩,每晚睡前给他疏通一下两边的穴位。
其中有一段时间,许游摸清了纪淳的生理规律,他总是在晚上七、八点钟开始犯困,打哈欠,等过了十点,就开始精神,失眠最严重的一次,一直到早上十点才入睡。
那一个月,许游推掉了所有出差的工作,下午五点就从照相店回家,将晚饭时间提前,等到八点,就拉着纪淳上床睡觉。
纪淳入睡的很快,但这一觉,最多也就睡到凌晨一点,有时候甚至不到一点。
但这样也比他熬一整宿来得强。
一点多,纪淳起来,把原本应该在凌晨前完成的工作处理一下,等到天蒙蒙亮,人疲倦了,再回床上眯一会儿。
等到上午去公司上班,也不至于要靠黑咖啡支撑精神。
如此周而复始,渐渐调整回原来的作息。
***
纪淳恢复了正常的睡眠,似乎也预示着他已经开始从母亲的去世中走出来了,脸上偶尔也会露出笑容。
而许游呢,她陪伴纪淳的时间多了,摄影的时间少了,有时候纪淳凌晨起来,她也睡不踏实,跟着一起醒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睡不着,索性就起来找事情做。
也因如此,许游开始将一些油彩和画架放在纪淳这里。
天还没亮,他抱着笔记本处理公事。
她就坐在不远处画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灵感额外爆棚,连许游自己都感到很意外,竟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找回手感,感觉来了,提笔就画。
等后来纪淳恢复了,睡觉时间渐渐往后错到十一点,许游就将画画的时间放在晚上八点。
虽然时间有限,画不了几笔,但许游也不着急。
如今她的心境已经额外平和,连速度也慢了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过去一天就要赶出来一幅画,现在一个月才完成,也不会着急。
有时候纪淳结束工作比较早,就凑过来看着她画。
许游想起许多年前,她之所以开始喜欢画画,是因为它能使人心情平静,可以转移注意力,就算生活里有那么多糟心事,只要沉浸在画的世界里,那些事情就能短暂的忘记。
许游儿时注意力很难集中,在学校自由散漫,停课时常走神,后来迷上了美术,将私下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画纸和做手工上,那些小毛病才渐渐纠正过来。
许游的画技开始突飞猛进,还是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开始的,她不知道如何排解情绪,就只能扎进另外一个世界里。
许游和纪淳分享着他搬走以后的故事,说着说着,一时心血来潮,就将画笔塞到他手里。
许游笑问:“你要不要跟我学画画?”
纪淳没有拒绝,反而还认真思考了几秒钟,说:“可我从小美术课成绩就很差,我是一点天分都没有。”
许游:“无所谓啊,你又不想走这条路,就画着玩,帮助缓解压力也好。”
结果事情就如纪淳说的一样,他是真的没有天分,画的一塌糊涂,而且他画画时总是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好像正在对待什么重大课题。
这还是许游第一次见识到纪淳的短板,原来学霸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
后来数日,基本上都是纪淳端坐在画架前,许游就靠着他的椅背,托着腮看热闹。
有时候她会乐不可支,有时候她会强忍着笑意,握着他的手腕,纠正他的姿势和画法。
“这里别攥得太紧,你越紧张,手指和关节越累,肌肉一会儿就疼了,放轻松……”
纪淳很认真的在学,眉头经常皱着。
许游每次注意到,都抬手帮他抚平,纪淳便会稍微注意一点,只是不会儿,又皱了起来。
许游看得出来,他很挫败,或许他也是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笨到这个程度,可他从没有撂下笔说不画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投入的很快,又认真,又有钻研的精神,再陌生的东西,只要他愿意,都能奔出一个成绩。
有时候,许游会支起两个画架,再摆一个临摹的参照物,她先起笔,纪淳就在旁边模仿她的技巧和动作,渐渐地也有点似模似样了。
纪母离开后的那三个月,似乎很难熬,又似乎眨眼即过。
许游几乎每个晚上都睡在他身边,可他们从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细水长流的陪伴,似乎已经填补了每一个空隙。
直到三个月后的某一晚,许游和过去一样,手把手的教纪淳处理一些细节。
他们一起握着笔,许游的手心就贴着他的手指。
她的声音靠的很近,就贴在他耳旁。
许游甚至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条手臂,圈住他的肩膀,手就搭在他的脖颈上,另一手握着他的。
“对,就是这样,放松,你看,这一笔就很自然流畅……”
说话间,许游漾出一抹笑。
她下意识看向纪淳,刚好他也转过头。
四目相交。
他的眼睛弯了弯,许游一下子就看了进去。
在那两片黑色中,原本是有星辰的,但过去这几个月,它们黯淡了。
直到这一刻,又好像点起了星火,慢慢亮了。
所有的感觉也在那个刹那汇聚到一起,倏地被那星火点燃了。
许游吸了口气,嗅到他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她半眯着眼,直到他勾起唇,贴了过来,轻的好似只是擦过一样吻着她的唇。
许游也轻轻晃动着头,用鼻尖摩擦着他的。
一时间,他们只是在用呼吸撩拨着彼此,等到节奏达成一致,交融在一处,也分不出是谁的。
空气快要起火了。
画笔掉落了,也无人去捡。
他们吻到一起,纠缠着滚到地板上。
许游的意识很快抽离了,地板是凉的,硬的,也渐渐被体温焐热。
她很快烂成一摊泥,昏昏沉沉间,被他带去沙发。
她很快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炙热且纠缠不休,她想要挣脱出来,却不得章法,只能用力抓住眼前这个人。
她有时以为自己又要昏过去了,有时又觉得要窒息了,几经浮沉,直到落地,身体变得很轻,很陌生。
等她再醒过神,人已经回到床上。
纪淳搂着她,仔仔细细的替她拨开贴在脸颊和勃颈上的发丝,他的眼神深邃的要溺死人。
许游缓着气,擦掉他额头上的汗。
这是三个月以来,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
因为亲人离开而带来的伤痛,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活着的人已经寻找到另一种方式,将亲人永远珍藏在心里,怀念着。
有一位俄国的作家冈察洛夫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生活中并非全是玫瑰花,还有刺人的荆棘。”
中国也有句老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其实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从分娩的阵痛中挣脱出来,此后数十年,便都是向死而生,可人生的本质并不是悲剧。
人生匆匆,有绚烂美好,也有残酷现实。
烟花有过,玫瑰花也有过,但最终,我们都要在反复摔倒爬起来的过程中,穿过那片荆棘地。
会流血,也会疼,但那不等于悲伤,也不值得逃避。
笑容会挂在脸上,也会留在心里。
纪淳的人生,或许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坎坷,可能别人到中年才会经历丧父丧母的痛,才会突然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死亡距离竟然这样近,进而才开始学会如何面对每个人多逃不过的宿命,可他才二十五岁,就已经完成了这一切。
而这短短几个月的变故,也令他明白到,许游之于他,不仅是恋人,也是家人。
一个人从出生起,家人就注定了,没得选。
唯有许游这个家人,是他自己选的。
家人,就意味着牵挂、眷恋,要生活一辈子,少了哪一个,都不叫“家”。
纪淳微微笑着,看着他和许游交缠的十指,一时情难自禁,便在她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许游似乎受到触动,眼睛有些热,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淳也没有说一个字。
隔了几秒,他又在她心口上落下一吻。
许游眼角湿了。
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那一年。
无论生活如何,未来还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们的心,已经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应该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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