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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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面带微笑,眼中却有如渊冰三尺,分外凝重,“关某想与夫人结为异姓兄妹。此后兄妹相称,关平称你姑母。我父子从此与夫人就是一家人!”
此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得迎春不知所措,脸白如纸,“关、关将军……”
周仓手一抖,酒都倒溢出来,笑容一僵,呆愣在那里。
关平傻了眼,摸不着头脑,来回看看,“父、父亲?”
关羽把迎春反应看在眼里,狠下心,又说道:“夫人要是不愿,关某还替夫人打算。”
迎春含泪看向他。
关羽侧过身,挥手朝向关平,“平儿乃关某义子,年少有为,相貌堂堂,且与夫人年岁相当,正是佳偶!如夫人愿意,某请兄长做媒,促成这桩良缘。以后……以后舅媳相称!”
贾迎春无声流泪,抿紧嘴不语,像是失了主心骨般,失魂落魄,屈膝跪在案前,垂头掩面哀泣。关羽就站在原地,等了许久,怕她答应又怕她不答应,见她一言不发,心口发痛,还是狠心催促,“夫人如何决断?”
贾迎春听后,更觉摧痛肺腑,红着眼别过头去噤声哭个不住。关平和周仓见他两人,一个一意孤行,一个不发一言,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很是尴尬。急得好比热锅蚂蚁,互相使了几通眼色,直恨插不进去嘴。
“夫人出身名门,可是觉得不正式?好!某去将兄长请来。”关羽酒劲稍退,心中有愧,抛下一这句抬脚就要往外去。
贾迎春跪在地上,兀地一把扯住关羽衣摆,泪眼迷蒙,咬唇哀泣,凄楚望向他,盼他能回心转意,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关羽攥紧拳头,咬牙不回答。
“我生来命苦……如今连将军也要强逼我不成!”迎春念起自己自幼受欺,心间苦不堪言。
周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豁出去劝解:“将军!这……将军醉了。都说醉酒之时不宜决断,将军还是让在下送贾夫人回去吧!”
关平脑筋灵,趁机抬出刘备来,殷切劝道:“父亲,夜深了,何必去打搅伯父呢?”
周仓在心里求神拜佛,好歹先弄走一个,叫他俩分开。几步走过去虚虚做了拉起的动作,贾迎春顺势起身,似怨似恨嗔视关羽,关羽侧身而立,目不斜视。迎春掩面扭头就走,关羽紧紧闭上眼,额头青筋迸出。
周仓护送迎春到她院门口,犹豫一路还是开了口,“夫人,在下跟随关将军比你迟了个把月,可算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夫人对将军的心意,在下看得很清楚!少将军还有刘皇叔,我们都多少明白。关将军他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迎春扶住院门,抽抽鼻子,没了主意,凄惶问道:“他明白我的心意,为何还能做出今夜之事?”
周仓语塞,迎春低头,惨笑,声音渐渐弱下去,“他当然知道我的心意……字字句句,都是要断我念头……是我痴心妄想了……”
“唉!这又是从何说起啊!”周仓不料自己几句话反把迎春刺激得愈悲伤,抓耳挠腮。他本就是个粗人,此时更顾不上礼节委婉,嚷着:“真要急煞俺们!那关将军的心意,夫人就瞧不出来?”
迎春还是低头拭泪。
“嗨!夫人想想,夫人之前,将军身边可曾有过别的女子?夫人来后,将军身边又可曾收留过别的女子?”
“我听闻,当初关将军受曹操礼遇,送上歌姬美人。如此盛情,将军不曾动过半分私心!”
迎春这才有了反应,眨眨泪眼,“关将军不是、不是好色之人……”
周仓今晚酒也喝了不少,脑子差点没转过来,“那、那将军对夫人的好,不更是发自肺腑吗?送礼给夫人,将军可是费了一通心思。冲进敌军救夫人,惦记夫人安危。将军每每用恩情遮掩,个恩情也偿还过了!难道夫人就看不出将军的真心吗?”
迎春辩解不过,心乱如麻,急红了脸,“周护卫这些话,我不是没想过。想过又……唉……还不是自作多情,惹他厌弃!”
说到此处,迎春痛苦难禁,再难讲下去。侧身进去合上院门,道谢:“多谢周护卫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周仓拍不开门,情急之下吼道:“将军有话不说,夫人一味隐忍,白白误了缘分!”
那头周仓碰着软棉花,说什么都无用。这头关平对着块铁板,想劝又不敢劝。
“父亲为儿子做亲,是天经地义的……”关平掂量轻重,思忖半晌,憋出来一句。
“你在怨为父事先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关羽醉意未消,斜睨过去。
“父亲选的人,自然是好!”关平连忙改口,扶住他,“但是父亲拿儿子来绝自己的念想,最后伤害的是您自己,还有贾夫人。”
关羽叹出一口气,全无刚才的果决。
“父亲熟读《春秋》,重礼义,孩儿知道。”关平看他似乎后悔,心想还有转圜余地,苦苦思索,“可被小节纠缠,害了两个乃至更多人的姻缘。儿子认为,此非大丈夫所为!”
关羽倒不气恼,借着酒意问:“那依平儿来看,何为大丈夫所为?”
关平见关羽似是听进去些,暗喜有门,连忙道:“儿子认为,大礼大义上自是不能有亏!至于小节,若有万全之策,当顾全自己和他人的意愿,此为大丈夫!”
关羽听着新鲜,“你继续说!”
“是!”关平虽与自幼习武,却也跟随兄长读了点书,眼下现拿出来用,合适得很,“英雄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古语又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万事皆由己而始。大丈夫若不能周全自己与身边之人,又谈何天下苍生呢?”
“便是不谈大道理……恕儿子多言。父亲年届不惑,还未有家室。伯父早已成家,三叔新近也成了婚。父亲与两位长辈情深,他们如何能不惦念父亲的大事?”
关平一口气说了许多,见关羽出神,也不知是在咂摸个中含义,还是酒劲上头。
“父亲,没有别的事,儿子就先回去了……”
“去吧。”
关平的这通话,一直在关羽耳边绕。他进屋洗漱换衣,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撑不住睡了。
“父亲!父亲!”像是没过多久,关平在外“噔噔”砸门。
关羽一挺身,就听关平在门口没命似的嚷:“父亲!大事不好!贾、贾夫人跳井自尽了!”
关羽心口猛地剧痛无比,再一睁眼,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邦邦邦——”外头打更的声音传来,三更天了。
关羽还是觉得心跳得厉害,一头虚汗,下床光脚就奔去开了门,看见门外半个人影也无,府中静夜祥和,无半点异样,这才安心下来,意识到方才不过噩梦一场。
足底冰凉,短暂的轻松过后,是长久的沉默。他顺势坐在台阶上,想起种种平日里无暇顾及的俗事。想起儿时父母恩爱,想起多年来旁人劝他成家立室的话语,想起眼前夜空关于牛郎织女两颗星星的古老故事。
他也不能免俗。
茅檐小屋三两间,院中桃李发堂前。
归来稚子膝头绕,鸳鸯夜看两不厌。
鸳鸯夜看两不厌……
谁人不慕此番情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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