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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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从袁绍部下陈震处得知兄长刘备投奔袁绍。刘备书缄里字字泣血,关羽读罢大哭。桃园结义誓言犹在耳边,他当即赶回许都,辞别曹操,率领旧日随从,护送甘夫人、糜夫人的车仗往河北与刘备团聚。
曹操不舍良将,引数十铁骑,飞奔赶来,借送别之口意欲挽留。关羽横刀立马,拒受黄金,称谢后离去。
曹操放走关羽,却没给通关文凭。关羽在东岭关就被关将领孔秀拦住。任关云长如何陈情,孔秀油盐不进,声称要过关,除非留下刘皇叔夫人。关公大怒,上前交手,一刀将孔秀斩于马下。
过了东岭关,行至洛阳,又遭阻拦。太守韩福与牙将孟坦带兵要擒拿关羽,关公先杀孟坦,再追韩福。不料那韩福伏在马背上,佯装受伤,一个回身放暗箭,正中关羽手臂。关羽咬牙拔去箭矢,忍痛斩杀韩福,驱散众军。
“无事!你们且随我走!”关羽领着随从从乱军中突围。
关羽趁乱率领车仗过了洛阳,刚要出城,后头便有追兵拍马赶来。关羽稳定众心,回头驾赤兔马迎上前,有万夫不当之气概,真好似天神下凡。蚕眉倒竖,声若洪钟,横刀喝问:“来者何人!”
来将被这一声唬住,踟蹰着靠近,犹疑片刻,翻身下马,抱拳道:“末将孙绍祖,乃洛阳太守韩福手下副将。”
关羽挑眉,斜睇过去,“那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这……不……不不!”孟坦、韩福刚死,孙绍祖心有余戚,眼神飘忽。自己学武不精,全仗一副虎背熊腰充数。随行区区十几兵卒,哪里在万人敌的关云长眼里,不过是白送性命。不如假装好意,徐徐图之。
孙绍祖登时换上一副谄媚笑容,仰头道:“末、末将仰慕关将军已久!方才韩福、孟坦算计于您,在下并未参与其中啊!只恨小人迫于他二人淫威,不敢相帮。眼下将军负伤,又要保护二位夫人。此去河北路远,何不到寒舍休息一晚?明日上路也不迟。”
关羽一口回绝:“孙副将的美意,关某心领。关某杀死太守,恐节外生枝。就不多留了!”
关羽勒马就要离开,孙绍祖忙不迭上前拦住,又不敢近他身,“将军误会在下……将军试想,在下若要加害于您,眼下就可动手。将您一员虎将引入家中,岂不殃及亲眷?”
孙绍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拼出些借口强留,“此去汜水关两百里,这最少也要走上一天呐!将军不考虑自己,也要顾及夫人们不是?要是关将军仍疑心我图谋不轨、在城内埋伏……对了!末将于洛阳城外有一庄子,愿只身送将军去庄子过夜!”
关羽本不愿意,奈何甘夫人见孙绍祖苦苦邀请、纠缠不放,关羽新伤又未处理且劳累多日,打圆场:“叔叔负伤,路途尚远,权且在孙将军城外山庄歇息一晚,再走不迟。”
“嫂嫂说的是。”关羽松口,“既然二位嫂嫂开口,那就到贵庄打搅。劳孙将军带路了。”
孙绍祖松了口气,“关将军请!”
孙绍祖果真独自骑马在前头引路,引关羽车仗来到洛阳城外十多里处的一处农庄。关羽留心山庄四周,地势平坦,少有人烟,不易埋伏。便是有人前来围堵,他也能及时发现。遂命手下在山庄前后门口守,轮流上夜,不得有丝毫懈怠。
孙绍祖将关羽和甘、糜两位夫人请入正厅。山庄简朴,下人也不多。就见小厮三四个,仆妇四五人。关羽刚落座,孙绍祖扬手招来个唯唯诺诺的婆子,很是不屑:“去你们那没用的奶奶叫来!就说有贵客登门!”
婆子去了不多时,关羽耳力过人,就听一个细碎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比常人的还要轻些。门后一布衣妇人,施施而来,走到孙绍祖身旁,似是有所畏惧,垂头施礼道:“不知夫君登门,妾身来迟。”
“哼!你也知道来迟?客人来了,你如此怠慢!真是丢我脸面!你贾家就教养出来你这等礼数?”孙绍祖言辞刻薄,复抬手介绍,“还不快来拜见汉寿亭侯关将军!”
“见过关将军。”
妇人垂着头上前见礼,关羽忙止住,问:“孙将军,这位是……”
“哦!贱内,贾氏。”
这下不光是关羽,就连甘夫人、糜夫人都十分意外。看她一个妇道人家,衣着朴素,独居郊外山庄,且孙绍祖态度如此傲慢,他们都以为这妇人大概是孙绍祖的下堂妾或是旁支亲戚。没想到竟是正妻!
“孙夫人多礼了。”关羽觉得孙绍祖此举很是不合礼,心中不悦,不禁对这孙夫人生出些许同情。
贾氏抬首起身,犹自微侧着身子,只那半面可怜面容叫关羽看见。恰是个温婉清秀的模样。秀眉纤长、双瞳剪水,略施粉黛,难掩憔悴。本应是一副温柔亲切的好相貌,却因脸颊清瘦苍白,平添些凄苦难言的意味。眼神畏怯,苦着脸又要挤出笑容。一点朱唇,似有千般委屈不敢相诉,甚是可怜。
“这是刘玄德刘皇叔的两位夫人。甘夫人、糜夫人。”
贾氏一一前去行礼。
“孙夫人多礼了。”
关羽向来待人以礼,按理说不会多看妇人。可这女子委实凄惨,像是满腹含冤。关羽于心不忍,碍于身份不能细问。
孙绍祖口气粗鲁,平日在家呼来喝去惯了,“迎春,你快带下人去收拾好房间,送夫人休息!再备好酒菜,今晚我要和关将军痛饮!”
贾迎春低头听他吩咐,一声不响地领着甘、糜二夫人去后院安置。天色刚黑,厅里就摆好一桌酒席,菜肴全是野味菜蔬,说不上丰盛,倒也烹调得极为精心。
迎春看丫鬟上完菜,走过来要倒酒,被孙绍祖一推开,“去!要你有甚用?粗手笨脚!你去好生照顾夫人们,敢有错处,你仔细……!”
迎春踉跄后退,堪堪站稳,听那“仔细”二字,忽得战栗。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叫他使唤得连下等丫鬟都不如。关羽不由皱眉,沉声喝止:“孙将军何故对发妻如此凶恶!”
孙绍祖见关羽发怒,心里发怵,挥手示意迎春快走。
“这……关将军还未有家室吧。我先前曾听闻,将军您拒绝了曹丞相赠送的美人。”孙绍祖殷勤替他倒酒,神情猥琐,“您有所不知,这婆娘……嘿嘿,就是要教训好,才能家宅安宁……”
“行了!”关羽一拍桌子,径自端起酒喝了,“这杯酒,感谢孙将军盛情款待。关某明日还要早行,不宜多饮误事。将军休怪!”
“不敢,不敢……”
孙绍祖暗恨关云长不近人情,自己又不敢强逼。本欲在酒菜里下毒,可方才陪客仓促,关羽又心怀戒备,不曾有机会嘱咐下去。加上心神未定,畏惧关羽武力,见到他便胆寒,迟迟不敢下手。只好赔笑吃完饭菜,送他回房休息,再另寻他法。
孙绍祖走后,院里一下沉寂下来。入夜,两位嫂子住在东厢房,自己在西厢房。关羽始终不能放心,取了青龙偃月刀在身旁,坐在灯下来回擦拭。不多时,就听见后头孙绍祖夫妇的院里传来一阵鞭打之声,夹杂着孙夫人的哭泣,静夜里格外刺耳可怖。
关羽怒火中烧,眼眦欲裂,握住刀柄,狠狠拄落在地,刹那间“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痛,院子外头三两仆人慌张低语。
打骂和哭泣声顿止。
关羽兀自叹气,和衣睡下。还没入眠,就听门外又是那阵微弱的脚步声。
关羽睁开眼,出声问:“孙夫人有事?”
“嘶……”贾迎春在外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夫、夫君怕招待不周,让我做了夜宵,送与关将军。”
关羽下床开门,贾迎春低头端着食盘,双手颤抖。他以为自己一介武夫,粗声粗气,吓到她,刻意放低了声音,和颜悦色,眉眼间温柔许多,“今晚多谢夫人的酒菜,关某酒足饭饱。这夜宵就不必麻烦了。夫人尽早回去安歇吧。”
迎春仰面,眼泪扑簌簌从眼角滑落,像是求神一般,哀哀乞求,“将军哪怕吃上一口……如此端回去,只怕我又要被他毒打!”
关羽瞥见她额头明晃晃一道血痕,怒喝:“天下岂有这等恶毒放肆之徒!枉为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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