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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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姑娘要我转告先生,身在俗世,终是不能免去俗礼。”
清风边说,边跪坐在桌边,小手吃力地启开礼盒,除却送的笔墨礼物,当中正摆着诸葛亮先前送与宝钗的那只装萤火虫的锦囊。如今,囊中空空,扁塌塌地搁在盒子里。
小童和莺儿一样,作他二人的传话人,个中情由不知端详。清风抬头,撞见诸葛亮缄默坐着,垂眼盯着手中锦囊,若有所失,“唉?先生……”
清风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瞧他神情,还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忐忑不安,“先生?”
诸葛亮被他一叫,缓过神来,察觉自己失态,将锦囊放回,伸手摸摸清风的小脑袋,匆匆一笑,“没事。”
这下清风愈添不安,门外传来脚步声,三弟诸葛均在外恭声道:“二哥在否?弟来还书。”
“三弟进来吧。”诸葛亮看清风拘束着手脚,温柔地拍拍他的背,道一声,“无事了,去吧。”
诸葛均抱着书进来,正巧碰上清风垂头丧气,小人儿闷闷对他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垂头丧气走出去。
诸葛均在孔明桌前坐下,打量清风背影,狐疑问:“他怎么了?”
诸葛亮无心解释,低下头去拾起笔,回:“没什么。”
诸葛均少见二哥这般沮丧,欲要关心又无处下手。扫了眼桌上的礼盒,看见那只锦囊,捧起,翻来覆去细看看,“这不是二哥的锦囊吗?如何在薛姑娘的……”
话未说话,就对上二哥抬眼瞥了自己一眼,不觉噤声。诸葛亮心情不佳,提笔要写,不想这几次耽搁,墨汁已干,复搁下。烦躁地走到窗前,背着手看一天星子沉默不语。
诸葛均与二哥最为亲厚,猜出几分真情来。想想平日里洒落不羁的二哥竟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不免玩心大起,有意要逗弄哥哥几句。
诸葛均侧过身子,支起右腿,一手搁在右膝盖上,玩笑,“这锦囊是哥哥珍爱之物,如今被人退回。唉……二哥这是被人家厌弃了啊……”
竹影婆娑,一天青碧。诸葛亮皱眉回身,看见诸葛均幸灾乐祸地把玩自己的锦囊,快步上去一把夺回,一手背在身后,稍稍倾着身子,训斥:“不可胡言!”
本是训斥,一句话说得好像叹气,少了气势,就像是不愿承认实情。诸葛亮摇头坐回,将锦囊同礼盒收好,解释:“她不同于寻常女子,我有意结交。也就不甚在意虚礼。前几日归家途中,见萤火很有入夏意趣,便捉了几只送她,权作好友往来。不想言行冒犯。是我不谨慎……”
诸葛亮这话皆出于真心。他送锦囊时并未多想。徐庶回颍川侍母,庞统、崔州平等人自己又无暇接待,独独宝钗住得近,称得上是知心友人。田间野趣,观之入迷,自是想与知交同享雅兴,不料却收到如此回复。
诸葛均年少,不懂许多曲折心肠,不禁替哥哥打抱不平起来,“哥哥说她是好友,她如何不明白哥哥这份心?还端起小姐架子来。这等古板之人,就当是看走了眼,往后无须白费心……”
“三弟!”诸葛亮闻言不喜,一口否认,“她不是这样的人。”
诸葛均冷不丁被他唬了一跳,明明向着他说话,还落不到好,定神想想,二哥这是护短呢。登时失笑,吃吃笑个不住。
诸葛均恐二哥不快,连忙坐稳,殷勤帮哥哥磨墨,娓娓道来:“二哥先别急着怪弟弟失礼!二哥受人冷遇,不光不觉得对方失礼,反倒先替人家担忧,挑起自己的错处来!真是怪哉!”
诸葛亮不搭理他,蘸蘸墨汁,拈笔无奈笑道:“你若是读书这般用心,也省得母亲和大哥日日督促了!”
“哎!二哥这话就无趣了!”诸葛均看哥哥难得拿话压他,更是看得有趣,但二哥面上不好玩笑太过,“二哥不是自诩主意多么?怎么遇上薛姑娘,反而患得患失起来?”
“可见儿女情长,哥哥也逃不过……”
诸葛亮见弟弟奔将出去,苦笑着摇摇头。再看纸上,墨汁滴落晕开,委实无心写下去,满心都是那只锦囊。
可笑这小小的一枚锦囊,竟成亮、钗二人的心病。不约而同叫两个聪明人犯起愁来。
诸葛亮再清楚不过,那日他送锦囊确无他意。可今日宝钗退回锦囊,又提及俗礼一说,却惹起他一片絮絮难平的愁绪来。
窗外皎月寂寂,清夜幽静。他索性收起笔墨,步出房来,来到院中新搭的小草亭。
诸葛均回房不久,就听得院里琴声铮铮,寥廓渺远,推窗看去,果然是二哥孔明在亭中抚琴。
“三弟。”诸葛瑾听到乐音,推门进来,和弟弟同坐在窗下,遥望亭中抚琴的诸葛亮,不解问,“二弟……这是怎么了?”
诸葛均故作深沉,望月长叹,“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1】
诸葛亮这番心思,薛宝钗此时当然无从知晓。晚间上灯,香菱送晚饭过来。兄妹俩许久不见,几句嘘寒问暖过后,也就把白日的口角纷争淡忘,吃得尽兴。
烛火将二人身影映在竹帘上。叙过家中情形,薛蟠聒噪起来就没完,又把城中大事小事、铺子生意同妹妹件件说来。初时,宝钗还笑着静听,后听他说起饥荒一事,便多了几分在意。
薛蟠饮尽杯中酒,怕妹妹悬心,安抚:“妹妹放心。刘刺史不愧为荆州之主。上月初就开仓放粮,知会粮商。控住米价,想来止住灾情不过早晚。”
宝钗仍不见喜色,薛蟠不懂她忧心为何,“荆州比起别处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眼下最烦心的就是从江淮来逃难的灾民。一旦聚集起来,要出事的!”
说话间,就听得屋外似有响声,微不可查,众人都未放在心上。片刻后,响声又起,小厮一声“来了”,薛蟠和宝钗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敲门。
薛蟠引颈张望,“这么晚了,谁啊?”
宝钗精神一振,不答,心不在焉地拾起勺子舀了一口甜汤喝下。
不多时,不见丫鬟来报,却听得门口吵嚷忽起,宝钗也撂下勺子侧身打量,吩咐:“香菱,出去看看什么事?”
香菱去后复返,打起珠帘回报,“大爷、姑娘,外头来了对母子,说来借米。”
“乞丐?”薛蟠粗声道,“这大晚上的!给他们点铜钱,打发算了。”
宝钗暗想,隆中一带不似城中,少有乞讨之人,更休说夜晚乞讨的。
“莺儿,同我出去看看。”
“是。”
“唉,妹妹!”薛蟠无法,只得跟出去。
宝钗款步到门前,见小厮凶神恶煞拦着一对母子。那妇人倒还面熟,想是本地的农妇。母子二人面黄肌瘦,单剩一把骨头,叫人看了心惊。麻布衣裳打满补丁,可浆洗得整洁,不像薛蟠认定的乞丐。
妇人拉着孩子,不哭不闹,佝偻着身子规规矩矩立在门前,手里端着一只破碗,见宝钗过来,拽着孩子跪下去,“姑娘行行好,能否借我点米救命?”
宝钗冲香菱使了个眼色,香菱过去把她母子扶起,柔声说:“大姐有话好好说,我们姑娘最是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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