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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大人同去?”

曹操甩甩鞭子,看看天色,“不,他与荀元若留守许都,以防外敌来攻。夫人宽心,宛城我势在必得,区区张绣,安能抵挡我十五万大军?”

王熙凤听后心中便有不详之感,拉住他缰绳,“我一介女流,也懂战前忌讳骄纵轻敌,大人统兵数十万,倒把这话抛到脑后了!”

“哈哈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躬身凑近凤姐耳边,声音轻快,说,“操谢过夫人警醒。夫人在家打理好家务,等操班师凯旋,与你同庆!”

说着伸手摸摸凤姐脸颊,突然轻轻捏住她耳垂,把那只红宝石耳坠包在手心,怜爱地多望她几眼,仿佛看不够。

“我还以为夫人会哭呢!”曹操瞥瞥丁、卞二夫人,她们搂住儿子抹泪。

王熙凤忍俊不禁,“想我哭?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嗨!”曹操不想一时口误,被她占去便宜,哪里肯让,“倒也无妨。等操得胜归来,就给你个儿子。十年八年后,带着他出征,到时候看你哭不哭!”

“我真是怕了你了!”凤姐斜睨过去,眼神妩媚。

曹操直起腰,拉起缰绳,抬头望望天。金阳撒在他身上,寒风吹动披风,柔情不再,马背上又是志在天下的曹司空曹孟德。

“我走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位夫人伫立门旁,目送他父子三人领兵远去。

冬阳和煦,蓦地飘起飞雪来。雪粒在太阳下纷乱飘舞,让人心空落落的。殊不知,这一别,就是生离死别……

第四十四章风流惹祸逃命求援,白幡招魂丧子失将

建安二年,正月,曹操亲率十五万大军,兵分三路。命夏侯惇为先锋,先行开路。三军在淯水临河下寨,择机攻打宛城。

冬日淯水边,霜风刺面,白水沉静。曹操骑马巡视,曹昂、曹丕,还有侄子曹安民跟随,校尉典韦将军领护卫队保护。

此时宛城城门紧闭,方圆二三十里,农户不出,连鸡鸣狗吠都少闻,多半都是听闻曹操率军来此,望风而逃。

曹操志得意满,骑在马上临水眺望对岸风光,“昂儿,你来猜猜,张绣还能坚持几日?”

曹昂年少气盛,扬起下巴,“至多十日罢了。可父亲不会让他坚持到十日的!”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笑着捋捋胡须。

侄子曹安民插话,“若我是张绣,别说坚持了,早在伯父大军到前就自缚投降。”

曹操歪着身子,攥着马鞭指指他,“你倒识时务!”

曹操这才注意到身后曹丕骑着马,一言不发。有意放缓速度,待儿子赶上来,俯身问:“丕儿怎么不说话?”

曹丕回神,“儿子是看此处风物萧索,触景生情,不禁伤怀。”

“丕儿是想母亲了吧。”在曹昂眼里,这个弟弟还是个奶娃娃,父亲强行带他上战场未免狠心。

曹丕听见这话,便有不悦,仿佛说他是个没出息、只知道想家的小孩。家中属曹昂最大,对他又很疼爱,曹丕羡慕这个健壮朝气的哥哥甚至要多过父亲曹操。

“当然不是……”

曹昂本是玩笑之语,不想弟弟多心,他心思很重,蔫蔫不乐。曹昂有意逗他开心,翻身下马,对曹操抱拳道:“儿子有一事相求。”

曹操想看他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儿子久闻典将军威名,膂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光是手中双戟就有八十余斤,想与典将军比试比试力气!还望父亲准许!”

角力在军营中向来很受欢迎。不必兵戎相见,只需脱去上衣,徒手相搏,自有趣味。观者有味,斗者尽兴。

“嗯……”曹操笑眯眯,对着典韦询问,“典将军意下如何?可愿与我儿一试?”

典韦抱拳,“主公有令,不敢不从,只恐伤了大公子。”

“哦?”曹操被挑起兴致,挥挥马鞭,拱火,“听典将军这话,是稳操胜券啊!”

“末将不敢。”

“嗯……试试就好,不要太过。”

典韦跳下马,一件件除去盔甲,脱去上衣。曹昂也脱尽上衣。一时间,就见两个健硕肉体。典韦黑黢黢的背上布满伤痕,曹昂不及他高大,但臂膀健壮,年轻有力。

一声令下,两人站定,互相抱住对方双臂,稳住下盘,咬牙用力。一上来,曹昂就使劲浑身力气,与典韦不相上下。典韦死死钳住他臂膀,扎稳马步,双脚都陷在泥地里。任他二人用力,始终不见输赢。

曹操和一众士兵看得入迷,还不曾料到曹昂能与典韦打成平手,曹操带头叫好。但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曹昂就觉得双臂酸软,快没知觉,腿肚子也开始不自觉地打颤。

典韦岿然不动,且微微发力,曹昂明显坚持不住,身子晃动,抵御不住典韦的猛劲儿。

曹操眼见曹昂死撑,担忧他过于逞强,被典韦扭断胳膊,出声阻止,“昂儿,比试而已,不可较真!”

“啊——”曹昂气息全乱,抬起头,喊一声,气沉丹田,咬紧牙关,想扳回些,但早已力竭。典韦意外他这般认真,犹豫要不要使力按倒他。

“大公子还是松开吧……啊!”

典韦只觉腰间一紧,差点把他撞个趔趄,勉强回头看去,曹丕穿着甲胄冲过来抱住他的腰,来帮曹昂。

“丕儿,撒手!”曹昂怕他受伤,急了。

曹丕只不说话,闭眼用蛮力,额头汗珠一颗颗滚落。

曹操在旁看得沉默,忽得高声喝道:“胜负已分,典将军犹豫什么!来日上了战场,还要敌人对他们手下留情吗!”

典韦左右为难,不得已,腰胯使力,向后一顿,就把曹丕抖翻在地。被曹昂握住的双臂一翻,就轻松挣脱。左手擒住曹昂右手,右手按住曹昂左肩,轻而易举就把他按倒在地。

典韦连忙松开,赔罪,“大公子得罪了!”

曹昂和曹丕横躺在泥地上,气喘吁吁,眼前直发晕。

典韦重新把甲胄穿好,归队。曹操在马上五味杂陈,兄友弟恭,自然是好。只是都爱逞强。曹昂好用蛮力,气盛急躁。曹丕小小年纪有些心思,又坏在心思太多。

曹操骑马过去,皱着眉骂:“不自量力!”

径自骑马回营,抛下一句,“喘够了就自己回来!”

曹昂和曹丕在水边互相看看,喘得一样狼狈。一个上半身不着寸缕,泥点斑斑。一个头盔都歪了,四脚朝天。

兄弟俩不由傻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惊飞树丛寒鸦,留一川斜阳,淯水残照。

不远处的宛城,却是另一番景象。入夜后,家家户户闭门熄灯,一片死寂。

昏暗的厅堂内,点着几盏小油灯,照出一张落魄沧桑的中年人面孔。拎着酒坛一口接一口四灌,醉了大半。

座下谋士贾诩跪地相请,“主公,曹操来势汹汹,不可抵挡。而今之计,唯有献城投降!还望主公速速决断!”

张绣充耳不闻,眼睛发直,仰头灌酒,酒水浇得到处都是。贾诩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啪——”张绣把酒坛摔在地上,一头磕在桌案上,半天不起。

“主公……”

张绣缓缓抬头,额上伤口血流满面,甚是骇人。他连捶三下桌面,眼角似有泪光。忽得大笑,笑声凄凉,晃晃悠悠站起来,从身后架上拿起虎头金枪,迅步往外走。

贾诩叫住,“主公何往!”

“北地枪王”张绣仓皇仰头,攥紧拳头,战栗不已,“献城!投降!”

趁着夜色,贾诩孤身到曹营求见,面见曹操,献上张绣的投降书。曹操观后畅快不已,见贾诩对答如流,谈吐不凡,意欲招来麾下,被贾诩回绝。

次日清晨,宛城城门洞开,张绣牵马出城,跪迎曹操。曹操骑在马上,冷风吹拂,身后便是淯水。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占宛城。顿觉心中烦恼烟消云散,回望一川烟草,荡涤胸怀。

曹操昂首进城,在驿馆住下,护卫随身,又拨一部分军马进城。其余军队仍旧驻扎在城外淯水边。

张绣日日设宴款待曹操。这夜曹操喝得酩酊大醉,孤枕难眠,又觉衾被冷涩。起身坐在灯下,眼前心上,全是凤姐的身影。雪肤如鹅脂滑腻,伊人体香若有若无,恍如在身边。

曹操直愣愣盯着手心,别时曾握住她那只红宝石耳环,血滴子一样的红,冰碴子一般的凉,那触感残留在手心里,搔得痒痒的。

曹操自嘲地摇摇头,高声唤人,侍从进来,曹操让他去把侄子曹安民喊来。

“伯父有何吩咐?”

曹操斜倚床头,右手拇指搓着手心,呼出一阵酒气,奸笑着挑眉,“此城中有妓女否?”

曹安民头一抬,嘴角笑意漾开,在曹操身边耳语几句,便带着护卫队出去。

来去匆匆,带回来一个美艳妇人,乃张绣叔父张济的妻子,也就是张绣的婶婶,邹氏。邹氏很对曹操口味。当夜纵情欢乐,解燃眉之急。不久,又防张绣起疑,带她出城去军营中胡混。

殊不知,此事早就传到张绣耳中。张绣岂能忍此大辱,当即求贾诩设计。借口部下逃亡,为防士兵逃窜,将宛城士兵尽数扎在曹操大营附近,也就是军营的中心。

当夜,曹操照旧与邹氏欢饮,典韦也被张绣等人灌醉。张绣手下胡车儿趁机藏起典韦双戟。

鼓声隆隆,在夜色中“咚咚”袭来。

醉意浓郁,耳边嘈杂声忽远忽近,典韦强睁开眼帘,周遭炙热如烤炉,火光冲天,立马酒醒。冲出去一看,寨门口数十士兵,尽着盔甲,前排持盾,中排执剑,后排擎枪,乌泱泱杀进来。

典韦再看,自己的铠甲和兵器不翼而飞,情势凶险,容不得他害怕。典韦抓住两个小兵,嘶吼:“快!快去叫主公逃走!”

“你去叫两位公子走啊!走!”

不容他多想,典韦借着酒劲,一头往营寨门口冲去,半路撂翻两名敌将,夺来双刀,不顾称不称手,上去便四处砍杀,犹如刑天在世。

张绣部将见典韦势不可挡,一夫之勇,死守寨门。退后数十步,形成阵型,后排弓弩手放箭。典韦挥剑乱劈,坚持不了多久,肩膀、大腿就中了几肩。

敌军见他负伤,趁势冲去,不想被典韦捉住一人,举起来狠狠掼在地上,登时头颈碎裂,一命呜呼。典韦又如鹰抓野兔,掐过来一人,生生勒死。唬得众人连连后退,不敢上前。

又成僵局。

“怕!怕什么!”不知谁吼了一句,瞬间冲出十几个枪兵,团团把典韦围在当中,一齐刺去。典韦大手横扫,硬生生夺下三把枪。

“啊——”

周身剧痛,典韦看去,手臂、后背、腰、大腿,扎着七八只枪,枪头没入肌肉,又被狠狠拔出。典韦痛呼,不顾伤口,一枪扫去,将众兵士打翻在地。又把枪插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发黑,伤口汩汩流血,染透黑袍。

此时,典韦的意识已有些涣散,他翻着白眼瞪视眼前一众残兵,嘴里全是血腥气,喉头腥甜。

“懦、懦夫。”典韦狞笑着念出这两个字。

又放心不下,回身看着大营,用尽全力挤出一句怒吼:“主公快走!”

一口热血喷出,溅出三尺高。

“唔……”

躲在营帐后流泪的曹丕突然被人捂住嘴,拉回来,吓得他呼吸窒住。

“丕儿,是我,是哥哥!”曹昂低声唤。

曹丕见到大哥,哑着嗓子哭泣,张大嘴又不敢出声,抽泣着念叨:“典、典将军……”

曹昂双眼通红,抱着曹丕把他送到马上,殷切叮咛:“丕儿,听哥哥说!骑马快跑,跑!不要回头!”

“知道了,哥、哥哥!”曹丕勉强冷静,手还不自主颤抖。

“公子!”曹丕的近侍寿儿寻过来。

“正好,你带三公子走!务必要保他安全!”曹昂转身就走。

“哥哥,哥哥你去哪儿?”曹丕心如擂鼓,伸手去拽哥哥的披风,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烈焰冲天,曹昂笑得温柔,衬得火光都温柔,“丕儿不怕!哥哥去找父亲,很快回来。”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曹昂闻言怔住,眉头皱紧,低声应道:“好,你在许都等我。”

“吧嗒。”

“吧嗒吧嗒。”

典韦脚下泥土,已是血流成河,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谁的。胸口三把长枪贯胸而过,肚子上又有两把枪从腰后穿出,枪头闪着血光。

典韦再也使不出一分力。

他忽然感觉天地很近。没有金鼓声,没有喊杀声,静得他心安、发困。

他仰视天空,一轮寒月照夜,月华流淌。

多好的月色!

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看着千疮百孔的自己,骤然一阵心痛与悲戚在胸膛炸开,逼得他眼角血泪滚滚,仰天长啸。

“啊——”

英雄的头颅落下了,英雄的臂膀垂下了,但英雄,还屹立不倒。

淯水东流,不舍昼夜。

与曹操前几日所见,并无不同。

不同的是他。

耳边冷风如割,身后长子曹昂纵马跟随。刚到淯水边,还未过河,曹操座下千里马一个踉跄,将他摔在地上。曹操爬起来看去,马屁股上扎着好几只箭,马已气绝。

曹操重重叹气,合上马眼。身后有呼声传来,看去,是侄子曹安民。

他孤身逃出,一路跑来,本以为性命休矣,不想撞见曹操父子,如见神佛,招手喊道:“伯父!堂兄!”

曹操和曹昂还未来得及笑开,就见曹安民身后,马蹄声来,火光逼近。一只羽箭“嗖”的一声,正中曹安民后脑。

曹安民倒地,还未咽气,眼睁睁看着自己鲜血流出,“走……走……”

“父亲快走!”

曹昂当机立断,跃下马,把曹操推到自己马上,曹操不肯,“昂儿!你!”

曹昂惨笑,“儿子的血肉是父亲母亲给的,到了该还给父亲的时候了!求父亲代我跟母亲告罪,昂儿来世要做她亲生子!”

曹操顿时心如刀割,“昂儿,不可!”

“走!”曹昂死命对着马腚抽了一鞭。

曹操浑浑噩噩,伏在马背上不知跑了多久,及至人困马乏,速度减缓,曹操一头栽在马下。

窸窸窣窣,草丛响动。

“谁!”曹操暴起。

树丛后面,曹丕牵着马出来,面如金纸,看到曹操也不见悲喜。曹操一把将幼子揽入怀里。

“寿儿,寿儿……”曹丕喃喃自语。

曹操怕他吓傻,捧着孩子的脸呼唤,“丕儿!丕儿!说话!说话!”

曹丕“哇”地一声哭出来,“寿儿死了!寿儿替我死了!”

曹操心疼地重新抱住他。

东边天空,渐渐亮了。几处烟火,鲜血染透,成败有谁知?

不过一日,夏侯惇、许褚、李典、乐进率兵赶到。曹操重整兵将,命人沿淯水往宛城收殓遗骨。

淯水边,白幡飘扬,纸钱化灰,三军素缟。

河滩上,停放着曹昂、曹安民、寿儿的尸首。曹昂寻到时,肢体散落,好不容易拼全送来。曹安民被刀斧砍劈、马蹄践踏,早成一团肉泥,不见人形。寿儿被当做曹丕泄愤,小小的头颅不知哪去,只有一截孤零零的身子。

曹丕久久跪在地上,“你说,要和我回家的……哥哥,我们要一起回许都……呜呜呜……”

曹丕咬住袖子不哭出声,双眼里尽是仇恨。

“主公……”

许褚担心曹丕,被曹操拦下,“让他哭吧。”

曹操失去长子、侄子,何尝不痛。

“张绣匹夫呢?”

许褚回:“见大军反攻,他率残部往荆州投奔刘表去了。”

曹操背着手心神不宁,良久,眨眨泪眼,“典韦将军呢?”

许褚不忍,“没、没找到……”

曹操再难镇定,吼出声:“去找!都去找!怎么能找不到!”

然而,十余万大军搜遍淯水河岸,终究没能找到典韦的尸身。或许,他就散落在阵亡将士的遗骸里,分不出来。

“大人……”搜寻无果,许褚递上一面军旗。

曹操接过,徐徐展开,上书“曹”字,被鲜血染透、干涸,发黑。

“这是?”

许褚不忍,“这是寨门旁的军旗。末将寻不到典将军的遗体,但听说典将军是死守寨门牺牲的,这旗子上,怕是染着他的血。”

“唉……”曹操长叹一口气,把军旗叠好收进怀里,面对淯水,“去准备祭礼,我就在此处祭祀典将军!”

白幡招魂,青烟直上,忠义昭昭,丹心烈烈,人间不见典将军。

曹操去了大半月,除了偶有军报,不见音书送回。是夜,王熙凤早早睡下,噩梦连连,惊醒坐起,内衫湿透。

外间人声忽起,灯火骤亮,叫人不安。

帘幕揭起,平儿端着油灯过来,面色隐在烛光后,凤姐觉出一丝异样,推开她,赤脚就往外间跑,平儿一面追,一面把外衣罩在她身上。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熟悉得让她记起贾琏死讯传来的那天,她也是这样凄惶。

“来人!怎么了!”

王熙凤一进正厅,就见前院侍从来报:“回夫人,加急军报,说大人在淯水被张绣夜袭,现在、现在……”

“现在怎么了!”凤姐耳边嗡嗡作响。

“生死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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