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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总算控制住了没再闹,祝炎的声音才凉凉响起:“38号的鞋……你再看看里面有没有鞋垫,鞋垫厚不厚。”
死者家属手都有点发抖,旁边的人过去帮忙,项骆很贴心的将手电打过去,将里头鞋垫掏出来看了看。
鞋垫将近一厘米厚,就算是冬天的厚鞋垫也没有这么厚的。
祝炎看在眼里,道:“显然这只鞋的主人脚很小,又是男款鞋。大部分男款鞋的最小号是39号,38号都很少,再小的就更难找了。所以38号里面多垫鞋垫让鞋更合适一点。他的脚就应该是37号上下。一个穿37号鞋的男人,身高绝对不会超过170,应该是165上下甚至更矮。一个165脚的人,可能是独居,手脚不干净这件事绝对不是现在触犯,手法那么娴熟,以前应该也是臭名昭著。而且是家里条件不好,但一直没挨饿。这样的人,你们再从村里找还找不出来吗?”
165身高的男人,在南方可能不是很扎眼,可在北方就少见了。科学上确实证实了气温越寒冷的地方,生物的体型就会越大。身高较矮的人有,但不多。
个子不高,喜欢小偷小摸,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饿肚子,这样的范围已经是相当缩小了,甚至于将条件摆出来以后,众人的心里就有了个怀疑对象。
但怎么也不能是项骆。
现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这时候一个岁数稍大的人才开口:“这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误会……”
项骆却得理不饶人道:“所以,你们就只有这一只鞋?我还以为多么确凿的证据。上来就让我偿命,不由分说一顿骂。不过你们还能给我反驳的机会那还真是仁慈了。”
许是跟祝炎时间长了,项骆也学的阴阳怪气起来。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是痛快。
谁都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自己受委屈成全别人?
有人不禁开始说和:“他这不是当爹的叫人害死了吗?一时激动没注意。”
“那人也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是来兴师问罪来的!但凡你们态度好点,上门来先将证据和说法摆在桌面上我都不会挑理,可你们是先给我扣上帽子然后再反过来论证我是凶手的。你就算是独·裁做事也讲究个证据!谁家办案像你们这样?现在咱们就去村委会,我倒要看看这是村长授权的还是法律准许的。不然你们抓贼打官司,咱们的官司也没完!”
项骆过去要拉那人的手。
此时项骆的气势完全压过去一头,眼下伸手一拉也叫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那人被项骆吓住了,可又打心眼里升起来几分不甘,他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眼下却被项骆反将一军,“那也是谁都说你偷东西……你能干净吗?”
因为所有人都说你有罪,那么你就一定有罪。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祝炎冷笑道:“刨去这只鞋不谈,其实之前我听说了这件事,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人的特征条件。被村里人不看好甚至嫌弃;家里穷条件不好;经常白天作案,所以应该有很强的表现心理;末世后还过的很好。我对村里不了解,可我了解项骆,他刚好都契合这些。所以我才会叫他不要再出门避嫌,巡逻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只是我还是小看你们了,这么明显的避嫌,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更方便去犯案了?反而成了他是贼的石锤了。”
抓住了不是自己的这一个突破口,项骆就掌握主动权了。
这么一说,所有人更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
确实,项骆不出门这件事,真的是怎么说都使得。就像那个偷斧子的寓言,在斧子找到前,看一个人像偷斧子的人,那么他做什么都像是跟斧子相关,要么是为了偷斧子做准备,要么是为了掩盖偷了斧子。
全看人怎么去理解。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项骆就知道效果达到了。
这时候人群后面有个人带着好奇钻过来,抓个人问了一下情况,明白了以后这才走进拉住了项骆往后退了两步:
“咱先别把事情闹得太僵,这偷东西的人还没抓到呢,现在线索也有了,趁着有空赶紧去抓。不然人家跑了或是把证据都毁了就晚了。”项骆听声音一回头,原来是斜对门的李宝国,李月月的父亲。显然是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的。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李宝国项骆多少会给面子。
项骆说话软了些:“叔你也别说我不讲理,事情不是这么个事!说我是贼,是凶手,是有确凿证据了?还是抓住我手腕子了?就拎着一只破·鞋上门推开门不由分说先闹事!这是我人高马大,家里的三个老爷们都顶事。但凡我瘦弱点,家里再没个别人,他们进来就是先一顿胖揍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今天来的人可都看见了,他就是推搡着进的门。这不是冲着要我命来的是什么?”
项骆有拳脚功夫在身,所以不怕他闹,别说是一个,就是几个过来项骆解决起来也不是什么难题。问题这是项骆,要是换个瘦弱点的人呢?估计打死了都没机会给自己辩驳两句。看那人进门时候的样子,恨不得活剥了项骆,项骆招谁惹谁了?
他死了家人在气头上,项骆就活该被诬赖吗?
项骆说的句句在离殇,李宝国拍拍项骆的胳膊,这才回头道:“那老陈小子!你也是,没弄清楚就上门来了?你先给人道个歉再说旁的。人家没招谁没惹谁的,哪就让你当凶手了。”
死者家属姓陈,今年差不多四十出头,人眼睛都是红的,死的那是他的亲爹。
可事已至此,他也能明白项骆不是凶手。只是项骆态度强硬,让他找不着台阶只能嘴硬,此时有人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上就是他太冲动。
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中年丧父,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这对人的打击是真的不小啊。
“行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想明白就一股气过来闹来。我这也是我爸没了,我这气迷心。”
这边道歉了,项骆也不是抓住不放的人。
“有这功夫快去找凶手去吧!之前只是小偷小摸,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查,现在都出人命了还客气什么?先去村委会,把符合条件都找出来挨个问就明白了!”项骆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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