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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那位靓妹攀着他肩膀覆过来,刚想问是谁,唐允暗道不妙,把人推了回去赶紧下车。
苏绮已经转身走了。
这个时间的士车都少许多,苏绮沿着路边走得很快,唐允毕竟高她二十公分,长腿一迈把人拉住。
苏绮扭头就动手,堪堪打在他脖颈,唐允确定她下狠手。
本想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两人当街缠打,或者说是苏绮单方面殴打他,唐允一边格挡,一边试图把她制服。
几分钟而已,外面好热,谁都没什么耐心,唐允直接用蛮力把人按在怀里。
身后不远处传来阿正的口哨声,他连同车里两位靓妹把头探出窗外,看热闹。好一出痴男怨女恩怨情仇的大戏,还胜在免费,谁能忍住不看?
唐允转头手指阿正,大声呵斥:“滚啊,痴线。”
阿正回应:“yes,sir。”
还要敬个礼,再一脚油门踩出去。
苏绮还在挣扎,他把人困住,朝着臀部拍了两下,“老实点,我被你搞到流汗。”
她以唐允女友的角色身份来看,此刻应当闹上一通。试想childe如果在外应酬带女伴回家,她怕是要气到翻天覆地。
又觉得好委屈,同唐允这个衰人拍拖已经足够可悲可气,他还不老实、爱偷食,情绪一涌起就收不住,谁曾经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她语气激动,声音还有些隐忍哭意的颤抖,“你脏不脏?我现在通知你我与你分手,今后你嫖丨娼还是滥交都与我无关。”
唐允忽然就心疼了,他一贯懒得解释,此刻又好像不得不解释。
“你少讲鬼话,我没有嫖过,也没有滥交。刚刚那位我本就没想带她回家,送给阿正一起玩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被他困住,又热又气,甚至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中暑,整个人向下坠,不知唐允话里几句真几句假。
他感觉她浑身的重量都施加给自己,心里明明热得烦躁,又没办法抗拒她的示弱。
见苏绮还不理他,他脾气也不好,把人松开丢在那。
晚上有短暂的凉风吹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缠抱在一起当然彼此都不快活,分开后自在许多。
唐允双手叉腰,看苏绮一点点蹲下去抱住膝盖扮可怜,烦到不知该说什么。
“我该讲的都已经讲过,你不要得寸进尺,真的好烦。”
她还是不讲话,实际上不过摸不准唐允性格,又讲不出口服软的话,僵在原地谁也破不开困局。
低头所见小小一块视野,唐允低声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她看着半截男人的腿消失在视线中,总觉得一切白做工,滴了两滴泪水下去,满心都是憎恨。
不过几秒钟功夫,他又回来,背对苏绮蹲下去,她抬头看他背影不解,唐允拽着人按到自己背上,勾住她双腿把人背起来。
她反应过来局势,连忙用手打他肩膀,腿也在扑腾挣扎。
“你背我做什么?我恨死你!”
唐允一张脸沉得不能再沉,狠狠拍了两下她的臀,冷声说:“我怕明天见你上社会新闻,靓女被掳、受尽凌丨辱。”
她埋在他背上,咬牙没再讲话,从路边走到一楼电梯间不过几分钟路程,那样漫长。
上一个背自己的男人是daddy,好想他,从小小一只苏宝珍背到出挑少女。中学时野外露营崴到脚,苏世谨每天把她从楼上背到楼下,亲自送到车里,讲一句“goodbye,princesspearl”,再由司机载她去学校。
如今两人身上都出了汗,味道并不好闻,但也不至于矫情到无法忍受,苏绮异常沉默。
唐允感觉有不属于汗水的濡湿浸透衣衫,装作不知。
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佯装高姿态,明明那样依恋自己又不承认,一点也不坦诚,如今又为情流泪。他不知自己会错意,总觉得那样被需要,一颗心都要不受控制地变软。
就这样背她进电梯,再把人放下去,苏绮擦擦脸,扭头不看他。
唐允问:“闹够没有?”
她一双眼挂着泪花瞪他,不,不是泪花,是唐允这个粗人譬喻的星河。
本港任意一对善男信女的恋爱不都应当是这样?就算她与childe也要五天一吵十天一闹,热恋之中加速感情升温,热恋过后促进彼此沉淀。
感情之中最必不可少是那么一点点“胡闹”,柔和贯穿始终的神仙眷侣绝不是你我轻易就能遇到。
他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
两人前后脚进公寓,唐允立刻打开空调,又脱掉上衣,苏绮坐在一边,缓缓开口。
“想拜托你放个人。”
康嘉茵始终在剧组拍摄新片,忙于讨好导演,忙于与另一位女明星争妍斗艳。前者为他一次又一次喊“a”时心情能够顺畅些,后者则是她们这些低咖位的女演员日常,谁也不能容许被另一位夺取丝毫光芒。
她后来见过旭仔,还同他朋友一起吃过消夜,直到昨天那位朋友匆忙前来告诉她,旭仔又被弘社的人抓走。
上次已经打了个半死送回来,这次更不敢想后果如何。
她自然不知道旭仔背地里做了什么,也从旭仔口中得知那位舆楼算命卜卦的仙姑与弘社唐允熟识,便碰运气一样找上苏绮。
苏绮一直觉得康嘉茵太痴,又不可否认那天旭仔弱小背影让她记忆深刻。康嘉茵痴,她何尝不痴,骨子里仍旧是天真善良的名媛小姐,禁不住康嘉茵哭着求她便答应。
幸好只是答应帮忙问,想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唐允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后生仔。
唐允听到“旭仔”名字便夸张嗤笑,光着身子上前揪她脸蛋,有些疼。
苏绮皱眉打他,唐允不依不饶,再揉乱她头发。
“傻女。”
她尖叫躲开,“神经病,你有暴虐倾向。”
唐允不在乎她怎么讲,松开手,又用抱枕丢她,幼稚死。
“你蠢到离谱,我弄疼你才能记住。”
在她不解神情之中,他好像宣判的法官,一字一句开口陈述事实。
“或许你应该叫他‘蝙蝠仔’、‘放蛇仔’,为谋害自己的人求情,苏绮,你是不是全港最蠢?”
转身进卧室,留她自己消化信息,他浑身黏腻,迫切需要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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