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杨梅味的仙尊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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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看得心疼，迎着他倔强的眼神，微微叹息：“本君与天地同寿，年长你不知凡几。何况，本君生于天道之外，坐拥一切，唯独除了情之根骨。神是没有情的，也不可有情，你可明白？”</p>

“不明白的人是你！”</p>

苟梁早就听腻了他的长篇大论，用力推开他跑了出去，泪蛋也跟着砸了一地。</p>

“小坑儿！”</p>

神经起身追了一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p>

好半晌，他才用神力将地上的泪蛋托起，收了起来。</p>

——若是苟梁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p>

因为神君收藏泪蛋的地方，正是他的神窍，也就是他的主神意识海中。</p>

充满主神法则的地方，被泪蛋蕴含的升级版黑暗之力侵染，哪怕不会紊乱世间规则，也会时刻让他感到疼痛。</p>

神君却仿若未觉，只是将身上敞开的衣服重新穿好。</p>

他没有处理身上被咬出的一处处伤口，他纵容着苟梁冒犯甚至损害自己的神体，好似那种疼痛莫名地让他安心。</p>

苟梁一路嘤嘤嘤地跑回了黑洞母巢。</p>

系统吐出一口气，抹着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说：“主人，你这戏精体质真是越来越魔性了。我真怕你演上瘾，真的很掉智商啊。”</p>

“滚，看不出来我是真伤心吗。”</p>

苟梁没好气地瞪他。</p>

系统：……抱歉，我老人家还真没看出来。</p>

苟梁盘腿凌空坐着，望着近在咫尺的黑洞发了一会儿呆，才叹了口气，把系统抓到了自己怀里。</p>

“小肆，讲真，我也怕我演不下去。看我家神君那样，我都要心疼死了。”</p>

被捏着婴儿肥的系统，木着一张脸说：“你是该心疼！每天被你压在床上咬的遍体鳞伤，我都能想象到神君大人像一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的模样。”</p>

苟梁给了他一脑袋瓜子，“我老公是你能想的吗？”</p>

系统翻了一个白眼，识趣地没有接这个话题。</p>

苟梁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说：“我是舍不得他那么纠结。一边爱我爱的要死，一边又为天地平衡，强忍着不能爱我——”</p>

系统听不下去了，“主人，你能别这么自恋吗。睁大你5.20的眼睛好好看看现实，总是幻想那些有的没的，对任务一魂币的用处都没有！”</p>

苟梁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知道神君为什么不能动情吗？”</p>

系统认真考虑了下，试探道：“神君大人，难道不是天生没有那慧根？”</p>

“没错，他生来没有情根，但有我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早就动情，只是……他不能。”</p>

苟梁低低叹了一声，“他若动情，天地次序便要乱。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天地不会再是眼前这个样子，诸神万魔，说不定都会陨落。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生情。你明白么。”</p>

“……真的假的？”</p>

被惊住的系统还是将信将疑。</p>

苟梁哼了声，“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p>

黎卿哄他的那些话，不过是说给他自己听的。</p>

苟梁眼看着他挣扎，一不忍心，二来又怕神君妥协，遂了他的心愿，愉快地he之后，他只能进入新的记忆世界去唤醒主神。</p>

系统也无法否认自家蠢主人的魅力，闻言也犯愁了。</p>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p>

“不怎么办，接着钓鱼喽。”</p>

“啊？你还不打算放过神君大人呐，主人？”敢情之前的心疼都是凑字数用的？</p>

苟梁回了它一个白眼，表示已经失去和蠢系统聊天的欲望。</p>

没等系统追问，他等的鱼就上钩了。</p>

“小犬神，好久不见了。”</p>

天振出现在他身后，脸上的魔纹让他的微笑无端生出了几分妖冶。</p>

苟梁回头看了他一眼，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p>

他这个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以前更显亲近的动作，让天振怔了一下，心里直觉地提起警惕，表面上则平静地坐了过去。</p>

“天振，你不在战场上和九重天叫板，怎么有空来陪我。”</p>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平和的语气和天振说话，后者表情受宠若惊，暗地里更加戒备。</p>

天振：“诛神，也并非一时半刻能做到的，我不过闲来无事回来看看浮生蝶。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小犬神……你呢，怎么不在神殿陪神君？”</p>

苟梁闻言笑了下。</p>

这笑容哪里有半分天真的意味，它属于成熟的城府莫测的野心家，绝不应该出现在没心没肺的小犬神身上。</p>

“天振，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很清楚。”</p>

苟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天振的心脏，“你在我眼里，没有任何秘密。”</p>

天振笑容一僵，但还是装作不在意地道：“哦，是么？小犬神不妨说来听听。”</p>

苟梁勾着嘴角，他抬手，黑洞中有丝丝黑暗之力涌出，缠绕他的手指。</p>

那见所未见的力量让天振头皮发麻，他能确定的是，这绝不是神的力量。</p>

反而，更像是——魔。</p>

苟梁仿佛没察觉自己给天振带来了多大的惊吓，语气平淡地道：“玄武一族，比起自己的情感，他们更愿意遵从命运的指引。”</p>

“哪怕玄轩对你心有恻隐，但你不是他算出来的命定之人，他就不会允许自己留在你的身边。”</p>

提到这个名字，天振终于撑不住变了脸色。</p>

苟梁轻笑一声，“天道厌魔亲神，你现在做的，与其说是诛神，不如说，是你妄图逆转天道。你想告诉玄轩，天命可改，天道亦有错，是也不是？”</p>

否则，就算天振屠尽诸神，固执的玄轩也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p>

哪怕是以囚禁的方式，他也可以选择陨落。</p>

天振不敢拿他的命冒险。</p>

可是说到底，他现在做的事，何尝不是执念太深——诛杀众神，诛灭天道，听起来，何其可笑。</p>

天振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苟梁口中听见这一番话。</p>

他从来不曾表露过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支持，他们只会嘲笑他异想天开不自量力。</p>

但，苟梁的语气太平静了。</p>

仿佛诛天灭道，也不值得他惊讶。</p>

天振探究地看向苟梁，低声道：“你说的没错，你是否也觉得，我是白日做梦？”</p>

苟梁扯了扯嘴角，“天道算什么。规则这种东西，被人创造，自然也可由人更改。你只是没遇见那样的人，也没有那个分量，让他为你改变天道而已。”</p>

“你说的，是黎卿神君？”</p>

天振惊讶地看着他。</p>

苟梁知道他为什么吃惊，笑了一声，懒懒地说：“天地共主，你们以为这个称谓就是无上尊荣。殊不知，天地从来不过是附属品，只不过，他不忍心坏了自己造出的河山罢了。”</p>

天振呐呐地听着，随即警醒过来，“小犬神为何与我说这些？”</p>

苟梁瞥了他一眼，嫌弃道：“就你这脑子，与你结盟，说出去都给我丢脸。”</p>

“什么，你要与我结盟？！”</p>

天振这下是真的被吓住了！</p>

他细细端详苟梁散漫的神情，对方对于刚才所说的话仿佛不觉得有多大逆不道。</p>

“……小犬神，你莫非是在消遣我？”</p>

苟梁懒得回答他，起身道：“你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我也有我想要改变的道，只会比你更贪心。”</p>

说着，他抬步要离开，又顿在天振身边，勾唇说：“看在天华的面子上，我就教你一句。让玄轩那样的榆木脑袋对你屈服很难，让他怀疑自我却很简单。你只需要……”</p>

他凑在天振耳边低语一番，听得天振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呼吸都要停住了，表情不能控制地出现了几分惊喜和迫切。</p>

苟梁完美地扮演了苦逼受的人生导师，拍了拍天振的肩膀，让他自由发挥。</p>

临走，他忽然想起来，从空间戒中拿出一样东西丢给他。</p>

苟梁：“这是结盟的诚意，收好了。别让我失望，天振。”</p>

天振还沉浸在动摇玄轩的妙计里，一时走神，等苟梁离开，他才回神看向手里的“结盟礼”。</p>

这一低头，他差点吓得咬掉自己的舌头！</p>

随后，他脸上不能控制地出现了一抹失控的笑容。</p>

神君还真是毫无底线地宠着那人，竟连这样的宝贝也愿意交付给他。</p>

只是不知道，明天之后，神君又会如何呢？</p>

小犬神？</p>

呵，不过是比他天振还要任性的疯子罢了。</p>

翌日。</p>

诛神战场。</p>

天振看着满天天兵和今日的领将，充满恶意地一笑。</p>

“九重天神，我最后说一次，只要你们愿意臣服我魔族之下，我天振绝不与你们为难，如何？”</p>

“竖子狂妄！”</p>

他话音未落下，神将气得厉喝一声，神力送出手中□□，直朝天振面门而去。</p>

天振扬起一件法宝，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攻击。</p>

而看清那法宝的模样，九重诸神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p>

那竟是——紫金法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