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蜜橘味的影卫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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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喝的是烈酒，专门给苟梁准备了浅口的小杯子，他一口喝下，被辣得直吐舌头，眼睛里都挤出水花了还兴冲冲地朝老头递杯子讨酒喝。钟诠见他不饮不快，只好返回院中取了林府自酿的葡萄酒，温过之后，再给他喝。</p>

苟梁痛快地连喝了三杯，葡萄酒醇美的滋味下肚，浑身也跟着暖了起来。月悬当空，美酒在手，忠犬在侧，人生巅峰莫不如是！</p>

苟梁兴冲冲地拍拍钟诠的肩膀，说：“走，我们去那上面，今夜不醉不归！”</p>

青峰院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后院有一个天然砌成的石头假山，足有十人之高，拔步而上仿佛日月也唾手可得。</p>

老头也来凑热闹，见钟诠不喝就拉着苟梁你一杯我一杯，说起一些原主生母幼时的顽劣往事来，埋怨她眼光差，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偏偏选了个短命鬼。一老一小不自觉就喝了许多，钟诠要带他回去苟梁还不肯，直说：“对月岂无酒，对酒岂无歌？”</p>

举着玉箫便要吹给他们听。</p>

月下箫声吟九歌，峰上对影成双人。</p>

那箫声空灵动听，饱含豁达之意，听着让人心中宁静，胸襟开阔，仿佛放下万千负累。所有愁绪都随着箫声飘散远离，即使是那些困扰自己的不解之谜，渐渐地也在心中有了答案。</p>

原本躺在地上的老头坐了起来，把酒杯丢在一旁，状若癫狂地喊道：“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p>

说着脚步一深一浅地往假山下跑，回到房中迫不及待地抓起他养了几个月不知该从何下手的火蟾蜍，就要对它大开杀戒，研制出一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来。</p>

钟诠则静静看着吹箫的苟梁，心中那些不曾言明的执念放下，让他不自觉变得轻松起来。</p>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9！】</p>

苟梁睁开眼睛，看了钟诠一眼，箫声渐渐远去，隐没在山水之间。</p>

放下玉箫，苟梁含笑问他：“好听吗？”</p>

钟诠点头，蹲下身来为他紧了紧披风，轻声问他：“主人，此曲可有名字？”</p>

“当然。”苟梁把玉箫递给他为自己系上，接着说：“此曲名为天问，是问天秘术中的一章，是为问天地，问人心。听此曲旨在听心声，不论有什么烦难，你的心自会给你答案……钟诠，你方才又在想什么呢？可获解答？”</p>

钟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p>

苟梁捏住他的脸，威胁道：“我问你话，你竟敢不答？”</p>

他的手很凉，钟诠将它们握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见苟梁笑起来，目光不自觉也柔软下来。</p>

“属下心中曾有一问。”</p>

“哦？”</p>

“属下常在想……主人乃天命之子，可问天借寿，而诠只是凡夫俗子，匆匆百年，甚至更短。若我死了，主人当如何？若我老了，又当如何？钟诠不甘心让旁人留在您身边，也不愿意……别人为您解毒。”</p>

苟梁得获天命眷顾，他原本心中只有欢喜，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份心情却渐渐变质。</p>

他变得贪婪，哪怕将主人拥在怀中，哪怕他除了自己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他仍然不知足，想要永远，想要唯一。可寿数天定，他争得过旁人，又怎能争得过上天？而等他老了，抱不动主人又或者那物萎靡不振的时候，他的主人是否青春常在，他又是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与别人肌肤相亲……</p>

每每想到此处，他便心如刀割，恨不得在死前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p>

“那你的答案呢？”</p>

苟梁问他。</p>

“钟诠活着一日，便不容别人近您一步。能拥您一世，已是我的福分，待我死后……只盼主人能记得我，诠便足矣。”</p>

“傻瓜。”</p>

苟梁喟叹一声，俯身，像钟诠做过许多次那样，用自己微凉的侧脸贴在他总是温暖的脸上，同他耳鬓厮磨。</p>

“主人……”</p>

钟诠寻着他的嘴唇，试探而小心地亲吻柔软的唇瓣，见苟梁没有拒绝反而笑起来，便觉心中快活，亲了一口他的酒窝，心满意足地将他拥入怀中。</p>

苟梁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举杯说：“来，今日大快人心，你陪我喝一杯。”</p>

钟诠就着他的手喝下，见苟梁眼中已经染上几分醉意，那双总是冷清的眉眼里此时蕴满笑意，仿佛偷了腥的猫。苟梁又喂了他一口，自己接着喝，出舒爽的叹息。再喝一杯，他眼珠子一转，一时兴起凑到钟诠嘴边，要喂给他喝。</p>

按在钟诠胸口的手如实地告诉苟梁对方心跳加，几乎达到要跳出胸膛的剧烈程度。钟诠的吻越来越深，那口酒最后也不知被谁喝下，谁也没有尝到滋味，只顾着唇舌交接，交颈缠绵。</p>

【叮，任务进度条推进，当前任务进度：61%。】</p>

一吻毕，苟梁问他：“好喝吗？”</p>

钟诠胡乱点头，又连连在他嘴上重重地吸了几口，出响亮的嘬吻声。</p>

苟梁笑起来，说他越来越放肆了，却全身心地依赖在他身上，被亲疼了也不埋怨，反而仰头任他为所欲为。</p>

钟诠将他的脸捧在胸口，好一会才平复了激烈的情动，哑声说：“起风了，主人，我们回去吧。”</p>

苟梁无可无不可，只是还记得带上那壶酒，窝在他怀里偷偷喝一口再看钟诠一眼，见他没现，又乐颠颠地再喝一口，钟诠嘴角挂着一丝纵容溺爱的笑意，让他喝个高兴。</p>

结果，苟梁理所当然地喝醉了。</p>

他唱起了贺崇烽的《醉饮江湖》，单曲循环仿佛怎么都唱不腻似得。</p>

“醉卧九州，我心幽幽。饮恨山河，江海无色。江湖不忘，忘断杜康……”</p>

钟诠看他看得入迷，苟梁笑眯眯地问他好听与否，他只知道点头。苟梁大喜，创作灵感大爆，歌声充满激情，他唱道↓↓</p>

“喜欢酸的甜，就吃小蜜橘~ 喜欢甜的酸，我有小柠檬~~ 喜欢甜的甜，小草莓就在身边……”</p>

“我有一只小影卫，我从来也不骑……”</p>

隔壁传来药炉爆炸的声音和老头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p>

他一脚踹门进来，手里拿着常常的银针，愤怒地冲过来：“给我扎哑了他！否则我弄死他！！”</p>

钟诠抱着苟梁轻巧一躲就让他扑了个空。</p>

老头怒不可遏：“你是聋子吗？！快让他闭嘴！”</p>

钟诠真诚地说：“挺好听的。”</p>

苟梁抱着他直笑，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说他乖，张嘴又唱：</p>

“来呀~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p>

老头：“……”</p>

远远的有小儿啼哭的声音传来，月亮隐匿，夜色更静了，独留别致的歌喉长夜不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