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孤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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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瑜,今日郡守传你上堂,你为何躲在此处?”龙傲君抢先发难,义正言辞。
那童子瑜神色有些慌张:“你们是府衙的人?”
“没错,花大人让我们来传你上堂。”
童子瑜手中的鞭子都绞成一团,恨声道:“我都申领了贞节牌坊,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他这一句话中透出偌大隐情,让整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龙默大讶:“莫非你竟是真心申领贞节牌坊?”
龙傲君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一辈子不改嫁,为死去的妻儿守灵?”
童子瑜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从怀里掏出两块金锭,凑近往龙默手里一塞,软语求恳:“二位差爷,我不想上堂,能否行个方便?”
龙傲君一伸手将龙默怀里的金子拿过来,笑嘻嘻装出一副财迷模样:“可花大人命令,今天必须将你带上堂,我们都好说,只是大人那里......”
童子瑜瞬间了悟,忙说:“大人那里自然还有,晚点就遣人送过去。”
龙傲君点点头:“那这样,你先随我们回去,从府衙后的角门进去,先等着大人。”
童子瑜面露难色:“我不想上堂。”
“不是让你上堂,是大人好奇你本人到底作何想法,想要招你过去问问,你若有隐情,不妨在大人面前当面诉说一番,大人必然尊重你的决定。”
童子瑜无奈,面对两个官差,既然已经被找到,躲也没处躲,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四人重新回到城中,刚走到北街,一阵火光忽自东头飞速串起,“走水了”的喊声此起彼伏,直烧红了半边天。
那小厮大喊:“天哪,是咱们菱花巷那边失火了。”
童子瑜大惊:“像是我们丁府的方向。快走快走,快回去看看。”
龙傲君将龙默一看,龙默知道她想什么,目透怒意,低声说:“不是我。”
她这才放下心,几人又跑回菱花巷,失火的果然是丁府,一面墙都烧塌了,好在并无人员伤亡,丁府的下人们全在救火。
童子瑜并不露面,只躲在旁边一侧看着,见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一晚上都在赶时间,可惜中途又发生这种事,龙傲君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遗憾:“只怕此刻已经退堂。”又问他:“你心里清楚是这火是谁放的吗?”
童子瑜脸上露出恨色:“他们想逼我出来,好,那我就出来给他们瞧瞧!”
龙默又悄声在她耳边说:“还没有退堂。”
“你怎么知道?”
“芳芳带了人去府衙,他们一时退不了堂。”原来他刚才吩咐白芳芳的事,竟是让她想办法拖住这公堂审案,他和她早就想到一处,也是要先找出童子瑜上堂。
“我还以为......”她嘴角勾起,露出笑容。
他横她一眼:“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陌生人痛下杀手的人?”
可不是,第一次凝香泉边见面,就要挖她眼睛,割她舌头,也别怪她误会。
他从她眼睛里看出这答案,冷哼一声,对童子瑜和那小厮道:“走吧,先去府衙。”
去府衙的路上,龙傲君各种问题连绵不断抛向童子瑜的小厮,那小厮被她三言两语就套出不少信息,却说的没头没尾。
童子瑜听到后来:“算了算了,别问小安,还是我亲自来说吧。”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童子瑜是童家长子,可惜亲父早逝,现在的父亲是后爹。后爹是个能生娃的男人,他进门后,又给母亲生了两儿一女。
“这话本是家族丑闻不该对外人言,我不上堂,就是想给我后爹留点面子。其实我是我母亲生的,而我母亲并不是能令男人怀孕的炎女,你们说我那后爹三个孩子,都打哪儿来?”
童子瑜冷笑:“当初他怀第一个时,我母亲为了家门名声忍了这顶绿帽子。结果他变本加厉,常常半夜偷溜出门与不同女人私会,我那三个弟妹至今都不知是谁的种。”
随着童子瑜的讲述,事情愈发曲折离奇,和他们之前猜想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官司闹成如今这模样,还得从童子瑜没出阁前说起。
原来北港城有一海盐商会,商会前首领是名炎族女子,诨名黄百万,她育有一女黄月天,长相普通,行为粗鲁,六年前娶了一胤族夫郎。
说到此处童子瑜面露不忍:“当时我还未出阁,黄家与我家比邻而居,我在院中日日都能听到那黄月天的夫郎惨嚎,不是被她棍打,就是被她掌括。有时她也会在高兴时把夫郎带出门游玩,回来时又见那男人脸上总是鼻青脸肿。后来没过两三年,他们一次吵架,那女子踢得狠了,直接把她夫郎踢流产,肋骨踢断了三根,那男人卧病在床两个月,就走了。”
听到此处,龙傲君与龙默俱是眉头一沉。
龙默:“那男人就任她日日这般折磨,没想过和离?”
“怎么没想过和离,那男人偷偷往官府递过好几次状纸,只是每次告到官里,那黄月天都是痛哭流涕前来挽回。和离官司本就难断,按咱们炎朝律法,须得夫妻双方都同意,先备案,这才能在一月后上衙门办理和离手续。若有一方不愿意,这事就黄了。”
“可他妻子对他家暴,这是特殊情况呀!”龙傲君不解的问:“这样官府也不受理吗?”
“官里一向都是劝和不劝分,验伤过后只说那夫郎身上不过些皮肉淤青,连轻伤都不算,又说夫妻之间磕磕碰碰实属正常,总把人又劝回去。后来那黄月天也精了,夫郎被打后一闹和离,她便假装非常后悔,先是同意,陪着夫郎上官衙备案,等一月期限末尾那天,便去官府反悔和离文书,拖着那夫郎一直离不了,只能这么一天天干耗下去。”
龙傲君:“她打死了夫郎,官府难道没有抓她去坐牢?”
童子瑜边走路边冷嘲:“坐牢,那是自然坐牢,只不过官府说这是婚内纠纷,与一般的故意杀人的人命官司还不同。再说那夫郎是被她打伤后养了两个月才拖死,又不是当场打死,那夫郎家告她,她们家拿钱压,官衙审了三回,才判了她一年牢狱。前几年那女子又放出来,黄家张罗给她又纳了新夫,可她那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新夫入门不过两年,又被打死了,这次进去又坐了一年牢,头三月放出来,他们黄家还想给她纳夫郎,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原来童子瑜亲母去年刚刚去世,家中便是后爹的天下,他后爹收了黄家的重金,就想把他这个刚丧妻的“儿子”重新要回家里,嫁入黄家。
这事在那后爹眼里一举三得。
一,若童子瑜能回童家,则当初嫁入丁家时的嫁妆也能要回来一多半。
二,黄家聘礼丰厚,并且还给后爹两子一女都在商会留了职务,童子瑜嫁入黄家邻居成了亲戚,那三个便宜弟妹前程更加远大。
三,童子瑜若死在黄家,又有一大笔赔款。
“我与冉冉情深义重,公婆对我也好,冉冉去了,我留在丁家侍奉公婆,婆母婆父都把我当亲子来看,丁家以后都是我来当家做主,我愿意给他们养老送终。至于外界流言那些什么我在丁家遭到虐待,全都是我那算盘精的后爹放出的假消息,他就是想利用议论对官里施压,影响判案。”
炎国民间男女婚丧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童子瑜后爹还在,若真做主将他再嫁,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反抗家里:“我就算给冉冉守一辈子节,也不愿入黄家那个火坑!”
但......:“你后爹为何不怕你上堂?若你上堂将这番话陈情,说明自己自愿守节,郡守一定会判丁家赢。”
“他就仗着这些事情我不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我阿娘当初就是为了名声,忍了这口气,临死前也抓着我的手,叫我不许恨他,又说我小时候他最疼我。确实,到底也养了我一场,我不愿与他撕破脸,可眼下这是不撕破脸就能解决的事情么?都是他逼我!”
童子瑜气愤的说:“再说咱们北港城胤族炎族结亲的不多,现在官府里为了提高两族婚配的生育率,只要听说两族嫁娶,都是官里赏银一封,街里头也赏银一封。若得子,官里和街里头又都各赏银一封。我就怕郡守得知他要我回去,是为了改嫁另外一个炎族女人,为了完成朝廷生育率指标,又把我判回家。”
至于童子瑜为何会在海边抽打自己的小厮,那是因为前两次童家告状要他回家,他都是偷溜出去躲在海滩边的破船里,结果这次因为小厮被骗去吃了童家人的一顿酒,差点被摸到了行踪,这才激愤下跑到海边后把小厮抽打了一通。
一旁那小厮听到此处哭了:“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上了当,不小心说漏嘴。”
原来如此
几人说话间快走到衙门口,果然,那门口还围着不少人,龙傲君打眼一看,混了许多龙默手下,想是他们在外想法起哄架秧子,一直拖着审案进度。
童子瑜顿了顿,看向龙傲君,忽问:“这位阿姐,以后你若娶夫,会打骂夫郎吗?”
龙傲君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凶吗?”
童子瑜眼光在她脸上一扫:“阿姐是官差,身上总有股说不出来让人害怕的感觉。”
一旁的龙默瞥她一眼。
龙傲君:“小郎怕我吗?”
“哼!”
袖子里的小兔子尾巴一摇:【小殿下听到没,还不快收敛下你的王霸之气。】
龙傲君:【我不是一直和气的笑着呢。】
max:【笑面虎,更可怕。】
童子瑜终于上了堂,本以为是私下先于花大人面前辩白,结果花大人却在公堂上盘问他到底是不是自愿守节。
童子瑜因刚才在路上已经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反正都已经有人听过这个悲惨的故事,再加上龙傲君撺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抓住就会被你那后爹一直纠缠,不如快刀斩乱麻。”
于是童子瑜终于鼓起勇气,当堂就直接把刚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围观群众哗然。
堂上原本哭哭啼啼的童父收了眼泪,脸上面皮抖了抖,大呼:“癔症,癔症,你瞧瞧我们家孩子被丁家都逼成什么样了。”
丁母:“本想给亲家留份薄面,是亲家自己非要抓破脸皮,我家也无奈的很。”
花大人:......
所有的情况因童子瑜新自陈家族丑闻迅速急转而下。
惊堂木一拍,当堂宣布,维持原判,童子瑜留在丁家继续守节。
终于退堂。
围观人群散去,龙傲君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此案虽看似眼下得了一个相对不错的结果,但其实这结果也并不好,那童子瑜眼下愿意守节,若哪天又有了心仪的女子,后半辈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归根结底,这就是古代的婚配制度有根本性问题,对出嫁的男子压迫过甚,以至于男子丧妻后申领一座贞节牌坊,竟成了最好的选择。
龙傲君叹息:【自由最可贵!】
max:【落后的古代婚配制度,限制了男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
龙傲君:【孤回去后即刻修改婚配法。】
max:【这古代婚配法实施多年,想改?并没有小殿下想的那般容易。】
龙傲君:【在孤这里,没有什么不容易。】
max:【静候小殿下佳音。】
.....
看完判决后,混在人群里的龙默手下们迎上来,子衿:“芳芳姐和小翠已经去了花香酒楼,点好菜等着少主呢。”
龙默点点头,龙傲君这时也摸了摸胃,她奔波一晚上,一口水都没沾,早就又饥又渴。
他们抄了近路往花香酒楼赶去,路过花灯巷,只见人都散的差不多,小贩们也开始收摊子。
龙傲君一拖男人的胳膊,指了指街边的馄饨摊子:“先吃点那个垫垫。”
“酒楼菜已经点好了。”他不解看向她。
“你手下辛苦一晚上,先犒劳他们。”龙傲君对子衿眨了眨眼:“你们快去吃,少主交给我。”
子衿将两人看一眼,见少主沉默着没说话,也说不答应,便一笑,很快答应着带一群人先去了。
等手下人都走光,被龙傲君拉着坐到馄饨摊子上,龙默这才又一哼:“放着点好的菜不吃,跑来吃馄饨。”
龙傲君朝他笑了笑:“那你不也留下来陪我了?”
“反正最后一晚。”他言下之意,最后陪她这一晚,什么都能忍了。
“嗯!”
一齐坐下
她笑的更甜了,两手拖着腮装出一副可爱模样,眨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盯着他。
那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太不加掩饰,看得男人脸也红,眼皮儿也垂了。
却也没说不让看。
摊主端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料材不够,只得最后一碗,这位娘子与小郎君将就慢用。”又往碗里放了两个白色小汤匙。
龙默将那桌子中的馄饨看了一眼,伸手往女人那边一推:“你先吃。”
龙傲君捻起一个汤匙在碗里搅了搅,挑了个最小最可爱的舀起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小郎先吃。”
他偏过头,那个汤匙就追着他嘴巴。
往左边偏,小汤匙追到嘴边,往右偏,小汤匙追到右边。
他瞪她一眼。
她凑到人耳边小声说:“孤要先喂饱你才安心。”
他瞪她一眼,她眉毛一扬,执意就把勺子端在他嘴边,一副一定要看到他吃下去才罢休的模样。
他无奈,只得张嘴一低头含住那汤匙,将馄饨一口吞了进去。
她这才笑起来,心想,听哄,真乖。
等男人嘴里嚼完咽下,她又舀了一个,继续递到他嘴边。
他这时想伸手自己去拿汤匙,却被她挡了:“小郎,最后一晚,孤就想喂你。”
就想把你先喂饱,再抱入怀里狠狠疼!
男人眼睛左右一看,街面上此时行人很少,也没人注意,纵使羞红脸颊,暗夜里也无人能见。
是她太执着,他拗不过,这才同意她喂的。
反正,就最后一晚,随她便!
不情不愿的张开嘴,一口接一口,用嘴巴接她递过来的汤匙,一下就吃了小半碗进去。
......
一碗馄饨,二人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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