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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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了,通往渝州城的官道,几百乘军马马蹄整肃,踏的地面都轰隆作响。
忽然,最前方那匹高头大马嘶鸣一声,竟是不妨一个趔趄。
龙傲君一扯缰绳速度匍匐于马背,这才没有直摔个狗啃泥。
从皇都策马渝州城,她身边已经换了三波跟随的侍卫,跑吐了五匹汗血宝马。
“陛下”身后侍卫长策马上前:“您已经不眠不休两日,铁打的人也经不住……”
龙傲君一扬手,止住了侍卫长接下来要说的话“换马,让跟不上的人原地休息,其余人随孤继续赶路。”
火红的凤旗在空中烈烈抖动,第六匹皇家御用汗血宝马发足狂奔整整一夜,终于在第三天正午之前看到了渝州城头上那醒目的钟楼。
......
太阳愈发高涨
渝州城内的正阳门下,人头攒动,个个伸长脖子盯着正中间那一方空地。
用绳子吊在牌楼下悬空的断头闸刀正泛着凶煞的冷光,空地正中一披头散发浑身血痕的囚犯,正被身后两个兵卒压着跪地,将脑袋伸入凹陷的石槽内,只等时辰一到,上首监斩官一声令下,便是人头落地。
空地外围拉了一圈红线,十来个兵卒站在四方角,时不时用手里的铁戟提醒一下围观众人:“多新鲜,合着没见过杀头,都靠后些。”
“可不,都小十年没见过这场面,咱也瞅个胆儿壮。”一汉子说。
“麻九,你那到底看热闹还是想抢先蘸人血馒头?”
那汉子忙将手里的馒头往身后一背:“去!”
“哈哈哈哈”一群人笑起来,又有人说:“你这不懂规矩,想吃馒头的,都是提前付了断头买血的钱,你看那边.....”那人手指一点,果然红线内排了三四个人,都是家里有濒死的病人,指着这断头人血续命的家属。
“那可是胆敢刺杀陛下的凶徒,顶破天的胆子,血里头都带着煞,也不知这些人能不能承受的住。”
渝州城作为炎国的军事要塞之地,这种公开处刑的场面,自二十年前叛军起义后,这还是头一遭。
有人兴奋,有人紧张,有人害怕,但人性就是如此,难得有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因此围观者众。
渝州刺史梁守义此时就坐在监斩台斜后方云香酒楼的二层包厢,视野最好。
他掏出数年前女帝赏赐的精致怀表看了看,又对桌子另一侧的髯须大汉道:“伯将军,时间快到了。”
捉到刺客的大功臣,神武大将军伯服斜睨他一眼:“那粱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我心中总觉不安。”梁守义眉心一凝:“陛下并未说过要刺客人头,依理应把人押解入皇都后由大理寺审判定罪,你我这么做,已是越俎代庖。”
“所以呢?”伯服将他一瞪:“事情都做下了,现在才来后悔,粱大人不觉得有些晚了?”大将军又将自己那把九环金刀在地上一杵,不耐烦的说:“若陛下责怪,一切由我来担。”
梁刺史这才略觉安心,伸手朝后一勾,一名家将上前,将手中的银盘朝向窗外,对着太阳一照,闪出信号。
楼下的监斩官见到指令,立时二指一并,将桌上木罐中的斩立决牌一捻,朝外狠狠一掷,气贯山河:“斩!”
刑场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刽子手一刀扬起,猛的向闸刀牵绳砍去。
“刀下留人!”
便在此刻,数十骑军马由远及近,沙尘飞扬蔽日。
自古法场劫人由来已久,不过那都是戏文里发生的故事,围观群众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见上一次,人潮顿时哗然。
有人跟着起哄:“刀下留人。”
有人:“快看,是咱们大炎的凤凰旗。”
有人:“这是八府巡按替天行道来了?”
只是刽子手已经收势不及,闸刀牵绳断裂,骤然掉落。
咻——!
一只白虹箭呼啸着穿越人潮,咚的一声钉入了正阳门的石柱之内,这一箭妙到颠毫,浑不似人类可以使出的臂力,正巧挡住下坠的千金闸刀。
这一箭给喧闹的刑场按下了静音开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正吵闹的小孩子都被母亲捂住了嘴。
正坐在云香酒楼二层的伯服大将军也立刻站直了身子,面露震惊之色。
龙傲君“吁”的一声将马停在刑场之外,她虽然身后只跟了不到数十骑金吾卫,但光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已足够震慑全场。
看热闹的炎国民众自动分开两列,龙傲君纵马来到场中,瞥了一眼那还跪在石臼旁脑袋垂在凹槽里的男人:“抬起头。”
那批头散发的死囚动不了,旁边一个小兵抖索着,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这女人的话不得不听,上前奓着胆子一抓死囚头发,将他的脸拉起。
鼻青脸肿一个胖子,根本不是龙小郎。
龙傲君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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