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离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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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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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说完，程安深深望了一眼红玉，笑了声：“我本以为，我待你不薄来着。他们许了你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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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红玉眼底一颤：“我…我只是…就事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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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就事论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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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面前来者不善的几位，程安心底嗤笑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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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谢伯母突然过来说探望娘亲，还说要在这里小住一阵，感情是柳碧舟请来的大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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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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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祈直起身，面上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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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眼底的笑意不见底，轻描淡写中，蕴着一星点儿浅淡的寒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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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点小事，我来解决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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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松开手，脚踩住地面，拉着秋千绳，从秋千上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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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完全无视自已还在那里眉来眼去，谢大伯母冷笑一声：“我说程安。你做这种见不得的事情，咱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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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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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偏头瞧他，丝毫不曾畏惧地笑道，“如何见不得人？我不识字，大伯母要不要向我解释清楚一点儿？是如你同大伯呢，还是同南阳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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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伯母闻言，背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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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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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脸，语气却冷静下来：“还愣住做什么，这对伤风败俗的男女，还不赶紧绑了家法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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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同谢大伯母早就分了家。我做了什么，公了私了，跟你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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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一开口慢慢悠悠，尽是气死人的嘲讽：“少在这里乱给自已带身份了，大伯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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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长辈！罪加一等！”伯母气得只想拍巴掌，恶狠狠盯着他看，像是要将他盯出个洞似的：“你反了天了！来人，让他给我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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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骤然提高，刺得人耳膜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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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两个虎背熊腰的侍从真就上前来准备架着程安，却发现自已刚迈出步了，心里边惊惧自已完全没办法动弹，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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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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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冒犯长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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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完全不惧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我称你一声大伯母，不过是想替您留点面了。留候与镇南将军早就分了家，您可不算我长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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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一挑，几分戏谑：“您该不会……真将别人的一句敬称当真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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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怼起人来，那是真真儿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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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姐姐怎么能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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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柳碧舟见状，恰到好处地跳出来苦苦规劝：“姐姐不要再犯错了。长幼尊卑，谢大伯母终归是谢家血缘上的长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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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根据赵国律法……”他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像是说出什么污秽字眼污了他的口一般低声道，“有妇之夫私通外男，完全能按照宗法处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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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一双眸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残忍的事情，又惊又惧，却还要为程安考虑一般道：“不过能得了谢大夫人的原谅，没准……没准跪几天祠堂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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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柳碧舟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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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隐隐有几分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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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药堂前的猜测果然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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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捅出去，哪怕谢大夫人再护着程安，外人的唾沫也够淹死他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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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程安点头，一派心平气和：“哦，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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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头，点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就是听了一只苍蝇嗡嗡飞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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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舟的表情僵硬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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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通柔拳打在棉花上，又被软飘飘地反弹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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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发现从方才开始，心底的那一丝不对味是怎么来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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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从他们进门撞见这两人亲密私会到现在为止，这程安都这么淡定自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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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一家狗男女被人捉奸幽会态度还这么平心静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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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死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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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竟然还笑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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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舟望了一眼站在一边旁观的修祈，只觉得心底越发的森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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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谢家家事用不着两位外人来管，但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和外人说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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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稍稍将声音拖长：“你们想多了，我没做什么你们眼中伤风败俗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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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指望这群人接受他的‘辩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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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完全不管他们看法直接和修祈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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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了，场面实在难看得过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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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不想让他舒舒服服的离开，那干脆大家都不要舒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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