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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云门不能再待,一行三人避开宗门弟子的视线,出了荆云门,就坐灵舫去霄剑宗,届时仙盟派人来接应,顾筏也会随霄剑宗的队伍一起去仙人洞府。
一切安排妥当。
顾筏从阮吟熙的口中大致了解了具体事宜,容殊也说了他们二人间的交易。
他们事无巨细,顾筏反倒是有所隐瞒:“我师尊一向对我管教严厉。”
谢诸其实对他宠上了天,当然,只要顾筏乖的话。
“他一怒之下,想让我在长明峰思过反省。”顾筏道:“我方才避开他视线逃了下来,没想到中途遇见你们。”
他随即看向阮吟熙:“阿熙,你也不必跟着我了,方才你帮我们二人解阵也算还了当年之恩。”
“等下我雇人送你回阵楼罢。”
话里话外,都是要赶阮吟熙走的意思。
因顾筏与阮吟熙在一起时,就是这幅少年模样,激起了阮吟熙许多回忆,他定定看着人。直到现在,顾筏的话一下就打醒了阮吟熙。
模样是一样,但到底不是他记忆中的顾哥哥了。
阮吟熙见了年少顾筏,就更想赖定不走,他闭了闭眸,看向容殊:“容剑君是想出尔反尔?”
一直以来异常沉默的容殊终于开口:“你想跟就跟罢。”
剑修一向遵守诺言,顾筏也不好再开口。
容殊说罢,他径直拉着顾筏,步伐快速地进了灵舫上的房间内。
“顾筏,你同我说实话。”
容殊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出顾筏的隐瞒,况且仙尊若只是发怒,为何还会精心筹谋,几天前就闭了峰,特地派逄舟喻去将顾筏骗进长明峰,让其主动走进陷阱。
并且所做之举,都是对他的针对。
顾筏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下瞒不住了。
总算知道为什么容殊方才一直没怎么说话了,原来一直在想着这事。
他在容殊的视线下,支支吾吾道:“就,就那啥,他跟我有过一段。”
“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现下他真的只是我师尊!”顾筏接着道:“这些天是他发病了,我会处理好的。”
容殊静默片刻,垂下眼睑:“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顾筏心中喊着救命,嘴上连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他好不容易解释清了,又哄了容殊很久,才彻底将人安抚下来。
——
荆云门离霄剑宗不远,灵舫快速行驶下,傍晚之时就到了。
霄剑宗的剑修也别名苦修,一心只有修炼,一向不兴繁琐礼节,更没有什么出门迎接一说,容殊与顾筏就只低调的告知了宗主一声,就前去容殊的住处。
至于阮吟熙,另类上作为他们邀请而来的客人,也住在容殊峰上的客房,只不过被容殊安排在了远离主寝房的客房。
途中遇见霄剑宗的弟子,这些弟子会恭敬的向他们家容剑首跟顾师嫂行礼,随后匆匆走向练剑场,没有一人多嘴疑问顾筏如何会来霄剑宗。
同荆云门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半点不同。
顾筏先前也在霄剑宗居住过,现下仍是觉得稀奇,他们是怎么能将自己逼到这般地步上?每日都活的这般累。
他摇摇首,不再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为了理想而去拼搏并无不妥,只是顾筏不理解霄剑宗每人都能有一种只要修不死就往死里修的精神。
待他们慢悠悠走到了容殊住处时,已经入夜了。
送阮吟熙去到客房,顾筏就牵着容殊,熟门熟路的往主室走。
等顾筏进了房,迷迷糊糊被容殊压在床上时,脑袋还是懵的。
顾筏:“?”
容殊怎么做到日日都能想着那档事?!此时衣裳凌乱,被亲的全身发软的顾筏愤恨想到。
他能感觉到容殊情绪非常不稳,不禁去想,是第一次同年少模样的他做的缘故?
深夜之时,顾筏还在被容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他不知怎的意识有些昏沉,随之而来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不停躁动,一鼓一鼓仿佛要跳出他的喉头。
浑身上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难受。
好像有什么在体内与他的血液融合,再顺着全身脉络钻进了他的识海里,一股又一股,第四发时顾筏的意识已经濒临昏迷。
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身体里怎么多出了这么个玩意?
顾筏淋漓大汗,不停的喘息,此时身体紧绷着,被容殊强制锁在怀里,本就因快感叠加而无力的身体此时因意识昏沉更是雪上加霜。
身体的不对劲即使发觉了,顾筏也分不出精力去查看。
连张口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顾筏只觉得他要死在这榻上了。
下一瞬顾筏只觉识海中突然有什么禁锢被解开了,他瞳孔紧缩,想叫容殊停下,却只能发出低哑而又微弱的□□。
没过多久,顾筏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因顾筏体力不支,这种事时常发生,正在辛勤“耕耘”的容殊并没发觉出任何不对。
——
翌日,快日升而随的光亮渐将夜的墨色驱逐。
待太阳爬出地平线的一刻,第一缕逸散的金光破开连绵群山上笼罩的层层雾气,精准无比地射在霄剑宗门前偌大空地上伫立地石柱顶端。
霎时,一声古朴厚重的钟鸣响彻霄剑宗。仅一声便长鸣不衰,萦绕不绝一刻钟时。
容殊缓缓睁眼。
这是霄剑宗独特的起床铃,容殊听了几百年,已养成了习惯,这铃一响,就会醒来。
他侧目,顾筏的容貌映入眼中,容殊舒展了眉头。
他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顾筏的性子看着浪,睡时却是非常规矩,若不是容殊每每入睡把人硬是拉入怀中,顾筏能跟他在床上隔了半米远躺一晚上。
容殊眼里泛上笑意,他静静看着顾筏的容貌。
他一旦醒了,不论昨夜多晚睡,都会觉得清醒无比,像顾筏那种睡回笼觉的坏毛病在容殊身上就没出现过。
容殊索性这般静静躺着,再跟人温存会儿。
顾筏长至及腰的墨发散乱的披在身后,有几缕被压在了侧脸下,他此时面上极其乖巧,薄唇抿着,眼尾微扬,少年模样的稚嫩,令他即使单单闭眼,面上无笑,也自带了三分暖意。
容殊想着青年顾筏眉眼中的骄矜与冷漠混杂之色。
怎么与年少比,会凶了这么多?
日头渐盛,顾筏微湿的眼睑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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