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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连声音都要忍着。
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了的话是该有多丢人啊。
如果这是日本就好了。
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你所在之处是日本岛内的话,至少你还可以想办法折腾一下辗转到横滨去找侦探社求助。因为侦探社是“主角”,是“正义的一方”,所以无论他们记不记得你都一定会帮助你。
……可这不是。
你只能待在天人五衰的据点房间里。
你死死地拽着床单,祈求着时间快点过去,只要再过几天,你一定能回到那个温暖的家中。
哭着哭着,你睡着了。
梦里有你喜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你梦到自己回家了,埋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就像那晚一样。
说起来,你已经有好久没有念叨你的费佳亲亲了。
费佳亲亲和费奥多尔先生,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如果说后者拥有同你一起相处的记忆才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的话,那前两者呢?
纸片和充气的差别?
不,并不是这样吧。
那应该是……是否真实存在、是否会影响到自身的问题吧?
你喜欢费佳亲亲,哪怕他是反派、是恶党、是恐怖分子,只要身处于不同的世界,那便是有魅力的。可一旦当你置身于故事中,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了。
“检验是否是真爱的时候到了”,这种话在你脑子里一闪而过。
可你都不想顺着想下去。
当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隔日了。
你爬起床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都哭肿了。这没有墨镜,也没其他东西给你遮遮掩掩,想瞒也瞒不过去,无所谓了。
你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块蛋糕,也不知道是谁留给你的。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谁留给你的,总之吃了再说。退一万步说,哪怕这是陀思故意想拉近距离买来给你赔不是的(虽然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这只是打个比方!),你也不想和他硬碰硬倔强地不收下这份恩情,毕竟在这异国他乡,傻子才会和好吃的蛋糕过不去。
再说了,你在这当厨娘伺候他们三个大老爷们这么久,这是你理所应得的呀。
他们似乎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你只用准备中餐和晚餐就好。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根本不在乎眼睛哭肿了会不会被看到,可你还是溜出房间,去冰箱里试图看看能不能翻到冰块给自己敷一敷。
可惜的是,你没有找到。
西格玛看到你忙活半天,还以为你是在想中午做什么菜。但他看了又看,发现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食材上,只好问你说:“茶茶小姐,你在找什么吗?”
“我、我在找冰块……!”你下意识回过头,又很快把脑袋转了回来。
即使只有短短几秒钟,西格玛也注意到了你肿起来的眼睛。他知道,你昨天和费奥多尔一起出去了,回来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
肯定是费奥多尔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要敷眼睛的话,我记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有专用的眼罩……我去帮你借来吧?”
“不、不用了……我不想麻烦他。”与其说是不想麻烦他,不如说这是你最后的倔强。
“我知道了。”西格玛没有更进一步地劝导你,又问,“茶茶小姐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事吗?在这会不会住的不习惯,如果需要其他东西的话,你都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准备……”
“谢谢……”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恰巧推门而出来到客厅的费奥多尔给打断了。
他站在你们身后,把他常用的冰眼罩递给了你。
“放进冰箱里,等几个小时就能用了,茶茶小姐。”费奥多尔说,“不过,这是我个人常用的私物,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如果您会介意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
我介意,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
你在心里冲费奥多尔做了个鬼脸,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只是想想而已,你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你是这样想的。
然而,你还是接下了他递给你的眼罩,放到了冷藏柜中。
“谢谢您,费奥多尔先生,劳您费心了。”
然后,你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碰”地一声关上门。
费奥多尔看着你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他自然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哭,这都是他造成的。
并且,还是他故意的。
看来他要的效果达到了,他很是满意。
不过……
他转过身,收回自己平时对待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笑容,对西格玛说:
“我应该提醒过您,请不要做些多余的事,请弄清自己的角色定位。您如果再像这样插手,我会很为难的。”
……
在这被暖气包裹的屋子里,西格玛却只感受到了一股凉气。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个曾给他指明了一条能从地狱中离开的路的男人,是如此的可怕。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乍一听很有礼貌、是平等地在和他对话,实际上却都是些让他无法违反的命令。
西格玛很害怕,也很担心。
他害怕再这样下去,你会变得和他一样。
可他却无能为力。
在天人五衰据点里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二字来形容。
如果在这的三个人,是你所熟知的他们的话,恐怕还不会感到无聊,没准会觉得很新鲜。如果是和你很熟的那位果戈理的话,你肯定会让他用他的异能带你享受一下飞起来的感觉。
但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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