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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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说：“我的确对你的过去很好奇。这个星球显然与主宇宙共享一段历史，我用老师给出的信息，比如‘元帅’，再加上你的信息，比如你的姓名‘源一’，作为关键词查了很多历史书。但奇怪的是，书里完全没有你的存在。你的血是极其珍贵的矿藏，我也用‘血’为关键词查了一下。结果，一无所获。”

江叙摇了摇头，下结论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老师的记忆出了错，二是你的存在被人为抹去了。考虑到你的能力，只要你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就不可能籍籍无名。所以我倾向是后一种。你呢，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有意思……”源一的嘴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过了一会儿她说：“查一下……‘雪莱’。”

江叙重复道：“雪莱？”

源一说：“嗯，可能是个王子。”

江叙的眉头深皱，说：“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历史上的确有雪莱王子这个人，但是他的人生非常平淡，在我今天看过的所有书籍里面，关于他的部分都只有寥寥数语，连八卦逸事都没有。”

说着，江叙找出了几本书，翻到某几页，递给源一看。

这几页都与雪莱王子有关。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这个雪莱王子的一生都非常普通。他终身未娶，也没有什么成就。除了生卒年份之外，顶多会配一张照片，长相俊美，眼神忧郁。

源一无法依靠这几行字回想起什么，可那照片也并不眼熟，跟陌生人无异。

源一垂下眼帘，说：“这样。”

江叙探究问道：“这个人是……”

源一说：“记错了。”

江叙又说：“熵怪第一次出现是在1000多年以前，全宇宙范围内都有熵怪作祟。最开始人们对熵怪了解不多，造成很多伤亡。后来才发现，只有核能能够摧毁熵怪。再之后，人们发现繁华的星球上熵怪出现较多，而偏远贫瘠的星球反而能幸免于难。人们确定，是频繁的往来催生了熵怪的出现，所以后来，星际之间的旅游和商业都慢慢断掉了。这就是为什么，宇宙比老师记忆中的要冷清不少。”

“这里面有几件比较有趣的事情。第一，一千多年前宇宙出现熵怪，这个时间点与口袋宇宙的形成很接近，不知道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第二，如果只有核能才能摧毁熵怪，那你是如何杀死它的？第三，如果说越是繁华的星球熵怪越会出现，那么说明熵怪不是完全无序随机的，这背后是什么机制，有可能弄明白吗？”

源一挑了挑眉，说：“这颗星球上充斥着让人厌恶的气息，原来是核能。”

江叙还记得源一最开始说味道难闻的事情，诧异道：“你能闻到核能的味道？”

“不是闻到，是感受到。那气息跟臭味差不多。”源一说：“我拥有超越人力的力量，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江叙说：“……是这样没错。”

但源一自己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源一说：“一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个我已经了解了。那么关于这颗星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叙说：“这就涉及到两个种族了。因族人和贡族人生活习性不一样，出于利益驱使，两族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离奇的是，从某一时刻开始，两族竟然休战，从此和平共处，一起对抗熵怪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两族之间的争斗算内耗，熵怪是外敌。外敌足够强大，怎么还轮得到内战？”源一若有所思，说：“况且，贡族人对待因族人的态度转变，是如何发生的呢？”

的确是太奇怪了。在历史书上这两个种族的人打得死去活来，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竟就一致对外了。而且体质较强的那一方，还对体质较弱的那一方心悦诚服，宁愿为了他们去送死。

这中间的逻辑说不通。

江叙也是这样想的，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着重查询了一下，两族握手言和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江叙耸耸肩，说：“就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之内，贡族人就放下了对因族人的仇恨，选择独自与熵怪战斗。也因为这个原因，近二十年来贡族人人口数量急剧减少。不过贡族人可能并不在意。”

源一没说话，挑挑眉。

江叙说：“好吧好吧，我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毕竟那个叫温泽的少年不是说过么，‘那些因族人做了什么’。”

源一说：“游戏我已经拷贝下来了。”

江叙有些迟疑，说：“书我还没有看完。”

因为时间问题，他只翻阅了跟历史有关的书籍，还没有了解到这个星球上的最新科研成果，那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何况，就算是历史书，他也没来得及看全。

源一打着哈欠站起来，说：“你慢慢看，我回房间睡觉了。”

就在源一快要走出这个藏书阁的时候，江叙叫住了她。

“源一，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帮助他们杀熵怪？”

源一回过头，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瞳孔里写满了不解：“什么熵怪？那个游戏挺好玩的，我回去打游戏了。”

江叙：……

是他低估了网瘾少……不，网瘾活化石的执着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