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朝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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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自称“朝圣者”，是光明消失之后才出现的。人有趋光的本能。

每个小群体走过的路程都不一样，有的很早之前就出发了，有的则是中途加入。这取决于地理位置。

某个小群体里，一个小女孩说：“爷爷，最近加入朝圣的人是不是变少了？”

爸爸说：“听说研究所即将采取行动，马上就要启用全新的能源。每个城市的人都已经被聚集到一起，方便统一供能，节省资源。很多人选择相信研究所，所以都躲在家里了。”

小女孩说：“那我们呢？”

“哼，研究所。他们早有新能源了，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们用？太阳‘消失’的那一天，只有它亮起来了，”爷爷指向光柱，说：“这才是神启。”

小女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爷爷用几乎没人听到的音量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何况，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

也有跋山涉水，终于到达“圣地”的朝圣者，情况却跟他们想象得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那圣洁的光柱竟然是由一艘飞船发射出来的。

稍微靠近飞船，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流。

新来的朝圣者疑惑地问：“为什么大家都离得这么远？”

先来的告诉他：“祂不喜欢我们靠得太近。”

“祂？”

先来的把人领着往前走，然后指着地上焦黑的痕迹说：“这是祂定的界限，我们不可跨越。”

那焦黑的痕迹有半米宽，一米深，似乎是由什么热武器造成的，看着极为可怖。

新来的朝圣者立刻被震住了，发誓绝不跨越雷池。

但他仍然好奇地问：“如果有人越过去，会怎么样？”

先来者摇摇头，说：“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敢尝试。”

新来的朝圣者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即使距离光柱很远，这里也又亮又暖。很多人席地而睡，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忍不住心想：真像蚂蚁啊。

他生怕越过那条线，打算往回走。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他一边后撤一边说。

“真麻烦，既然要到外面去，刚刚为什么要挤进来？”有人骂骂咧咧。

正在这时，这个新来的朝圣者被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我不会过界吧！

下一秒钟，他便摔倒在地上，身体刚好横跨那道焦痕。

完了！

光束一瞬间消失了。

朝圣者们陷入纷乱，吵吵嚷嚷的。

有人传播消息，有人担忧，有人骂那个越过界限的人，还有人立刻跪在地上祈祷。

“神呐！原谅我们吧！”有人自发疾呼。

随着更多人加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好吵。”

飞船“嗡”了一声之后，源一的声音响彻整片荒原。

她的声音充满了冷漠与不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才不是所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