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圣母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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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翰福音》 3:16 和合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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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之内，右手和右腿打了石膏，身上缠了绷带的成默正坐在两具打开的“守护者”的中间，满头大汗的震颤光蛇，利用七罪宗切割着中间那具合金“棺材”。</p>

逼仄幽暗的保险柜房已经被彻底的洗刷干净，没了满地血污，但还能隐约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味。安装在顶部的那盏矿灯没有一丝亮光，只有成默手中的七罪宗切割“守护者”所产生的明亮火花，在闪烁的光照中，他的影子在铁灰色的铜墙铁壁上忽明忽暗。</p>

红发女郎希施穿着绸缎衬衣紧身牛仔裤，双手抱胸倚在保险柜房的门框处，紧盯着像电焊工一样在工作的成默，唉声叹气的说：“进度怎么这么慢？都已经三天了，你不是整天在摸鱼吧？”</p>

“要不你来？”成默停下了手中的活，扭头瞥了眼希施面无表情的说，“我在旁边看着，我也不会催你，你想快就快，想慢就慢.......”</p>

见成默有些不满，希施立刻换了张春光明媚的灿烂笑脸，走到成默的背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用甜腻之极的语气撒娇道：“你又不是不明白人家！我只是想快点拿到那件圣袍，女孩子对漂亮衣服的渴望可是很恐怖的哦！”</p>

“那么老气又丑的衣服，根本不适合女孩子穿。”成默抬手点亮“七罪宗”，继续沿着在“守护者”上画好的线切割。</p>

“守护者”的合金盖板和侧壁之间全是合金锁。成默数过希施的那具，厚重的盖板与四面侧壁之间一共一百八十六根合金锁扣需要切断，除此之外，因为采用了内嵌无缝工艺，还需要先切开外侧的保护板。</p>

说起来这玩意的结构其实并不复杂，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钉满了铆钉的棺材。厉害的地方在于合金加工锻造工艺。另外，先要制造它还需要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有“真空感应熔炼炉”，这种熔炼炉主要用来加工卫星、载人航天器以及空间站，全世界目前只有三个国家有。</p>

其中以A国的最为先进，生产出来的铪、氮、碳合金熔点在四千至五千度。</p>

而眼下这种合金明显比铪、氮、碳合金熔点更高，成默并不清楚具体的成分，但他知道看上去简单的“守护者”，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根本没办法拆解。如果不是成默有“七罪宗”这种输出强度全看输出功率的神器，就算是知道里面有沙克斯魔神的尸体以及他的乌洛波洛斯——“圣母的悲悯”。</p>

也只能望洋兴叹。</p>

但即便成默有七罪宗，全力输出的情况下，每天也只能切断两到三个锁扣，这还是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的强度下，并且还有信号放大器支持的情况下。</p>

说实话成默也想快点，拿不到“圣母的悲悯”他也没有办法离开叙力亚。虽然说A国军队暂时被希施骗了过去，但沙克斯魔神长期失去踪迹，星门迟早会发现异常。反倒是黑死病不用太过担心，魔神与魔神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p>

希施一副乖巧的模样问：“那你说我是不是配条橘红色的腰带，扎起来会好看一些？”</p>

成默头也不抬的说：“黑色的吧！还配个白色的披肩，再给裙摆那里开个衩......”</p>

“修女装吗？”希施将手撑在成默的肩膀上，暧昧的说道：“那.....衩得开到.......”她将手指点在成默的大腿上，从膝盖画到了腰间，“......什么位置......老爷才满意啊？”</p>

“其实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吃这一套，希施。”成默淡淡的说，“答应会给你的，我不会食言。”</p>

希施嘟了下嘴，可怜兮兮的说：“人家还不是有点担心，怕你跟外面的那些渣男一样，玩过了就甩.....一点分手费都舍不得给.....”</p>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切，夜长梦多这种事情谁都怕，所以不用各种催促各种试探，我肯定会尽我所能........”</p>

“我知道魔神大人您最好了。”</p>

“魔神大人？”</p>

“您杀了沙克斯魔神，当然就继承了他的魔神头衔。”</p>

“可他是雅典娜杀的。”</p>

“贝雷特大人只是杀死了他的载体，我估计他的本体是被你活活吓死的呀。”</p>

“说不定人家是寿终正寝的呢？这个要看经验条才知道。”</p>

“总之，没有我们前面先杀了沙克斯魔神一次，贝雷特大人肯定输了。”希施给成默捏着肩膀，“大人，你要不要收下希施这样能杀人越货，能暖床捶背，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手下啊？”顿了一下，她用妩媚极了语调小声说，“我看贝雷特大人对那事也没什么兴趣，还和您分床睡，您要是有需要，可以找希施啊......希施真的很会，开车都不需要您自己踩油门.....”</p>

“不用！”成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心里清楚希施能在沙克斯魔神身边潜伏这么久，还是天榜排名一百二十六的高手，绝对不是什么小绵羊，她是要吃人的。说实话，这一次要不是有希施帮忙，想要杀死藏了两件圣器的沙克斯魔神老阴B，一点机会都没有。</p>

“那可不可以把守着我本体的那个老头子换掉？换个漂亮点的姑娘也可以啊！他那眼神想要吃人一样，太吓人了！”</p>

希施语带幽怨，成默假装没听见，除了默罕默德·奥维斯，成默还真想不到有谁能不被希施欺骗糊弄。换人是不可能换人的，他可不放心希施这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随意活动。说起来那天要不是默罕默德·奥维斯先找到希施的本体，最后就是这个女人渔翁得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和已经没了抵抗力的雅典娜。可不管他怎么怀疑，希施最后并没有对他们动手，还接住了从空中坠落的雅典娜，他也不能恩将仇报。</p>

可希施实在是太缠人了，他拿这种牛皮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希施，全神贯注的继续用“七罪宗”切开“守护者”，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种练习。</p>

希施也不嫌气氛沉闷，就一边给成默捶背捏肩，一边自言自语说她自小身负血海深仇，父母双亡、身世可怜啊......只差“有妹有房”就是标准的日系主角了。</p>

希施说的天花乱坠，成默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反正就任由她胡编乱造，他也不回应。十一点的时候，成默收起“七罪宗”，撑着“守护者”准备起身。</p>

希施也停了手，惊愕的说道：“今天就不干了？”</p>

“今天必须得早点，我要的食材海勒跟我从藜巴嫩弄过来了。”</p>

“真搞不明白您！”希施翻了个白眼，让开身子，不可思议的说，“您可是堂堂‘瘟疫之主’、沙克斯魔神，干嘛还要亲自动手做午餐？我看雅典娜......贝雷特大人也不挑食，您安排个人去做不就得了？”</p>

成默站了起来，只是勾着唇角笑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就杵着打了石膏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虽说他的本体恢复能力也很强，不打石膏问题也不大，但打了石膏复原的速度更快一些。</p>

“您自己也有伤，手也不好使，我看您切个菜都难，干嘛不休息几天？”希施跟在身后假意抱怨道，“贝雷特大人也不知道心疼一下您......”</p>

成默没好气的说：“好啊！那我也别切守护者了，干脆好好休息算了。”</p>

希施马上装作一脸郁闷的样子闭上了嘴。</p>

成默穿过了房车客厅，原本安装在里面的豪华家具，还有各种电子设备已经全都被拆了下来，就连木地板都没有放过。如今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壳子，等成默切开装有沙克斯魔神尸体的“守护者”，这个铁壳子也会被拆掉。</p>

酷儿德人实在是太穷了。</p>

成默沿着专门为他搭建的木质楼梯走下了断裂的房车，向着曾经的寺庙，现在的酷儿德自由军总部的方向走了过去。这辆断裂的房车被拖回了酷儿德自由军的基地，安置在防守最严密的寺庙内广场。无论是广场周围的走廊，还是被改做酷儿德自由军总部的寺庙，二十四小时都有酷儿德军人巡逻。</p>

再加上比成默还在乎“守护者”的希施，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将安装在合金保险房内的守护者偷走。</p>

成默在一众卫兵敬仰的注视下，穿过了广场走入了满是枪眼的寺庙，绕过了礼堂，走出了寺庙后门，来到了后面的厨房。此刻海勒和哈立德已经在厨房里等着了。</p>

这几天都是成默在用这间厨房，因此打扫的格外干净，也没有其他人在。此时就只有他们四个人。</p>

还有厨房中间一块盖着白布的箱子状东西。</p>

哈立德瞧了眼成默背后，看到没有人，连忙走上前去将门关上，抹了把额头上汗轻声说道：“全都弄来了。“</p>

“幸苦了。“</p>

希施见哈立德小心谨慎的模样，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p>

“这个......我不好说。“哈立德苦笑道。</p>

“核弹吗？“希施翻了个白眼。</p>

成默走过去揭开白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装弹药的绿箱子，他蹲下去打开扣锁。</p>

希施也走到了旁边低头探视。发现里面装的全是华夏厨具、华夏调料和一些普通食材，以及一只洗净宰好的.......还有一套红色封皮的书。她抬起头，百无聊赖的说道：“就这？”</p>

海勒皱起眉头，不爽的说道：“希施小姐，请你小声点。”</p>

希施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啊？我还......”</p>

海勒打断了希施的话，沉声说道：“这不是怕，是起码的尊重！”</p>

“如果是尊重的话，你干嘛还把这些玩意带进来？”</p>

海勒无言以对，怒目而视，只差拔出手枪来对准希施了。</p>

希施轻蔑的看着海勒，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p>

成默先将炒锅拿了出来，放在灶台上，随即瞥了眼希施，淡淡的说：“你们要吵架就出去吵，别妨碍我做菜。”</p>

希施再次施展变脸大法，微笑着抬手拍了拍海勒的肩膀说道：“我就和海勒闹着玩呢！”</p>

海勒一把拍开希施的手，“走开，谁和你闹着玩。”</p>

希施也不介意，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妹妹，就你这种脾气，在里世界活不过一个星期.....”</p>

海勒冷哼了一声，说：“你又有什么了不起？能不能走出这个基地还得......”</p>

“你们两个.....”成默冷声说，“出去.......”</p>

希施可怜兮兮的说：“我错了，大人。我再也不说话了。”</p>

哈立德扯了扯海勒的衣袖，示意要她认错。</p>

海勒咬牙切齿了须臾，还是没有开口认错，但也没有甩手走出厨房。</p>

厨房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成默在水池里清洗锅碗瓢盆和食材的声音。</p>

片刻之后，成默先淘米煮饭。接着开始切菜，将所有要用的菜切好放在盘子里码好。成默将簇新的炒锅烧热，将洗干净的尖椒放在锅里干煸，直到烫起虎皮，拿出来以后再次切片。随后上了油，煎肉，让肥肉把油吐出来，将肉片炒得边缘金黄，再炒了豆豉和蒜片，最后将切片的虎皮辣椒扔进锅里。</p>

顿时整个厨房都弥漫起了可口的香气。</p>

成默将热腾腾的“辣椒炒肉”盛在盘子里用盖子扣上。又动手炒了盘普通的辣子鸡丁、一盘小炒牛肉和一盘手撕卷心菜，便对海勒和哈立德说道：“帮我把菜端上去，等下要不要一起吃，随便你们。”</p>

哈立德笑了笑说：“当然一起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华夏菜呢！上次您弄的岩烧，我现在还记忆尤新.....”</p>

海勒却面色犹豫。</p>

哈立德赶紧拉着海勒走到灶边端菜。</p>

希施看着哈立德和海勒一人端了两个盘子走出厨房，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大人，有意义吗？他们未必能理解您的深意......”</p>

成默端起散着饭香的不锈钢锅，淡淡的说：“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p>

希施摇了摇头说：“只有诗人和圣徒才能坚信，在沥青路面上辛勤浇水会培植出百合花来。”</p>

成默走向了门口，在走出厨房门的刹那，他低声说：“我既不是诗人，也不是圣徒，所以我会先把沥青路给刨开，在上面种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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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端着不锈钢锅来到二楼时，海勒和哈立德已经在餐厅摆好了碟子和刀叉，他扫了眼餐桌，觉得自己应该做几双筷子才对，但想到哈立德他们肯定也用不惯，也就作罢。</p>

“温蒂......雅典娜小姐能下床了吗？”哈立德问。</p>

“可以了，但没必要。”成默说，他将不锈钢锅放在桌子上，揭开锅盖，等腾腾的热气散去之后，拿了勺子和一个大盘子，盛了一些白米饭，又舀了些菜在盘子边，最后扣了些辣椒炒肉和汤汁在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上，拿起叉子和勺子，说了句“你们先吃”，便端起盘子向着卧室走去。</p>

推开门，雅典娜正靠着枕头，躺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蜡笔小新》。她脸色稍显困倦，两片薄唇依旧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稍稍有些萎靡，但看到成默进来，就立刻抬手按了暂停，打起了精神，也不做其他的事，也不说话，就看着成默走近。</p>

“今天的菜特别丰盛，再也不是羊肉了，全是我们华夏菜，有‘辣椒炒肉’、‘辣子鸡丁’、‘小炒牛肉’和‘手撕卷心菜’.....”</p>

等成默走过来，雅典娜拿起了笔记本电脑放到床头柜上。</p>

成默把盘子搁在亲手为雅典娜做的小桌板中间，然后转身去拉窗帘。厚重的深紫色窗帘一拉开，卧室里顿时敞亮了起来。</p>

叙力亚初春的阳光也很明亮，在弥漫着微尘和香气的光照中，脸色惨白一头金发的雅典娜简直就像是吸血鬼那般优雅又脆弱，这叫成默觉得似乎她会被太阳给烧的焦枯。他抓着窗帘的手没有放下，犹豫了一下问：“要不我把窗帘拉上？”</p>

雅典娜稍微眯了下眼睛适应光线，随后摇头说：“不，不用。”</p>

成默“嗯”了一声，走回床边，将手中叉子和勺子递给雅典娜，阳光中她没有血色的薄唇恢复了一些光亮，“‘辣椒炒肉’是我们家乡的名菜，我婶婶做的特别好，我堂姐和堂弟能吃好几碗饭，我小时候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太油，就只敢用汤汁拌着米饭吃点肉味，那时候我好羡慕.....”等雅典娜接过叉子和勺子，他说，“那个时候我好羡慕我堂弟，每次想吃什么就会跟婶婶说。我婶婶虽然经常骂他，但我堂弟只要说想吃什么，我婶婶就会为他做什么菜.....”</p>

雅典娜从白云般的被子中直起身子，那团洁白的棉花立刻就滑了下来，露出了她起伏的曲线，清透的白色T恤下，能看到厚厚的绷带，还有令成默面红耳赤的艺术品。</p>

猝不及防之下，成默脸红心跳，连忙转过头。</p>

“怎么了？”</p>

“没什么。”成默将绮丽的画面抛在脑后，暗暗舒了口气，才又说，“把被子稍微往上拉一拉......”</p>

雅典娜低头看了眼，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却也还是听了成默的，将被子拉了上来，她重新拿起搁在盘子边缘的刀叉，说道：“可我的兄弟姐妹，他们的母亲从来不给他们做东西吃，都是给钱或者买东西。”</p>

成默回头说：“我也没有做过有钱人的孩子，但我想大概是因为父母对孩子的希望不一样。对于普通家庭的父母来说，首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长大，那么为他做吃的，就是最深最直接的爱意了。”</p>

雅典娜拿起了叉子，先用叉子插了一块泛着油光的五花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了起来。</p>

见雅典娜表情起了细微的变化，瞳孔微微的扩张了一下，很快又插了一片焦香劲道的五花肉，成默笑着问：“好吃吗？”</p>

雅典娜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满头华丽的金发也跟着乱抖。</p>

成默抬手将她粘在唇边的头发捋到耳后，“和米饭一起吃更香......”</p>

雅典娜看了看沾染了些酱汁的色泽鲜亮的米饭，把手中叉子换成了勺子，她的左手还不能动，因此动作显得很是笨拙。</p>

成默便拿起叉子，帮她把肉片和裹着油汁的米饭拨到了勺子上。</p>

雅典娜举起勺子，稍稍低头将米饭和肉片送进嘴里，闭了下眼睛，她也没有说什么赞美的话，开始在成默的配合下，一连吃了好几口混了肉片或者辣椒的米饭。吃到只有两片肉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默默的将成默拨进勺子里的米饭和肉片送到了成默的嘴边。</p>

“外面还有很多。”成默说。</p>

雅典娜摇头，没有把手收回来。</p>

成默只能探过头，将米饭和肉片吃掉。</p>

等成默完成了吞咽的动作，雅典娜才认真说道：“我们是伙伴，我想和你一起吃。”</p>

成默忍不住调侃道：“不是已经从伙伴升级到了夫妻吗？”</p>

雅典娜不解的问：“是夫妻就不能是伙伴了吗？”</p>

成默眨了眨眼睛，说：“只能选一样。”</p>

雅典娜拿着勺子陷入了思考，眉头越皱越深。</p>

看到雅典娜一脸严肃的模样，成默抬手揉了下雅典娜蓬松的金发，笑道：“小笨蛋，伙伴不一定是夫妻，但夫妻一定是伙伴......”</p>

“那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是？”雅典娜疑惑的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