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开往夏天的列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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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避开沈道一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湘江，灯光辉映粼粼的深色波澜，像是有跳跃的火焰藏在那看似平静的江面之下，“现在不说，等下你要赢了我，可以耗费一次机会问我。”</p>

沈道一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说就不说，我等下也绝对不会问。”</p>

“那就好。”成默完全在乎会沈道一的气愤。</p>

沈道一果真被成默气到了，换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和成默坐在同一条沙发上，开始拿眼前的食物出气，一边吃还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吃穷你个小气鬼.....”</p>

成默也没有劝慰沈道一的意思，不言不语的吃着东西，两个人将茶几上的食物消灭了小半，沈道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摇动骰钟，气呼呼的对成默说道：“来，开始！”</p>

成默放下筷子，随意的抖了下骰钟，直接揭开骰钟，他的运气并不算很好，两颗骰子一个是二，一个是四。</p>

沈道一看了眼成默的骰子，“呵呵”一笑，也揭开了骰钟，一个四，一个五，沈道一满意的笑着说：“我赢了！”</p>

成默“嗯”了一声，沈道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琥珀一般的葡萄酒，问道：“成默.....你的初恋是和谁？”</p>

沈道一这个问题很狡猾，实际上同时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对象。</p>

“初恋.....什么叫做初恋？第一次恋爱？还是第一次喜欢某个人也算初恋？”成默问。</p>

沈道一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暗恋.....如果是两个人互相暗恋，仅仅没有挑明，但精神上有很多互动的也算是初恋吧！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喜欢一个人，那就单相思，算不上恋爱，必须得有那种甜蜜微醺的暧昧感觉，才能称得上暗恋中的初恋。”</p>

沈道一的回答立刻就把黄依依排除了出去，实际上成默对黄依依只有一种朦胧的好感，远远说不上喜欢，眼下有只谢旻韫和白秀秀符合这种要求，白秀秀肯定是不能说的，可与谢旻韫的初恋未免也太短暂了，短暂到只有区区两三个小时，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吻的光阴。</p>

成默不确定的回答：“谢....旻韫吧？”</p>

“为什么这么回答的这么不肯定呢？”顿了一下沈道一又说，“这可算不上我的问题，而是我需要你做出解释。”</p>

成默说：“因为你给的定义不够清楚.....比如时间有没有要求？交流的深度的有没有要求？精神上的互动......”</p>

沈道一连忙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是谢旻韫！”</p>

“哦！”</p>

“继续！”沈道一再次摇动骰钟，成默也跟着将骰钟罩在骰子上，随意的晃动了一下，两个人分别揭开骰钟，还是沈道一获胜，她喝了一口葡萄酒问道：“你喜欢谢旻韫什么？身材好？长的漂亮？还是家世好？答案要具体哦！”</p>

这原本应该是简单的问题，却让成默陷入了沉思。究竟喜欢谢旻韫什么呢？</p>

成默寻找这个答案的做法是做减法，如果扣掉谢旻韫的美丽，他会不会对谢旻韫动心？如果再扣掉谢旻韫的聪慧，他会不会对谢旻韫动心？接着扣掉谢旻韫的骄傲和坚强，他会不会对谢旻韫动心？</p>

左思右想成默觉得每一点对于他来说都有意义，但权重不一样，很难具体到哪一点上面去。而且不管缺了哪一点，谢旻韫就不会再是谢旻韫了。</p>

“需要想这么久么？难道小默默是个很肤浅的人，其实只喜欢谢旻韫的外表？”沈道一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水晶杯里的红色液体说。</p>

成默回到道：“外表在我对她的喜欢的权重中并不高，喜欢她的因素有很多，权重最低的是身份背景，这一点最无关紧要，权重最高的是她的思维能和我处在同一个频道上，这一点最至关重要......当然，我喜欢谢旻韫，因为她是谢旻韫，她所有的优点集合在一起让我喜欢上了她....”</p>

“还真是一个很真实的答案啊！”沈道一轻笑。</p>

两人再次摇动骰钟，这次终于轮到成默获胜了，成默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的时候开口问：“南姐，你是因为不喜欢西姐的性格和生活方式，所以处处都和她反着来？还是因为西姐是父母心中的标准，所以才叛逆的选择了成为这样的你？”</p>

沈道一看着成默虚了一下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都有，可能更关键的因素是爸妈吧！说真的，我不希望他们高兴，尤其是我爸爸......”</p>

成默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个人继续游戏，接着又是沈道一赢，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成默问：“你觉得班上谁最可爱？”</p>

成默思考了一会说道：“董彦妮吧！”</p>

“欸？怎么会是她？难道不是颜亦童么？”沈道一有些惊讶的问。</p>

“董彦妮是班上最爱看书的女生，她也最安静最不爱说话的女生......相比之下，颜亦童也很可爱.....只是稍微闹腾了一点。我更喜欢安静一点的。”</p>

“这样的理由真是.....很充分啊！”沈道一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立刻她又问道：“那如果小西也算呢？她和董彦妮谁更可爱？”</p>

“西姐应该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吧？”</p>

“你的意思就是小西不如董彦妮可爱？”沈道一饶有兴致的问。</p>

成默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觉得老师比董彦妮可爱。”</p>

沈道一微笑着说道：“那你把答案说一遍——沈幼乙是最可爱的。”</p>

虽然沈道一刻意的去掉了高三（9）班这个定语，但成默还是将沈道一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沈幼乙是最可爱的。”</p>

沈道一笑的愈发灿烂。</p>

成默很是莫名其妙的说：“我说的沈老师，又不是你，你高兴什么？”</p>

沈道一白了成默一眼，“我喜欢，你管我？”</p>

成默说：“那你随意吧！”</p>

沈道一摇动骰钟，满面笑容的说：“继续......”</p>

接下来沈道一又问了成默关于他究竟为什么考零分，问了他生活上的一些小事情，而成默则一直在就沈道一与父母和沈幼乙之间的问题的提问。</p>

在两瓶酒喝了大半，只剩下小半瓶时，沈道一再次给两个人的杯子添上酒，这次又是沈道一赢了，总的来说成默这天夜里运气不太好，巨大多数时间都输了，酒是少喝了点，可摸沈道一的底的任务却没有能完成。</p>

成默正感叹运气不佳，自己摇了两个五都能输给沈道一的一五一六，这时酒到微醺的沈道一忽然举起手腕，摇晃了一下套在上面的梵克雅宝手镯，问道：“这个多少钱？”</p>

成默心中一惊，若无其事的说道：“具体忘记了，确实不便宜，我没跟西姐说实话，怕她不收.....”</p>

沈道一狡黠的笑道：“小默默，三百多万的手镯价格你说忘就忘，看来你比我想像的有钱多了！”</p>

成默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决定不说慌，让沈道一根据前面询问出来的一些家庭细节推测出自己在说谎，于是他平静的说道：“南姐，我确实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有钱的多，每个人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所以能不能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有钱？我不想骗你。”</p>

沈道一摇晃着骰钟，笑着说：“好啊！不问这个问题就是。”</p>

成默稍稍松了口气，他看了眼瓶子里的酒，刚才又倒了一轮之后所剩已经不多，只要把这些喝完，就能名正言顺的说游戏结束了。</p>

只是今天运气完全不站在成默这边，这一轮他又输了，看着沈道一又喝了一口葡萄酒，微红的脸颊还浮着浅笑，成默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很快他就听到了沈道一问：“小默默啊！你这一年多究竟是干什么去了？”</p>

成默心里稍稍沉了一下，毫无疑问沈道一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只是成默不确定沈道一知道了多少，他并不觉得沈道一对他来说是威胁，或者知道了他是天选者，如果沈道一真清楚这一切的话，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试探了。</p>

并且成默也不害怕沈道一知道自己是天选者这件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他信任的话，沈老师一定是其中一个。</p>

“修行.....这一年多我是去修行去了。”成默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答案。</p>

“修行？”</p>

成默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原来有心脏病并不是假的，但是我无意之中获得了一种.....功法，这样说也许不准确，总之它能够帮助我把身体修炼的更好，所以我这一年多停学，就是修行去了。</p>

沈道一盯着成默说道：“欸，你不会也是什么河洛派的吧？是不是你也认识一个叫做林之诺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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