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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晔知道妖人的奸诈,她知道堕妖之后会经脉尽毁神志不清如同行尸走肉。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愿意为他试试。
可笑的是,齐映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一直冥顽不灵,不肯相信。
传闻如瘟疫,关于这些故事,齐映不可能没听过,可是他不敢承认,他不敢承认他堂堂一个仙门门主,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天下,到头来,却连自己的仙侣都保护不了;他不敢承认,他的仙侣是为他堕了妖道。
他一直在撒谎,最后连自己都骗过了,他忘了一切可能,只记得盛晔是叛徒,盛晔是叛徒。
他只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仙侣,自己的白月光,在自己身负重伤,在门派最困难的时候,离经叛道,离开了他,背叛了他,辜负了整个天下!
他好恨啊,他奄奄一息的时候,还重复着这个人的名字,可是等他终于醒来,他听到的第一个有关她的消息却是:门主,盛晔反了。
齐映一厢情愿地以为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共患难,实际上她早就叛到敌方避难了!
这种撕裂肝肺的痛苦,他永远记得,他要让自己的所有弟子都记得,门派里曾经出过一个叛徒!
在此后的二十年里,齐映每次给弟子委派任务时,都要专门抽出时间,谴责谩骂那个叛徒,可是……那个叛徒却是天底下最爱他的人。
可惜,那个叛徒已经神智不清了,再也没有办法亲口说爱他,再也没有办法告诉他经脉尽毁有多痛,再也没有办法给他讲门派与窝藏妖人的山之间有多远,她一个人走了有多久,那条路上有鲜血滋养的花,那么鲜艳,可是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忘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可是那些最重要的事,那个最重要的人,也统统被她丢在了那个红月升起的妖山上,丢在了那个人终于张开的眼睑上了。
盛晔知足,斜玉没有骗她,他的确有求必应,且超乎修仙界共识地信守契约,不然,齐映也不会还是掌门之尊,不会还能颐指气使。
这二十年,是盛晔为他偷来的。
影子斜玉颇怜悯地瞧了盛晔几眼,并不指望她嘴里还能再蹦出另一个字,他扫了眼其余众妖,缓缓道:“没有司华弦,我也出关在即,诸位不必唉声叹气。这些时日,且盯好仙门动静,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出关,再决一死战。”
众妖俯首应和,桀桀怪声此起彼伏,乍一听闻,犹似无数鬼魅低低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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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存与司华弦拜别庄昭,踏上前往亦城的小路。
望城、亦城乃一脉所出,中间不过有一道山岭相隔,翻过这山,便可见繁华街巷旁株株含苞欲放的海棠,一个个珍珠大小的花苞红得喜人,只待暖风一吹,便得满城芬芳。
此前听韩世堂讲“宁舍百封雪花银,不负亦城一缕香”时,司华弦就有些眼馋,如今芳菲就在眼前了,一时心里激动,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谢存的胳膊:“我只盼这妖兽藏得好一点,让我们找得久一点,好歹让我瞧一瞧那口口相传的‘绝世一眼’啊……”
谢存温温柔柔地瞧了她一眼,轻咳一声示意她莫要胡言乱语,这么一个眼神偏生叫司华弦看出了几分羞涩意,她轻笑一声,得寸进尺地捻起谢存肩头垂落的一缕长发,勾在食指上绕啊绕:“我可看见了,师兄脸红了!”
司华弦突然这般娇俏,都怪庄昭叫她去捉妖兽时,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她和谢存般配,她就莫名高兴成这个样子,心里的滋味她说不清楚,大概是像小时候师尊云游捎回来的蜜糖一样甜。
这样的司华弦,谢存哪里招架得住,他不敢与其对视,下意识想躲,稍稍偏过头,头顶一点就被扯得生疼,于是又不得不转回头来,却也只敢瞧司华弦绕着他头发的手。
这点发痒的痛提醒着谢存,他逃不掉的,余生都捏在这个小丫头的股掌间。
谢存默了一瞬,勾起手指刮了一下司华弦的鼻尖,一句“胡闹”被他念得满是气音,一不留神就能叫风给吹了去。
司华弦随之一笑,整个人都亮堂起来,她手指一松,谢存的发便自动一圈圈散开,扫得她指尖一痒,心里更是一痒,她背着手紧走两步,甩谢存在身后,看不见师兄的脸,才更好说没头没脑的话。
“师兄这发这么好,拜堂结发时,我不舍得剪该怎么办?”
猛地听了这么一句,谢存反应不过来,开口弱弱回道:“什么?”
司华弦的小碎步迈得更快了,得意洋洋地丢下一句“好话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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