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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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断剑撕开了重火殿的琉璃窗飞到了岚祈眼前,利刃被蓝色的荧光割开,瞬间化为了齑粉。她一步一个台阶,重火殿中的巨响划过长空,连带着脚下都开始震动。灰尘四溢,却没有沾到她的裙尾上。岚祈瞥见车前草佝偻着身子瑟缩在一旁,她耳畔璎珞晃荡,示意他不要再上前了。
巨门轰开,银色和金色的剑光将重火殿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强大的灵力相互碰撞时产生了震耳欲聋的声音,纯金的宝座已然成了一片废墟,顶上的横梁正摇摇欲坠。
灵淮负剑而立,黑袍翻飞,眼里映着寒光。正见岚祈走入,红衣黑发,在漫天剑光中毫不畏惧。就在灵淮迟疑之际,对面金色的灵力化为刀锋,比狂风骤雨还要急促,猛地向她扑去。
“小心!”灵淮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就要去拦,却见岚祈轻轻弹指,那金光就尽数碎去。她抬起头,对着灵淮粲然一笑,随即眸色乍变。
不知何时,风已来到灵淮的身后,寒刃逼近,如淬着毒一样冷岑。他沉着眸子,见一柄蓝色的长弓已握在了岚祈手里。
忽然,那风消失了。
灵淮没有回头,落在了岚祈身前,直直地看着她。那目光里藏着太多东西,令岚祈躲避不及。她只好弯着眼睛,收回了手里的弓,装作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可是,许是黑色太过深沉,将他衬得更瘦削了些。明明时常有差人给重火殿送些吃的,岚祈想,他是不是全扔了。
岚祈正要说点什么缓解太过安静的氛围,就见不远处,舒逸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说:“喂,我赢了。”
舒逸脸上的神采与岚祈见到他时完全不同——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羁的痞气。岚祈察觉到,魔界炼狱让舒逸成长得极快,如今恐怕寻常魔族已不敢近他的身了。只见舒逸抬起脚步,走过来想拍拍灵淮的肩,手掌碰到之前,灵淮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舒逸无奈地摊开手:“那我现在就是重火殿的主人了?”
淡淡的金光还盘旋在他的掌心,流露出跃跃欲试的危险气息。
岚祈瞬间挡在了灵淮面前,右手握拳,淡蓝色的光将金光的威胁隔绝开来:“你不能杀他。”这台词过于俗气,却是她当下未经脑子的第一反应。她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灼热得如一团火,让她不得不挺直了脊背。
她见舒逸没有动静,眼神渐渐冻了起来,周身的灵光压迫性地袭来,语气冰冷:“你若要杀他,得先打赢我。”
舒逸一脸错愕:“我为何要杀他?”
岚祈眯起眼睛,怀疑的情绪并不能让她放松分毫。原书里的那段情节历历在目——仙魔大战之时,舒逸发现了灵淮的真实目的,为了天下苍生,那把天魔刃在斩向天帝之际,转向了灵淮。待到结束浩劫、真凶伏法,舒逸这才从天帝口中知道,一切都是灵淮故意设计的。灵淮为了替母亲报仇,不惜利用牺牲舒逸,并离间了舒逸和天帝的关系,害舒逸差点酿成弑父弑君的大错。灵淮死后,天帝让位,舒逸成为了六界之主。
但岚祈十分肯定,在这个世界里,仙魔大战、六界浩劫,与灵淮没有一点关系。至少,现在没有。甚至,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剑拔弩张之际,一只手握住了岚祈攥成拳的右手。那手掌冰凉,没有丝毫温度,却带着毫不迟疑的肯定,温柔而有力地握住了她。
“没事了。”灵淮的清冽声音在岚祈耳畔落下,那安慰的语气如一缕风,毫无阻碍地钻入了岚祈的心里,令她的手指松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被发现,继而被不容拒绝地打开,扣住。
掌心相贴,有种陌生而奇异的感觉。岚祈渐渐放松了下来。
舒逸怀疑地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忽然一拍脑袋:“噢你是说那条魔界规矩,如果挑战了一位尊主且杀了他,就可以直接取代他的位置。”他狐疑地望着岚祈,总觉得那耳边璎珞有些熟悉,不就是那日灵兽斗场戴着面具的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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