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纷扰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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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二十五分，余火树准时来到东城影院的入口处，扫视了一圈，见周围没有熟悉的身影，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并未收到新信息。

也许是陈方那小子故意使的坏——罚他买八点的票，结果他给买了两张十点半的。看着入口处的大屏幕，余火树才看清楚了自己将要看的电影的名字《我的乞丐生涯》。

看着众多男男女女涌入入口处，电影即将开场，余火树有点着急，他再次拿出了手机拨出了号码。

两个小时之前，余火树给水晶兰发了邀请信息。没有收到回信，所以他不确定她会来。电话未接通，大约她不会来了，余火树打算转身离开。

和一个傲慢的漂亮女人谈恋爱，本身就是自找苦吃，余火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这是第二次自找苦吃。

一瞬间，余火树想起之前和水晶兰在一起的种种经历——或许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他们天生水火不容。

他不想预设这段感情的最终走向的路线，不想行色匆匆，不想光芒四射，不想改变别人，也不想成为别人，他只想做自己。

犹豫了一下，终于再次用大拇指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拨号键。忽然，身后有手机铃声传来，余火树扭头一看，见水晶兰一脸傲气地站在那。

余火树对视着水晶兰的目光：“你迟到了。”

水晶兰仰起头：“对，我迟到了。这是对你凶我的惩罚，当然，这只是惩罚项目里的一个子项目。”

余火树笑了：“好，非常好，能被水小姐惩罚是我的荣幸，我心甘情愿，毫无半点怨言。走吧，电影已经开场了。”

踩着最后的进场时间，余火树搂着水晶兰的肩头，两个人走进了三号电影放映厅。三号放映厅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一般这个时辰出来看电影的，多半是来消遣夜生活的年轻男女。

等余火树和水晶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银幕上的广告放完了，电影《我不是乞丐》也已经播完了前奏。

余火树的目光并不在电影上，他侧着脸看着水晶兰，就像第一次约会一样——目光从长长的睫毛看向精致的脸庞、诱人的红唇到修长的腿，借着银幕的光芒可以看清楚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和丝袜。

“你直勾勾地盯着我干什么？”伸手推了余火树一下，水晶兰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

“我在想，我上辈子大概做了什么对不起女人的事。所以——”

水晶兰接话道：“所以，上天派我来惩罚你。”

“大小姐，咱能不能换了一个惩罚方式？别动不动就急眼，就不理人，就要分手，行不行？你也知道，在遇见你之前，我是在金女士搭建的温室大棚里长大的，没有经历过冷风冷雨。要说惩罚，你对我的泼的凉水和吹的冷风已经足够多了。”

水晶兰笑了：“好啊。”

“这就对了嘛，对你的男人和气一点，不会让你丢面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男人也是你的客户，你应该拿出对客户的耐心来对待你的男人。”电影的声音不太吵，附近的座位也没人，余火树无意间抬头看见银屏上不知名、穿着褴褛衣裳的男演员匍匐在不知名、穿着华丽古装的女演员脚下哀求怜悯。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现实处境的写照。

“这是什么烂电影？咱俩出去说说你的问题。”水晶兰皱皱眉头站了起来。

“你说是烂片就是烂片，烂片不看也罢。”余火树紧跟在后面。

走出放映厅前，余火树还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个男乞丐，感叹自己本是堂堂男儿，怎么就被一个漂亮女人给戴上紧箍咒了呢？

城市夜色的美是留给年轻人的，余火树跟在水晶兰的身后，低头看着那双修长的美腿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在柏油人行道上。

“把你对客户和金女士的耐心和温柔分给我一点，我的要求不过分吧？”上前揽住水晶兰的腰，余火树真心希望怀里的人能对自己温柔一点。

“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两手挂在余火树的脖子上，水晶兰仰脸问。

“好吧，但愿时间能削去你身上咄咄逼人的锋芒。”轻啄了一下面前的红唇，余火树承认不管她怎么对待自己，她都是迷人的。

“你没有发现我已经改变了许多了吗？”水晶兰问。

“哪里改变了？”余火树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我以前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每天会定出许多目标，要求自己完成。我对身边的人也是这样，很多人的压力很大，就逃离了我……”

余火树笑了：“纠正一下，我离开的那两年，是你抛弃的我。”

“我没有抛弃你！两年前的你要是像现在一样，你主动来找我，咱俩是不是不会分开那么久？”水晶兰的心中有埋怨。

“大小姐，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玩分手的游戏好不好？”

“无荆棘不成玫瑰，无波澜不成岁月，不经历过分手，我怎么知道你对我很重要？”

“一个的成长从自律开始的，不是靠伤害别人开始的。”余火树认为水晶兰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有问题，他并不喜欢这样。

水晶兰没有反驳，她黯然道：“我现在发现我们每天做的一些事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签了一个订单，错失了一个订单，又能怎么样呢？”

水晶兰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余火树没有想到的。他紧紧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这一刻有点温馨。

“我认为对未婚的女人来说，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

“说说看。”水晶兰仰脸问。

“有男人的女人在没有生孩子之前，应该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什么也不做。”

“我可以理解为你打算从此以后养着我吗？”水晶兰眨眨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