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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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市场营销部门的全体人员全员参加的会议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了。

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会议室，由于总经理不在，台上只有王城副总和马耳董事长。现在是王城在发言，他总结了上个季度全国各个城市的业绩之后准备接着介绍新季度的营销计划。

“王副总，你先停一下，我插两句话。”马耳打断了王城的话，拿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喝完了。

“好的，董事长。”王城扭头朝角落里负责后勤的人员小a使了一个眼色。

小a惊觉到工作疏忽了，连忙倒了两杯茶水，不等她送上讲台，王城已经走下来了。

“工作时间，不要走神。”王城低声叮嘱小a过后，亲自端着一杯新茶，走上讲台给公司的一把手奉上：“董事长，您的茶。”

“谢谢！”马耳还真有些渴了，喝了两口茶之后，他冲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说道：“会议也开了一段时间，先休息五分钟。”

台下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有人上洗手间去了。

由于刚刚介绍了上个季度的业绩，由自己亲自带领的一支销售团队业绩惨淡，所以王城感觉脸上无光，目光不敢直视马耳。而且，他总觉得台下的人都在轻视他。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时，他似乎听到了坐在东南方向的余火树的心底的嘲笑声。

余火树坐在台下没动，他身旁的陈方用了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上洗手间去了。不一会儿，陈方又跑回来了。

陈方坐回到座位上，稍稍的运动过后带来了气喘吁吁，让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余火树皱了皱眉眉头，小声道：“这点运动量就这样气喘吁吁？你小子真该减减肥了。”

“哥，您是知道的。减肥是俺老陈的人生的阶段性目标，我正在制定计划，准备三两年就实现这个目标。我来解释一下我什么会喘粗气，主要是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太短了，跑的太急了。其实，我的运动能力挺好的，只要不渴着、饿着，每日步行万八千米都不是问题。嘿嘿，咱这两条腿当年可是跑遍全城发过传单的。”陈方拍着自己的大腿表示自己很强壮。

“我说一句，你回了好几句。现在回到总公司了，以后你这话痨的臭毛病得改一改了。”余火树抱着双臂，观察着讲台上的人——马耳悠闲地喝着茶，完全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家。王城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似乎“腼腆”了，紧张了。

“哥，您看啊。这一般的偶像剧里面，男主角都是高富帅、冷酷傲。像俺老陈这样的人，话多、热情奔放、仗义、正直善良，本来也可以做一个男二号的，奈何颜值不高，又被一个‘穷’字所拖累，唉，只能做一个活宝小配角了。”陈方嬉皮笑脸地说道。

“陈方，你能说点有逻辑的话吗？余哥说你是话痨，你说一通电视剧里的主角配角的事，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继续发扬光大你的缺点呗？”边上的周佳听不下去了，低声插话道。

“先不说‘话痨’对一名销售人员来说是不是属于缺点。就说周佳你吧，我发现你这个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的意思是咱哥就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而我是小配角。既然是小配角，那咱就没有偶像包袱。没事弹弹肚皮上的肥肉，串串脚丫子，挖挖鼻子，是吧，都是本色流露！真性情的展示！”陈方揉着自己的肚子上的肥肉，他感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到了，为什么台上的董事长大人还在悠闲的喝茶呢？会议还要不要继续？

陈方这厮满肚子的俏皮话！余火树笑了，歪着头问：“我冷酷吗？”

陈方吐吐舌头：“偶尔的时候，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您沉着脸，看起来有一点冷酷。”

“谁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笑的出来？”见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余火树继续玩弄着自己手中的笔。

“嘻嘻，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您是真有偶像剧里男主角的气质。不像某总，某总的颜值比您稍微差一点，他本来可以做男二的，但是他身上缺乏温柔和热情，也不够稳重，所以某总适合当男三。”陈方沉浸在自己昨天熬夜看的电视剧的的剧情里。

余火树伸手敲了一下陈方面前的电脑键盘，示意他别扯闲篇了。

“哎呀，赶明我要是在公司混不下去了，我就去演戏去。就咱演配角，不用剧本，就凭本色出演也能妥妥地吸引大众的眼球。”陈方坐直了身体，假装自己在看电脑。

“我记得余伯伯说过，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太好，有许多人喜欢把粗鄙的行为当作直率和真性情流露。其实，粗俗就是粗俗。说脏话是粗俗，行为不雅也是粗俗，甭硬找正面的词语来贴。”周佳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能听到的人不限于余火树和陈方。

后排的人见前排聊的正热闹，也想凑过来说两句。这时候，讲台上传来咳嗽声。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把余总监调回来的原因，刚刚听完王副总的报告，我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咱们公司需要扩增一下副总的人数，不能只有一位副总，那样的话工作量太大了。以后根据业务需要也可能设立两位、三位，或者更多。”

王城连忙接话：“董事长您说的是，我觉得余总监就是一位很合适的副总人选。”

“哈哈，老王啊，你呀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知道，总经理不在的这几个月，把你累的够呛。要替我盯着研发生产那边的事，还要负责各个分公司上报来的销售数据，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太多了。”马耳是由衷的体谅这位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部下。

“都是应该做的，可是还是没做好。没有起到榜样的作用，有愧于董事长的信任。”王城比马耳小不了几岁，是公司最老的那批员工。这会儿，他的老脸涨的通红。

“老王啊，你不必惭愧。公司业绩下滑，那些个销售总监更应该反思。你身为副总，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了。亲自下一线带领销售团队，尽管做的不是那么好，也精神可嘉。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事情太多，就难以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所以，我今天要立一个主抓销售业务的副总。即日起，余火树升任副总，总负责公司销售部的工作。”

“谢谢董事长您的栽培。”余火树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会升职，更没想到在董事长和王副总两个人的对话当中就被升了职。

“坐下吧！”马耳示意余火树坐下，话锋一转：“不过，余火树，虽然升了你做副总，你原来在鸿源干的也不错，但是，还需要你在江柳再立新功。接下来的日子，你需要亲自带领一支销售队伍，证明自己的实力，否则你这个副总随时可能会被撸下来。换句话说，你现在只是一个实习副总，主要精力还是去做销售总监做的事。接下来的一个季度，如果有其他销售总监比你表现的更有能力，能扭转江柳的局面，我会随时会把你更换下来。”

“一切听从董事长的安排，我会努力工作，争取不负您的期望。”余火树感觉到了诸位同僚们的火辣辣的眼光。目前在会场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另外两位销售总监——陆先锋和李先旺。

董事长马耳的这些话，等于给余火树竖立了两个公司内部的竞争对手。

马耳抬起手腕，看看了手表上的时间，站起身来：“时间快到中午了，先中场休息。今天下午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由王副总接着主持会议，进一步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马耳走了，众人起身目送：“董事长慢走！”

“恭喜啊，余副总！”陆先锋走过来向余火树道贺。

“谢谢！”余火树礼貌回应。

“祝贺！余副总高升，可别忘了请客啊。”李先旺也走了过来。

“多谢各位！我这个副总还在实习期，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应。”

“什么实习不实习的？董事长拍板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他老人家那么说，无非就是怕有人不服。”陆先锋看了李先旺一眼，继续说：“其实董事长是不了解我们，余副总这么年轻帅气有魄力的人升任副总，我是心服口服，双手赞成。我相信余副总的到来一定能改变我们这些销售精英们的被动局面。”

“许久未见，陆总监身上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愈发的浓烈了。最近在读哪方面的书籍？可否分享一二？我也想找来读一读，提升一下个人气质。”余火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小男人，他和两年前没多少变化，还是喜欢说口是心非的话。

“余副总，陆总监看的书那是老少不宜。您要想提升个人气质，找我李先旺才是找对了人。我李先旺除了父母给取的名字土气了一点，在个人生活和穿衣方面那绝对是走在世界潮流之前。当然了，工作日，大家都穿着西装也凸显不出咱的时尚来。周佳小姐，你说是不是啊？”李先旺用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自信心爆棚，他朝着周佳挤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