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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紫薇阁一片安静,春风薄寒,月光清冷。

“默言,我胃里难受。”杨寒衣捂着肚子说。

樊默言起身,端了桌上食盒,里面是那碗莲藕排骨汤,还有一杯酸枣茶,樊默言燃了小炉子,将莲藕排骨汤和酸枣茶加热,杨寒衣放了软枕在背部,依在床头,呆呆的,双眼木木的,看着樊默言忙前忙后。

排骨汤的香气散开,杨寒衣眼睛眨了眨,咽了咽口水,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帷帐上方吊穗,被子掉在地上,樊默言察觉,过来捡起被子,轻轻搭在杨寒衣腹部,再站起身回桌边时,偏房边一阵叩门声。

“谁?!”杨寒衣警惕道:“默言,你去看看,别遭了贼。”

樊默言过去,门边传来一声:“是我。”

杨寒衣心中一动,忙说:“默言快去开门,是熟人。”

樊默言开门。

赵子涵进来,看到是樊默言,顿时眼睛发红,拳头捏的发白,那架势像要把樊默言凌迟三千,五马分尸。

樊默言见是赵子涵,亦怒目瞪着他,咬牙咯咯响,恨不得将赵子涵抽筋剥皮。

杨寒衣不懂,赵子涵和樊默言照面,加上延庆城和这次,总共也才两次,怎么就像宿世仇敌一样,樊默言速来稳重,怎么见了赵子涵,多次失控,敌对情绪外泄明显,他俩怎么了?

樊默言瞪着赵子涵,冷道:“怎么是赵三皇子,大晚上不睡觉,还要来欺我家寒衣?我家寒衣身子单薄,受不得赵三皇子天家恩宠,多来几次,我家寒衣命还要不要?!”

声声质问,字字逼人。

赵子涵迎上樊默言冰冷目光,本想反唇相讥,又想起白日樊默言为了保护杨寒衣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这人是真心护全杨寒衣,忠心难得,若不是他,现在的杨寒衣说不定已经被自己打死了,那时候自己岂不是要抱着杨寒衣的骨灰神伤?

“寒衣……”赵子涵按下心中愤怒,奔向杨寒衣床边,单膝跪下,颤声道:“寒衣……你怎么样,身子还行么?”

樊默言沉声道:“我家寒衣福大命大,多亏赵三皇子脚下留情,我家寒衣才能捡回一条命。不知道赵三皇子现在来看,是要做什么?你天家恩德,我们受不起!”

杨寒衣说:“默言,白天的事有缘由,我后面说给你听,现在你出去把门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樊默言不放心,说:“白天的事你忘了,现在要和他独处,寒衣!”

杨寒衣说:“刚才睡的时候,我想了想,总觉得这事不对。总之,默言你信我,白天的事情有缘由,我后面一定仔仔细细,详详细细说给你听,现在让我和子涵说会话。”

樊默言再看赵子涵一眼,警告道:“我家寒衣要是再受一点委屈,我让你赵蕴之不得好活!”

赵子涵背对樊默言,不说话。

樊默言出去了,在门外窗户边站着,时不时往里面看,怒气冲冲看赵子涵,温柔似水看杨寒衣。

赵子涵跪在杨寒衣床边,拉着杨寒衣胳膊,低声道:“身子还吃的消么?我看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伤了根本,还是我该死用错了力度,踹出了内伤?”

杨寒衣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愣愣看着赵子涵。

赵子涵轻声说:“你……你也是的,我打你你不知道还手么?就那样任由我打,我要是下了死力,你哪里还有命活?还有……那狼族人的本事哪里学的,忠心你也就罢了,打人那才是真疼,我现在内里火辣辣疼。”

赵子涵双膝跪地,匍匐在床边,哪里还有半点皇子威仪。

杨寒衣说:“子涵,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这样,你一皇子跪我,折煞我了。”

赵子涵轻声说:“把你打成这样,我心里难受,不知怎么弥补。”

杨寒衣伸手扶起他,说:“如果你真的想弥补我,想我内心好受些,给我一道特赦吧。”

赵子涵抬头,“特赦令?”

杨寒衣点头:“是,特赦令。”

赵子涵道:“特赦令止只有父皇能下,我一小小皇子,还不能……”

杨寒衣说:“你会有特赦大权的那天,待我们帮你回归正统,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赵子涵坐在床边,给杨寒衣掖了掖被角,看着杨寒衣眼,柔和了神色,说:‘只要我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好,我提前谢你了。”杨寒衣得到保证,以后关键时候保全樊默言有了后盾,心中舒适许多,笑了笑,说:“我用命配合你演戏,这演技无可挑剔,兢兢业业不为过吧?”

原来白日的事是一场戏。皇城脚下,耳目众多,赵子涵和杨寒衣的关系势必会引起多方势力猜忌,太子等着看赵子涵对杨寒衣的在乎态度,若今日两人不打架,和和睦睦,杨寒衣势必会成为赵子涵敌对势力的眼中钉。

不会有人愿意看到赵子涵拥有兵马,更不会有人愿意看到有钱有粮的杨寒衣成为赵子涵的臂膀,杨寒衣手中的钱粮必要时候可以养活军队,可以挽回民心,这样的臂膀,谁不想挖回去?

若不是白日的一场戏,杨寒衣成为眼中钉,仕途坎坷,白日两人打架,没有事先通气,都是下了狠手,让皇城众人看了去,要不了三天,经说书市井传唱,赵子涵和杨寒衣关系不睦,赵三皇子殴打苏州经魁一事将会传遍帝都,赵子涵也会因为有失天家威仪被驱逐出帝都,去封地上过活。

一架表明两人关系不睦,保杨寒衣仕途顺利,二遂了赵子涵要去江南的愿。

假戏真做,两全其美。

可怜杨寒衣差点失去孩子,丢了命。

赵子涵起身,给杨寒衣端了炉子上的藕汤,坐在杨寒衣床边。

杨寒衣接过莲藕汤,喝了两口。

杨寒衣被赵子涵打的内伤重,脸色苍白剔透,没有血色,怏怏端着碗,喝一口喘三喘,肚子疼的难受。赵子涵被樊默言茶水泼了脸挨了一拳,内伤颇重,此时脸上红肿一片,敷了点药。

杨寒衣安静喝汤,赵子涵就静静看着,两人互看半晌,谁也不说话。在喝完那碗莲藕汤,胃中暖暖,身子舒爽些时,杨寒衣忽然明白了赵子涵。

明白了他身上的责任担当,朝廷无能人可用,只有赵子涵想江山稳定,百姓安定,毅然决定带兵南下;

理解了他郁郁不得志的无奈,嫡子身份被夺,母族消殆,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都不给他机会,他只能抓住仅有的机会,表明自己的心;

知道他被打压不能给死去将士一个交代的心酸,十数万人,血流成河,背后是多少家庭破碎,钱能弥补的还是小事,十数万家庭,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老人失去亲子,那是多少亲情的缺失,这些又怎能用钱弥补?

灯花消瘦,炉火微凉。

赵子涵悠悠一声长叹,拉着杨寒衣的手,把脸放在杨寒衣手上,伏在被子上,哀哀戚戚,呜呜咽咽,脊背一起一伏。

杨寒衣感受到手上湿润,心如刀绞。

“寒衣,哥哥还是你曾经的哥哥。可哥哥是罪人啊,千古罪人啊,那一场败的有多惨,我现在想起来就怕,是害怕……”

赵子涵哭道:“十几万人,雅安江的水都红了,红的发紫,那水里的水蛭(蚂蝗)一夜之间长的像拳头,在水里不断的打滚,最后活活撑死了……那是给我天照守卫疆土的士兵,是我天照顶天立地的铮铮男儿,最后却是死无全尸,被水蛭吸血,被秃鹫叼肉,被野豺分骨……因为我的皇图霸业,我的嫡子权势,我害了那些男儿,害了十数万人……每天晚上,山间都是鬼火,都是血腥味……我想起他们和我吃饭论兵的样子,再看他们尸骨无存的结果,我心痛……”

“十多万人啊,尸体堆成山。都是白骨……”

“我害的十数万女子失去丈夫,孩子没有父亲,让他们成了孤儿寡母,是我这个罪人,害得白发高堂老无所依,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我……都是我……”

“我千古罪人,败仗而回,朝臣觉得我无能,父皇看我无用,太子弟弟冷嘲热讽,皇城民心不向,流言蜚语都是说我无用,不配为一国皇子,愧对我死去的母亲,说有我这样的皇子,舅舅一家提前死去是对我无能的惩罚,母亲在地下也不能安眠。我是赵家的罪人,是十数万子民的罪人。寒衣……哥哥心里苦,心里苦啊……”

赵子涵的声音沙哑,压抑着心酸,无奈,愧疚,痛苦,像一只被拔掉爪牙的雄狮。杨寒衣眼里挂了泪,将赵子涵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的后背。

“子涵,你哭吧,哭吧,在这里哭个痛快,没人会笑你,嘲讽你,没人和你争斗。我起初恨你,恨你不顾我们五年情谊,对我说下手就下手,可我在梦中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若不是你救我,我已经死了,或者已经成为外族的性|奴,曾经用命护着我的人,五年内给我传书信的人,打败仗还想着给我谋个差事的人怎么会轻易对我动手?我想明白了,知道这是一场救你救的脱困戏,我便不恨了,只剩下心疼。”

“子涵,我理解你,知道你身上担子重,你承受的多,你伤了我,你比我更难受。我不怪你,你用命护过我,我用命配合你,解救你,你说我们是不是算过命交情,患难兄弟?”

杨寒衣微微一笑,轻声道:“哭吧,哭个痛快,一直绷着,人会垮的。”

赵子涵哭的像个孩子,孤单无助,狼狈不堪,脸上全是眼泪,鼻涕口水全糊在被子上,半晌才平息下来,泪眼汪汪看着抬头,看着杨寒衣,杨寒衣深吸一口气,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女儿香?”

“?”赵子涵上下闻了闻,说:“不是女儿香,白卿给上的消肿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香味不是军中的,我在想白卿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杨寒衣心思一转,便知道是寒文今日偷摸送的,本以为寒文只是口头上说说喜欢白卿,要和白卿在一起,不曾想是真的对白卿上了心,也就是在木棉花树下相遇,真还有一见钟情?

杨寒衣搞不明白寒文到底喜欢白卿什么,白卿又怎么看上比他小了近十岁的杨寒文?

爱情,果然说不清道不明。

赵子涵抹干净眼泪,对窗边说:“狼族人,你今天打我打的好。若不是你发疯,这事还闹不开,我本来想暗地和你们商量,你们配合把事闹开,哪曾想你忠心如此,冒着灭族之罪殴打皇子。这事闹开了,翰林院,帝都都知道了,要不了三天父皇就要召我。”

“你演戏也不能踢寒衣肚子!”樊默言冷道:“你不知道寒衣身份么?”

赵子涵低了低头,道:“抱歉,我本意不想如此。”

樊默言淡淡道:“寒衣罪受了,戏你也演完了,哭也哭罢了,有什么赶紧说,说完快滚,累寒衣养身体,我打你不会手软!”

赵子涵点点头,嗯了声。

樊默言再看屋里一眼,收敛怒气,寻了紫荆花树干,倚靠着看月亮。

杨寒衣下了床,缓步走到书桌前,拿了箱子,说:“不管怎么样,脸面重要,你若是红肿着脸去见陛下,他肯定要生气,又要发作你。这是我带的一些消肿的药,你涂点吧,早些好起来。”

赵子涵拿过,去了洗脸架前,将那股女儿香擦了去,杨寒衣坐在床边,赵子涵趴在床沿,杨寒衣给他挑了药膏抹在眉眼处,晕开了,把药丢给他,说:“庆幸没烫伤,默言打的那拳还疼不?”

赵子涵轻揉脸颊,说:“宫里的大夫还是有些本事的,开了祛瘀的药,已经消肿了。我又躺了会,身上痛的好些,倒是你,我看你流血了,怎么样?”

杨寒衣气闷道:“黑心肝的,差点踹死我,我真想这辈子都不理你。”

赵子涵笑嘻嘻道:“寒衣要是生气,就揍哥哥,毕竟是哥哥不对,你使劲揍,消气了最为先。对了,我让宫里厨子做了几样点心,喝汤不顶饱,你要不要吃点?”

杨寒衣道:“还不快点送来,我今晚没吃,一碗汤不够用,默言为了我忙前忙后,还饿着呢。”

赵子涵说:“那一起吧,这点心味道还行。”

樊默言瞪赵子涵一眼,看了看杨寒衣。

杨寒衣说:“算了,他赏月呢,我们先吃,给他留大半,下次看我记得带肉,默言喜欢吃肉。”

赵子涵摸摸杨寒衣的侧脸,说:“吃饱了,还生气不,就怕你心里梗着一直过不去。”

杨寒衣哼一声,道:“如果不是我自己聪明想明白,真的要怄死,毕竟五年,我有多少个五年去经营一份情,获得一份信任?”

赵子涵长叹一声,“亏的这五年,这五年你我书信往来,你信任我,不然这事我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杨寒衣将手里的藕粉桂花糕递过去,又推过去一杯酸枣茶,一把花生米,赵子涵一一接过,自己拿了点,给樊默言留了些。

杨寒衣喝完酸枣茶,往被子里缩了缩,说:“后面准备怎么做,有什么计划,真要起兵?”

“要赶紧出去。败仗回来,父皇还未问责,但朝臣肯定不会放过我,太子一脉定会落井下石,所以要赶紧走。”赵子涵说:“这次败仗,很多人知道我不能依仗,纷纷投靠太子,太子势大,等他登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你又和我关系不一般,让他知道,你杨家一门怕是不保。今日也多谢狼族人闹起来,让他们知道我们关系不睦。我那日见你和玉绯公子一道进城,玉绯此人,你要小心,他是太子的人。我们这场戏演了,他日后对你怀疑便会小些,他们也不会认为你是我的软肋而过分针对你。对了,你考试怎么中了个经魁?”

杨寒衣道:“字没写好。”

赵子涵说:“我给你准备最好的笔墨纸砚,你有把握中个状元么?”

杨寒衣哀嚎道:“哥哥啊,你别忘了天照才子,得陛下赐名的‘玉绯公子’啊,我顶多是个半吊子,他是有本事的,我能考过他?”

赵子涵说:“前些年书信来往,你文笔用词,入世理念很像一个人,你夫子是第五阳明么?当年就是因为五族战事一事,第五夫子向父皇谏言,父皇不听,第五夫子和父皇吵了起来,大骂父皇文人优柔,做事寡断,不懂治国,说重文轻武势必造成国家根本倾颓,父皇不听,怒极之下将夫子降职,发配到江宁了,人走了,没人和父皇吵架拌嘴,父皇又在宫里念叨……还有你现在的夫子是刘夫子吧?”

杨寒衣点头,说:“是刘符阳,我应该叫他师伯。”

赵子涵说:“刘先生是我以前的太傅,看不得宫里勾心斗角,辞官后便去了乡下,给人看病去了。父皇很敬重卢先生的弟子,时常念叨两位先生……”

杨寒衣说:“第五夫子身份特殊我知道,刘大夫背景浑厚我今日知晓,可他们也仅仅是我夫子,这和我考试有联系吗?泄题那可是大罪。”

赵子涵说:“你想哪了?你是这两人弟子,会试父皇会看你的文章,你把字写好点,再把两位先生的治世理念写进去,父皇和两位先生治国理念不同,定会生气,届时问你夫子是谁,你说你师出卢氏一门,师傅是第五阳明,会试夫子是刘符阳,他口硬心软,定会对你上心,前十没问题。第五夫子是当年的文武丞相,刘夫子是御史中丞,两位重要的人走后,父皇虽嘴上念叨,却迟迟不放下面子召第五夫子回来,今次你来,父皇正好可以弥补一二。”

这是不是就是古时候的攀干系走后门?有关系可以这么方便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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