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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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眉头紧蹙着，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她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对于这股难以招架的味道，江晚只好掩着鼻子。

见一起共事的小福子已经开始认真的刷起了恭桶，那张脸还稚嫩得很，若是放现在现代该还是上学的年纪。收回思绪来，她便问：“你在这多久了？”

小福子也是个乐观的孩子，便笑了起来：“不久，也就五年，都习惯了。”

昂，就五年而已。

卧槽！五年！

江晚瞳孔一震，放眼瞧去却只见深宫的高墙和那遥远连绵不绝的山。

那一瞬，江晚倒有点认同那一句一进宫门深似海了。

晚膳后小福子带着江晚到了宫女太监们居住的院落。

居住的院落看来有些残破，但是也收拾得干净。

但推开门后，江晚傻眼了。

一间房可是住了八个人，一张砖石砌成长约三米的大通铺，上头放着八张被褥。

四个小太监正在边上围着推牌九，激动之时就大叫一声。

是吵得很，吵得她脑壳青痛。

正在玩牌九的小八注意到了两人，他眼睛瞟向门口站着的江晚和小福子。随即他美眸一转便扬起抹笑来，冲两人招招手热情地喊：“新来的，玩牌九？”

江晚素来喜静，这会儿还没适应，连忙摆摆手。小福子也瞧出她的窘迫来，便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小牛子你刚来有些不习惯，过些日子你就习惯了。”

听着确实有几分的道理。

江晚正要点头，北苑宫女们住处那方向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院中晾晒的衣服连带着晾晒的竹竿一起通通被推倒在地，江晚转过身放眼望去，落了一地的衣裳里，两个淡粉衣裙的宫女正扭打在一起。

看热闹不嫌事大。

北苑的宫女们都围了出来，就连南苑屋里头的太监们也通通围了过去。

江晚一向不爱凑热闹，往往这种情况，她要么劝架，要么自己蹲角落边上看戏。

她自从穿来这里，心情就不大好，正想找个地方坐着谁知道小福子直接拽着她的衣袖就往里面钻，还钻到围观的人群前面来了。

只见其中一个唤作素秋的宫女骑在那个瘦弱小宫女林绘安身上，掐着她的脖子扬手就甩了林绘安一个耳光。

那林绘安倒是细皮嫩肉的，那白嫩的脸上蓦地就红了。

林绘安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怒瞪着素秋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老娘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林。”

言罢，林绘安也不服输伸手给去扯素秋的发髻。

一下子那林绘安就占了上风，一个翻身就把素秋摁到地上。

小福子见她们还不愿停，心里也有些着急，在一旁喊着：“别打了！一会儿掌事姑姑该来了！”

“我弄死你！”素秋这会儿一把掐住林绘安的脖子，林绘安就一把扯住素秋的头发，互相撕扯着谁都不愿意放手。

见喊不动，小福子生怕把掌事姑姑引来，便连忙去劝架。

可人刚走近就被素秋一把推倒在地，素秋还在和林绘安僵持，小福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江晚心下暗骂了句多管闲事，便急忙去把小福子扶了起来。

这时素秋已扭转了局势，林绘安已然占了下风。她偏头一看，见到掌事姑姑已然站在宫女所边上的大榕树下。

视线再往右，站着一暗红衣蟒袍的小白脸，定睛一看，那是东厂提督安开济！

“掌事姑姑！安大人！”众人一见连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江晚反应还是迟了，见身边的太监跪下来她才赶忙跪下来。

这一跪下江晚觉着膝盖痛得很，这才想起来今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这一跪不要太酸爽。

那素秋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松开了掐着林绘安脖子的手，她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颤声说着：“姑姑！是林绘安先动的手！她先推我！”

随后林绘安眼圈却唰的就红了，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只见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又垂下脑袋去轻声说着：“姑姑冤枉，奴婢方才回到北苑正准备歇息，就看见她用水打湿了奴婢的被褥……”

江晚垂着头正抠着指甲，听林绘安这话她倒有些意外。

但也觉得有点好笑，就刚刚打架不是挺起劲儿嘛？

掌事姑姑没开口，安开济却发话了，他压根不想管这闲事，冷声道：“都是闲的是吧？”

“都是我不好，我想素秋也不是故意的。”

林绘安眼圈荡起一片桃红，语气更是委屈到了极致，言罢她眨眨眼竟挤出几滴眼泪来。

只见她眉头紧蹙着，贝齿轻咬薄唇，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裙摆瞧起来是我见犹怜，让人心生怜悯。

江晚闻言侧目，见她垂泪哭泣仿佛就是这事的受害者。

这怎么还哭上了？

若不是刚刚看她打得起劲儿，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哭哭啼啼的姑娘和刚才打架的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