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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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她抚摸着,尽可能让自己的提问显得漫不经心些。
“嗯,你说。”
“您……到底经历过什么?”楚楚轻声道,手中轻轻重重,“完全演另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小师叔十年前的时候仍然有时会显得刻意,只是旁人不至于因为他些许表情不同而怀疑罢了……但是……”
褚河看着她的神色益发的温柔了几分,轻轻吻了她的唇:“楚儿觉得疑惑,直接问师父就好。”
“您从替换了小皇帝的第一天开始,就仿佛真的是对方那般。”楚楚形容自己的感受,“没有丝毫的违和,也没有半分勉强,除却不再接触那些妃嫔……只有咱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您才会露出本来的样子。”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本没什么可说的,但你想知道的话,师父也不会瞒着你。”褚河道,“我入仙门很晚,开始修道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那之前……”
“小时候命不好,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为了活命演戏又算得了什么。”他想了想那遥远的过去,尽量简洁明了的向楚楚描述,“楚儿可知皓月王朝?”
楚楚道:“师父说的,是仙岳洲上一个一统中原的国家?”
褚河颔首。
“我从前叫楚河,河代表着万里河山,这个名字在我出生前就取好了,但是在我出生后……”
说起褚河真君的出身,那可就是个比话本子精彩、比魔教更黑暗的故事了。
天生剑骨,对修仙者来说是极品的天资,对凡人来说却是泼天的灾难。
他的身份,本是皓月王朝当时皇帝的嫡长子,因为帝后极为恩爱,所以他出生前就被寄予厚望。
却就是因为天生剑骨,他出生那日万道剑光从天而降,令无数宫人侍卫伤亡,给皇宫带来了血光之灾,接着皇后又因难产血崩身亡。
皇帝对他又爱又恨,同时还觉得他是个不祥的怪物,最终将他丢在冷宫自生自灭。四岁那年照顾皇后陪嫁的嬷嬷也病逝后,整个宫里就唯有一母同胞的长公主护佑他长大。
可长公主也只比他大三岁,又能护得住他多少呢?
皇帝的态度就是皇宫的态度,没有人敢真的伤了他,但所有人都可以冷落他、忽视他。
他在冷宫里见惯了人情冷暖,为了一个果腹的馒头而求人的时候常有。就算是这样,因为他占着嫡长子的名头,也总是有人容不下他。
当时的皇贵妃为替其子谋储君位,趁皇帝冬季巡游时设计令长公主“失足”坠落冰湖,人救起来时已经昏迷,随后就因风寒缠绵病榻。
长公主是皇帝嫡长女,但没有母亲的庇佑,在皇宫中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的恩宠。那时皇帝不在宫中,统领六宫的是皇贵妃,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那年他八岁,年仅十一岁的长公主风寒不治病逝。
长公主葬礼期间,冷宫“意外”失火,要将他斩草除根。
他逃了出来。
因为长姐很早就明白,他在皇宫中是活不下去的,求着外祖父给他准备条生路。
所以他在大火中,从冷宫通往宫外的地道出逃,昏倒在大雪封山的树林中,醒来后摸索着下山,想要找医馆治疗身上的伤。
却因为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被流窜的混混抢了仅有的钱财毒打昏迷,再醒来时已经身在血煞阁,把他捡回去的人说,当时再要晚些遇见,他就该冻死在墙角了。
听血煞阁这个名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做的是收割人命的买卖,捡他回去当然也不是做慈善的,虽不至于残酷到训练失败者就死,但在那里要么成为杀手要么成为奴仆。
他很感激血煞阁救了他性命,但也不想做奴仆,不想过任人欺凌的日子,所以只能拼命的训练,并在十二岁那年接到了试炼任务,只要完成就可以成了正式的血煞阁杀手。
可以挂牌接单、不用每日训练,能有自己单独的住处、饿了可以随时去食府用餐,这对当时的他来说已经是梦想中的生活。
这本来是规划好的日子。
偏这个任务是在京城。
偏这个任务是杀皇贵妃的侄子。
偏当时皇贵妃正在娘家省亲。
而他听到了皇贵妃的谈话,得知母亲和姐姐的死都有内情。
他没有见过母亲,但身为人子该为生母讨回公道,更何况姐姐是幼年时唯一对他好的人。
可他到底太年幼了,以至于沉不住气被发现了踪迹,趁乱完成任务后被一路追杀,只差些许就要丢了性命,狼狈不堪的经过街边。
然后被救了。
但救他的人并非仙家修士,而是不折不扣的魔修。为的不是收他为徒,而是想拿他的灵根与剑骨炼药。
“后来呢?”楚楚看见师父沉默下来,忍不住问道。
后来呢?
褚河看着小徒儿眼中的好奇,抚摸着她的发丝微笑:“后来就没什么了,想要拿灵根和剑骨炼药,就得先让我筑基,我就这么开始修炼的。那些年除了没有什么自由,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再后来,那魔修惹祸上身,被虞秋师叔挑了分舵。”
仙道和魔道,是因修炼的道路不同而区分的,只因魔道激进酷烈,因此出恶人的几率更高。
所以魔修并非都是坏人,如天魔教圣女、西姚魔君等,因心志坚毅守得住本心,反而修为进展更快又得天道认可。
但一个要拿人灵根和剑骨炼药的魔修,那就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师父没有被人救走,而是在魔修的手里过了好几年,楚楚几乎能够猜到,他当时的日子绝不好过。
只是他不想提,楚楚自然不会追问,只当没察觉般转移了话题:“那是不是,师父就跟着虞秋师叔祖回合欢宗了?”
楚楚说完又觉得不对,如果师父是跟着虞秋师叔祖回去的,又怎么会成了师祖的弟子?
果然,褚河表情淡淡的摇摇头。
“我趁乱跑了,后来辗转又回了京城……”褚河低头看着怀中乖巧的徒儿,仍决定将自己最恶的一面让她知晓。
“我仗着有修为,轻而易举的潜入了皇宫,在我的父亲面前,虐杀了他的太子。不仅是太子,还有其生母皇贵妃,还有其他参与了谋害母亲和姐姐的宫人。
杀人后,在他肝胆俱裂的时候,将收集到的证据与拷问出来的供词放到他面前,看他痛苦、懊悔并气得吐血,而我扬长而去。”
若单就这场复仇而言,楚楚几乎要大呼痛快。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又有什么错呢?
但师父的性子从当初的愤世嫉俗,变成如今成熟稳重且顾全大局,可以想见之后定然又发生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又忍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摸索着去亲吻,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不会觉得师父心狠手辣,更不会因此与师父有了隔阂。
只会愈发的心疼。
褚河笑了笑,既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也没有表达自己不需要安慰的举动,而是引导着她,由着她将他温暖的包容。
然后才继续轻声讲诉那段过往:“我离开了皇宫,却失去了目标,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直到听闻他病逝……皇帝去世,新君上位,燕亲王逼宫夺位称帝。
若仅此也就罢了,但会打仗的将军不一定有治国的才能,燕亲王登基后刚愎自用,接连对中原周边发起战争,本来安定的国家短短数月间民不聊生。
他虽然早就有病在身,但若非我用那样过激的方法去气他,他不会死的那么早,以他的谋略可以将自己驾崩后的事情安排得更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无辜受苦。
我恨他,恨他牵连幼子,恨他纵容恶行,恨他明知姐姐的死有蹊跷却为了大局装作不知,他死了我未曾有分毫伤心,只觉得释然。”
那个他,指的当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一个合格的皇帝,与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但我吃过苦的,看到征粮过度百姓饿死,看到鲜活的少年死在战场上,我觉得我错了……哪怕我不在他的面前虐杀太子去气他,哪怕我离开的时候多给他喂颗续命的丹药……”
听着这些话,楚楚觉得心口发堵,她拥抱着他,温水般缠着他,亲吻着他低声喃呢:“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这些难受的事情……”
“傻了,师父若是不愿,谁又能逼迫我?”褚河受着她的亲吻,抱着她放到自己身上,让她与自己对视,然后扣着她的头吻住她的唇。
温柔的,也是有力的,像是要将心中的情也通过纠缠尽数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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