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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讲，白棠听到对方赏识自己的作品应该谦虚地客套几句。然而由于那个短片是原主的遗作，他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很喜欢那个作品，每次重温都能找到创作的激情。”

“没错！尤其是片子中间的那段反转简直让人没话说了！你是怎么想到的那个点子？”孟明轩问道。

当初让他下定决心非要见白棠不可的就是那个片段，他感觉就算是那些已经出了名的家伙也不一定能想到那么好的点子。

白棠绝对是个鬼才！

“哦哦，那个反转啊。”谈到自己曾经的作品，原主的记忆就像忽然被打开了阀门一样，不要钱似的往外冒，“那个地方本来不是反转，但是演员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个跟头，然后被放在地上的道具吓到了。我觉得这段表演挺自然的，所以就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孟明轩闻言点了点头，“这段留得好，一下子就把气氛烘托出来了。”

“不，真正烘托出气氛的是背景音效。”白棠道，“因为是忽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演员的表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足。如果没有合适的背景音，光看画面总觉得有些滑稽。”

说到这里，白棠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原主当初剪片子时的画面。

由于他们是早上拍的这一段，在同期音频中总能听到早锻炼的老人们抖空竹的声音。空竹声配合着李雪松的慢动作，感觉画面就像是卡壳了一样。

李雪松甚至还因此提议把短片做成老电影的效果，将同期的空竹声揉到背景里面去。

不过原主并没有采纳这个建议，正所谓过犹不及，他们在短片里已经使用了一些特效镜头，如果再整体加上老电影的视觉效果，反而会模糊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原主真的是天生干这行的，对一些细节的把控总能恰到好处。既不会喧宾夺主，又让整个片子看上去完成度很高。

只可惜这样的天才最后没能有个好下场。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当初拍这个片子的时候，有没有被哪个片段吓一跳？”孟明轩问道。

他一直自诩是个无神论者，但看完白棠的作品之后竟然做了一整夜的噩梦。他真的很想知道导演在拍摄和剪辑的时候，会不会同样感到害怕。

“说真的，当初拍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觉得害怕。”白棠笑道，“不过前几天我把片子又翻出来看了一遍，感觉有些地方可能是有点吓人。”

可能有点吓人？简直就是吓死人了！

跟以往那些恐怖片中的一惊一乍有所不同，在这部片子里，恐怖的感觉是随着剧情的进展慢慢渗入到骨髓中的，就算是把视频关上依然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也正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白棠的原因。

之前他去国外参加会议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华国拍不出好的恐怖片。他当时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然而由于国内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的作品，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那天看到白棠的作品之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导演很有自己的想法，演员的表演也是入木三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白棠目前只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他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执导一部电影吗？

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面试，孟明轩跟其他考官商量了一下，把白棠带进了另一个房间。

跟面试的房间相比，这个房间的布置看起来要精致很多，角落里还点着香薰。

“这里是会客的地方。”孟明轩解释道，“坐吧，来了这里你就不是个普通的面试者了，而是我的客人。”

白棠闻言有些诧异，在他印象里只有主角才享受过这种待遇。

难道跟李雪松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连他都受到了主角光环的庇佑？

“上次见面的环境乱糟糟的，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句话。”孟明轩道。

刚刚旁边有其他人在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白棠两个人，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暧昧。

他甚至忘了自己叫白棠过来是为了讨论电影，满脑子都是这人真好看。

“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孟明轩问道，“有钱？有势？”

“啊？”白棠有点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他不是要和自己聊电影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大佬可能就是喜欢在聊正事之前先扯些别的，于是配合着说道：“我对另一半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投缘就行。”

“那你觉得咱俩投缘吗？”孟明轩笑问。

白棠下意识地想说“投缘”，但想到自己在ktv被壁咚的事情又迟疑了。

万一这个孟明轩真如坊间传闻那般男女通吃怎么办？他还真没有为了一份工作把自己卖了的觉悟。

“我一直都很敬佩孟总。”白棠用了一招四两拨千斤，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刚才您说欣赏我的作品，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是恭维的话，但孟明轩听了之后却有种淡淡的失落。

他这算是被婉拒了吗？

不过这种事情急不得，相比较而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对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