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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三百九十九章 区区瓦砾尔</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p>
夜玄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平静如止水。</p>
依旧在树下。</p>
身前的柴火不知为何却重新燃了起来。</p>
“你醒了？”</p>
原本已经离开许久的红衣少女，却又再次出现在旁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夜玄：“你没事儿吧？从走出道初古地之后就心不在焉的。”</p>
夜玄没有去看她，而是再次闭上眼睛。</p>
“喂，我们什么时候走啊？”</p>
“雨越下越大了……”</p>
“阿玄，我有点冷。”</p>
“阿玄，你在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好不，虽然我也不知道我错哪了……”</p>
“阿玄……”</p>
“……”</p>
方心妍的声音不断响起，随后又不断消散。</p>
直至完全陷入平静。</p>
过了很久很久。</p>
仿佛一个时代过去。</p>
雨停了。</p>
明月高悬夜空，肆意挥洒着银芒。</p>
还是在这棵大树下。</p>
火堆前的人却变了。</p>
是一位黑衣少女，她正烤着肉。</p>
她偷偷看了眼师尊，发现师尊还在闭目养神，她便偷偷往烤肉上撒了不少调味。</p>
她是个重口味。</p>
没少挨师父训。</p>
她怕师尊发现自己，于是一边撒调料一边假装问道。</p>
“师父，你想冬儿以后成为一个怎样的人？”</p>
见撒得差不多了，她又扭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始终坐在离她三丈以外的师父，满眼希冀。</p>
夜帝闻言，缓缓睁开双眼。</p>
他在这里，坐了两个时代么。</p>
心妍的红尘时代，以及小黄的剑帝时代。</p>
夜玄看向那位黑衣少女，目光平静。</p>
虞初冬。</p>
小名冬儿。</p>
夜玄的五弟子，莽荒时代末期的霸仙女帝。</p>
她，也一直喜欢着自己。</p>
只不过她比心妍更加含蓄，从不表达。</p>
可夜玄又岂会不知呢？</p>
思绪飘摇间，被虞初冬一句‘师父’给喊醒过来。</p>
夜玄缓声说道：“做你自己就好。”</p>
虞初冬闻言，美眸中露出一丝狡黠，说道：“那万一冬儿成为坏人呢？”</p>
夜玄笑了笑，说出了当年与冬儿说的一模一样的话：“这世间的所谓对错，谁又能说得清呢，所以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可以。”</p>
“总而言之，不要学师父就好。”</p>
“为什么？”冬儿不解。</p>
夜帝抬头看着那皎洁明月，叹道：“因为师父不是人。”</p>
冬儿看着自家师父，忽然觉得师父莫名的可怜。</p>
那是一种怎样的孤独，才会产生那种感觉。</p>
一种莫名的悲伤，在冬儿心间滋生。</p>
冬儿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一直陪着师父！</p>
“师父，烤肉好了。”</p>
冬儿转移话题道，第一时间将烤肉递给夜玄。</p>
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p>
冬儿更是狠狠咽了两口唾液，美眸中满是对烤肉的渴望。</p>
夜玄再次闭上眼睛：“你吃吧。”</p>
“不！第一口就要给师父吃。”</p>
“师父，你快吃吧，冬儿烤肉手艺特别好！”</p>
“师父？”</p>
“怎么了师父，你是嫌弃冬儿烤的难吃吗？”</p>
冬儿拿回来咬了一口，烤肉的喷香在味蕾炸开，让冬儿闭眼享受起来。</p>
但随后又想起师父还没吃，她连忙又递给夜玄，笑着道：“师父，可好吃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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