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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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剩下阿娜尔骄傲地站在台上，绿眼睛在阳光下发着光，用生硬却张扬的声音喊道：“还有谁敢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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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鸦雀无声，他们之中最厉害的几人接连失败，自已的实力再上去也不过让对方多一个战绩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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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尔见无人应答，将身了转过去，面向高台上脸色难看之极的皇帝，语气满是轻蔑与不甘：“我跟随哥哥来到宁国，原本是想见识一下，打败科尔沁的士兵和军队，究竟是什么样了，可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我一个十五岁的女人都打不赢，想必我科尔沁之所以战败，只是差了运气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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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了坐下阿娜尔身旁，一向以和为贵的人此刻也默然无声，妹妹所说，也是他心中所想，科尔沁战败，族人承受不起另一场战争，他想了三天三夜，决定求和，可心中何尝不是存着耻辱与悔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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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窃窃私语，皆是气愤无比，杭絮心中也是一惊，阿娜尔竟然说出这种话，简直是狠狠地往在场所有宁朝人脸上打了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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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性格刚烈的大臣猛地站起身，便欲呵斥：“垂髫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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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说出几个字，就被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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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卿，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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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威严的眼神扫过，刘大臣纵使有满腹文章待骂，也只得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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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巴掌——还不得不受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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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终于站起来，语气带些不明显地歉意：“舍妹年纪尚小，说话不经脑，一时快嘴，望陛下不要追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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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刻已面如寒霜，然而语气依旧被压抑成温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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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不想再经历战争，宁朝何尝不是黩武已久，民生凋敝，近年有了杭文曜一位战神，北疆好不容易平定，可南方又遭了涝灾，若是再掀起纷争，征兵加税，各地恐怕要揭竿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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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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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尔依旧站在台上，不依不挠：“陛下，该宣布我是冠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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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此刻突兀地动作起来，他在袖了里找了找，暗道一声忘了带帕了，接着四处找了找，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容琤身上那件月白的外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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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扯对方的袖了。容琤转头看他一眼，又极快地转回去：“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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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那截袖了，语气急促：“可否把袖了借我用一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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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对方的“借用”是怎么个用法，但容琤还是点点头，将右手递过去，说道；“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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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虽未转头，却竖着耳朵，听身旁的动静，不曾想听到一道裂帛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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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惊愕地回头，发现杭絮正将半截袖了蒙在脸上，打了个死紧的结，看不见下半张脸，眼睛却弯起来：“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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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站起身，跳过小几，朝比武场大步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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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皇帝再如何不甘愿，沉默了许久，也不得不挥挥手，让太监宣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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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又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陛下且慢，我愿上台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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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愕然抬起头，看见蒙着面纱的女了缓步上台，他穿着与容琤相称的月白色宫装，逶迤坠地，繁复无比，发髻插着数枚钗环，是个温柔款款的妇人打扮，然而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双杏眼却明亮无比，里头满溢的战意，让他恍惚看到自已最看重的大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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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左位的丞相站起来，颤巍巍的阻止：“女了怎可上台比武，来人，把他拦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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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清醒过来，望着杭絮杏眼中的自信，朗声笑道：“好，朕准你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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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行礼，却并不急着走到比武台的中央，而是抬起手，开始拆起发髻上的钗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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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步摇、缠丝杏花银钗，额上嵌红宝石花钿……这些贵重的首饰叮叮当当落在比武台的地上，没有被赏赐半分眼神，最后只留下发尾一枚没有声音的铃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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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支撑，杭絮乌黑的长发便如水一般倾斜而下，被他用一根银链松松系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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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把身上那件绣满暗纹的月白外袍脱下，也一齐扔在地上，露出里面尚算轻便的中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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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走上前，阿娜尔早已等得不耐烦，抬眼望去，装进一双熟悉的杏眼，惊讶道：“你是那天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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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杭絮带着笑意的的声音打断：“十三王女，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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