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案：血忌 第27章 永远都到不了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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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下起来了，而且着实不小，一片片雪花掉在地上时，甚至还发出了扑簌簌的声音。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在日暮俊介和林真一的身边穿梭。大家基本都撑着伞，在经过二人时还会好奇地朝着他们看上一眼。

不过，日暮俊介对这些探究的目光根本就不以为意，他只是将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默默地顶着风雪，朝着警视厅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没多久，他似乎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林君，刚刚你在山平家的卫生间……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在我们去之前没多久，那个卫生间应该是被人仔细地清理过了。但我觉得奇怪的是，即使神之木英矢在死前曾经被关押在山平家，那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尸体被抛尸荒野之后，山平一家应该早就对家里进行了全面的清扫，又何必在我们来之前又特地去再扫一遍呢？难道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面对林真一的疑问，日暮俊介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其实这倒也并不奇怪。你在卫生间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他们三人的神情和动作。

其中，山平孝之和山平千美都还算镇定，至少能维持一个正常的语调和我说话。但是山平美智子看起来却很慌乱，一直在搓动她双手的手指。她的指尖和指腹上有许多小的透明状水泡，有的甚至已经破掉，并且结了痂。

一般来说，在这种水泡的表面涂抹一层止痒药膏的话，瘙痒程度应该会减轻许多，而且我已经在茶几的隔层里看到了那瓶药膏。但是山平美智子却完全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拼命忍耐。”

“药膏？”林真一不禁一愣，难道说，他刚刚闻到的那股混杂在消毒水里的恶心气味，就是那罐止痒药膏里散发出来的吗？可是一般来说，这种在皮肤上使用的外用药膏，最多只有少许草本植物的药草味，以及人工添加的药材味，又怎么会散发出那样奇怪的味道来呢？

“所以我在想，山平美智子手上的那些水泡，是不是因为接触了有一定腐蚀性的消毒水导致的。”日暮俊介见林真一若有所思，便接着说道：“这样想的话，那就合理一些了。

山平家的消毒水气味非常重，而山平美智子手上的那一连串水泡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长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有比较强烈的洁癖，每天都会长时间使用消毒水对家里进行消毒。”

这个猜测倒也算合情合理。林真一转过头看了看日暮俊介，试探地问道：“日暮警部，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山平家这三个人虽然奇怪，但是我们暂时并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神之木英矢的死和他们有关。”

“是啊，对山平家的调查暂时可以先停一下。”日暮俊介点头同意道：“我在想，如果神之木英矢被杀的原因，真的和十五年前山平亮司的自杀案有关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将高桥刚吾叫来警视厅，再做一次询问笔录了。

另外，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报仇，那就绝没有杀了神之木英矢，却又单单放过高桥刚吾的道理。就算那小子还像上次来的时候那么嚣张，能给他提个醒也是好的。

毕竟我们现在不可能派人去二十四小时保护高桥刚吾的安全，他住的地方又是低密度别墅区，万一真有个好歹，后果不堪设想，得让他自己把这件事重视起来才行。

还有，神之木英矢的那家酒吧是三个人合伙开的，根据他父亲所说，那个叫做山口翔太的合伙人也是神之木英矢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这个人我们还没有请他来警视厅做过询问笔录，也是时候该让他来一次了。”

日暮俊介一口气说完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彼时已是下午六点，街边的饭店和小吃店都开始营业，从四面八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食物被油炸烘烤后散发的诱人香气。

他停下了脚步，凝神煽动者鼻子闻了几下后，扭头对林真一建议道：“林君，今天晚上和星野小姐有约会吗？如果没有的话，陪我去烧鸟店喝两杯吧，我请客。”

既然领导开了口，林真一自然是选择奉陪，而且日暮俊介的脸孔在街边路灯的照射下，看上去阴影迭生，不知为何感觉脸色非常差，让他不禁有些担心。

半小时后，日暮俊介将林真一带到了一家自己熟悉的烧鸟店，刚拉开门口的帘子，那温暖的气流裹挟着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让他们两个人感觉自己瞬间像从地狱来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