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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拍拍手,“这酒肉在县衙多日,不知道有没有人再次下毒,但老乞丐会告诉我。”
刘氏族人和廊下众人心道又来了。
刘钦道,“请张仵作用银针扎老乞丐肠胃。”
一个仵作走了上来,之前验尸的钱仵作喊道,“不用了,我承认罪责。”
钱仵作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惊呼,果然有情况。
钱仵作默默祷告,心道,“我如实交待,忠犬不要再来害我。”
钱仵作拿银针扎了老乞丐的肠胃,举着针,银针闪亮,“老乞丐并未中毒,前几日审案前,我收了钱财,说了昧心的话。两日前,我告诉黑衣人当做证据的酒肉无毒,黑衣人才又拿了鹤顶红给我,这才又偷偷加了毒药。”
钱仵作跪在地上,“刘演房中被军候萧十一搜出的药包,不是鹤顶红,我查证过,当时未说实话。”
刘钦冷笑,“钱仵作良心发现,很好。我来解释,当日审案,吴九招认是自己去伍家偷盗鹤顶红。”刘钦盯着廊下的伍横,伍横面无表情。
“吴九偷错了,偷了迷药出来。所以那日酒肉里都是迷药,老乞丐喝了这酒,肢体麻木,神志昏迷,血不流通,所以这刀伤像是死后扎的。请派人去希贤居核查后厨铁锅中的肉,好几天了,肉都臭了,希贤居还被封着,有毒就是有毒,无毒就是无毒。”
陈成睁开眼睛,“来人,太守府兵卫、县衙、刘氏族人、舂陵三老共同前去希贤居核查。”
刘钦笑了,“使者英明。我继续提供证据、证言。”
刘钦走到孙七近前,“你们都看到刘演亲手杀了老乞丐吗?”
“是的。”“就是刘演。”“刘演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刀,扎了老乞丐。”
孙七闭嘴不语,他不敢说话,怕露出破绽,可身后的兄弟七嘴八舌的为刘演落井下石。
刘钦笑了,“上工具。”一个屏风上来,隔绝乞丐,衙役拉出来刘一,衙役递给乞丐刘一一杆木棍,“刘演怎么下刀的,演示一下?”
刘一不接木棍,刘钦笑道,“你不敢吗?”
刘一冷哼一声,拿了过来,正握,前伸一下,“这样扎的。”除了陈宝祠乞丐,所有人看得清楚。
刘一被领到一边,陈二上来,陈二反握,比划一下,“这样扎的。”
众乞丐演示了一圈,厅中众人看得心中一惊,已经肯定乞丐在说谎。
刘钦说道,“好,我说说刀的事。我刘家人是穷吗?”刘钦把盘里的匕首拿了出来,“这匕首就是普通物件,刀柄裹了麻绳,从大街上都买的到。”
刘钦笑了,“刘氏族人,天潢贵胄,武定乾坤,灭强秦、杀项羽、平百越、镇匈奴、通西域。刘氏儿郎,亮出我们的信念。”
一时间,大厅内刀光剑影,刘钦举起自己佩剑,“舂陵一系,孝景皇帝血脉,长沙王之后,金刀银剑,珠玉镶嵌。”
陈成、甄县令举目四望,刘氏族人人手一把佩剑、短刀,金光灿灿、各色宝石闪着光彩。
刘钦近前一步,“我儿刘演是长子,随身就用这么个不值钱的铁片子?”
场中诸人明悟,陈宝祠乞丐哑口无言,刘钦又道,“来盆水。”
铁刀入水,刘钦道,“有劳贤弟端给诸人观察,你们在水面刀柄周边看到了什么?”
刘良端着水盆转了一圈,陈成叫道,“油花啊。”
屈通捋着胡须,“斑斓多彩的油渍。”
廊下众人齐齐认可,刘钦道,“吴九啊,这刀是你的呀,你承认吗?”
吴九点头,“是我的刀。”
孙七大叫,“刘演拿的吴九的刀杀的老乞丐,嫁祸吴九。”
甄县令点头,“孙七说得有道理。”
刘钦摇头,“当日审案,吴九说偷了鹤顶红,刘演用自己的刀杀人,这都是有记录的,岂容你胡搅蛮缠?而真相是伍家鹤顶红藏在密柜,非本人遗失钥匙,旁人拿不了,所以有人提供了鹤顶红。”刘钦瞪着伍横冷笑。
“吴九只是个伙计,有时候上菜前要切割肉食,打打下手,这随身的刀便沾满了油污。吴九得到孙七给的药,只当是鹤顶红,实际却是迷药,是孙七他们自己搞错了。”
孙七听得这话,闭上了眼睛,懊悔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回陈宝祠清理干净,只觉得诸事顺利,便一味只顾快活了。
刘钦接着说,“吴九一无本事去伍家偷盗,二么,刘演的朋友风四郎发觉吴九可疑,盯梢吴九,风四郎被打晕,可亲眼看到吴九下迷药的事。”
人群中一人走了上来,“某风四郎,发现吴九下药,被人打晕。”说着指了自己后脑。
陈成道,“验伤。”两个仵作验伤完毕,“钝器击打后脑致伤一处,当有数日了。”
“吴九,坦白真相,减轻罪责。”
众人听得入迷,刘钦突然大喊,“幽谷响何在?”
孙七下意识接话,“在这呢。”
大厅内蓦然安静起来,孙七恼羞成怒,叫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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