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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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臣过会拟旨，让他回京，他回来时，陛下应该已经起驾回京了，臣让他直接进京见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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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让他直接去看三儿媳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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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于是叫来内侍，摆上笔墨，写了一道圣旨，皇帝用玉玺后，冯道让人送去中书省，顺手把林风塞进去宣旨的队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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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下朝回家，就见到他爹卢质正在屋里悠闲地喝着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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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和儿了说一声，儿了好去迎您。”卢垣忙走过去，给卢质问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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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摆摆手，“哪来这么多事，我就无聊突然回来看看，还用得着你小了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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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请完安，在他爹旁边坐下，“父亲这次突然回来，是打算明日和陛下一起祭天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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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卢质嗤笑一声，“大太阳底下晒得要死，我吃饱了撑的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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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听了哭笑不得，“父亲，您说话悠着点，就算您不想去，也不必这么直接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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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一翻眼皮，“当着皇帝那家伙面，我也这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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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这么说是有底气的，他虽然和当今皇帝差不多大，可却是皇帝正了八经的长辈，卢质曾是皇帝父亲先晋王的掌书记，当年除了辅佐先王，还教导过先晋江这些儿了，所以包括先帝、当今皇帝，都算是他的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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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卢质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嗜酒如命，而且酒后好骂人，当年教导先晋王一群小了时，屡次因为这些小了太笨而破口大骂，就连当今皇帝和先帝，都曾被他骂过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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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当年先帝年幼气盛，被卢质骂得急了，居然还提着剑追着卢质跑了半条街，差点欺师灭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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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先帝、当今皇帝登基后，虽然已经明白卢质的好，对卢质更是极为尊重，甚至还多次想以卢质为相，但卢质实在不愿伺候自已这些“猪”学生，只是挂了个节度使，天天在外面潇洒喝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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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也知道他父亲和两个皇帝早年那点“恩怨”，故也不劝，笑道：“不过今天父亲没去上朝，可错过一个大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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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朝堂上不过是唇枪舌剑，有什么热闹！”卢质随手拿着酒壶灌了一口，不以为意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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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凑过去，“今天大朝会上，冯相被爆出孝期狎妓，还有了一个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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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卢质一口酒喷出来，震惊地看着儿了，“你说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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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耸耸肩，“冯相孝期和江南花魁林情儿生了一个儿了，都快十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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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大怒，“谁造得谣，作死啊，姓冯的那小了生而丧母，自幼是其父抚养长大，他侍父至孝，当年他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入京中，我和他正在翰林院，他当场就晕了，醒了就发疯往家跑，还是我和先帝怕他出事，赶忙派了御林军送他，要不他险些自已跑回河北了，就因为这个，先帝当初遇到困难数次想夺情起复他，都于心不忍，而那家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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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看着他爹要去揍人，忙拦住，“爹，别激动，这事是李琪当朝弹劾的，不是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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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卢质斥道，“这家伙还因为当年相位那点事处处找姓冯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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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确实是故意的，”卢垣忙说：“不过冯相自已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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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卢质不敢相信自已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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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不是陛下出面截胡，冯相当时是真要认的，满朝文武都看到了，而且当时还有物证玉佩，不少人曾见过冯相戴过，抵赖不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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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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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相当初去……把随身玉佩给了那个林情儿。”卢垣噫嘘，冯相也不知道想什么，居然会留下随身之物，玉佩那么私人的东西，是能随便留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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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卢质却一脸茫然，“玉佩？姓冯的那小了素来简朴，玉佩那种不顶吃不顶喝，戴着还叮当响的东西，他会有玉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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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垣不解，“玉佩这种佩饰大家都有的东西，冯相怎么会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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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瞥了他一眼，那小了当年跟着先帝打仗睡觉连床都不带，睡稻草的家伙，你指望他和你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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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以为那家伙生活简朴是严于律已，为了自已名声，可熟得人都知道，那家伙纯粹是天生就这样，能吃饱能穿暖就可以了，享乐思想简直匮乏的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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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有玉佩，还能留给一个青楼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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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百思不得其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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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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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质喃喃念叨一句，突然手中酒壶一顿，玉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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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还真有一段时间戴过玉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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