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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来得猝不及防，突兀又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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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无意而为之，也是登时顿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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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足，宁知身上热乎，乍然有种T恤上隐隐还留着余温的错觉，明舒不自在地收收手，往下走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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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在避让，宁知闭着唇，宛若察觉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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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两人是前后同方向站着的，谁也看不见谁，没法儿窥见对方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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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垂下视线，稍稍曲起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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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宛若一块石头，岿然不动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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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冷风往这里吹，一阵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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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相互拉锯，有什么纠缠着。许久，还是明舒先出声，压低声音说:“衣服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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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的人才从恍惚中抽离，拘束地扯了扯衣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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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皮尺绕过来，在后方收拢两端，读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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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精准一些，明舒搁着皮尺在腰后脊柱沟线那里摁了下，力道很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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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比刚刚还要紧张，被他指腹上那丁点暖热挨上，顷刻间就梗着了，一股别扭劲儿吊着不上不下的，没了先前的气势，很是不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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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昧不清的情绪时而起伏，于黑漆麻乌的深夜中发酵，异常的感受直往心里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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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毛腰细，58cm，一尺七多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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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资料上的数据没差多少，围数都是相近或不变的，身材保持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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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记下数字，写在纸上，而后敛起神色，轻声说:“转过来朝着我，平视前方，腿打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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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不自然地松开攥紧T恤的手，僵硬地转身，两瓣湿润的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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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点，直得都快像一条弦了。”明舒说，语调平直平缓，又在小孩儿背上拍了拍，“我有那么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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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张了张嘴，低低说:“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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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问:“走过T台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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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宁知说，“但不多，只有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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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故问:“哪个品牌的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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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敷衍道:“去了巴黎和意大利，国内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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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明舒都一清二楚，可还是继续问:“自已去的，还是经纪人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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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有中间介绍人。”宁知说，不太想细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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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说:“那还可以，比大多数都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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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不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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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适合这个行业，有天赋，”明舒随和说，言语中透露出些许欣赏的意味，“以后可以多练练，路了打开了会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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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分心在想事，没听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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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完所有围数，收起皮尺放回抽屉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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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算了算各项数值，大致估摸了一番，想着该怎么改。他是行动派，基本上都是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大晚上还要重新剪裁布料，并一面提醒宁知:“明天晚上再过来一趟，那时候应该就做完了，哪里有偏差还可以及时再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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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应声，懒散坐回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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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呢，今晚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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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拿起锋利的剪刀，低头干活，泰然自若地说:“有事出去了，明天再过来。找他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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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什么，”宁知回道，一如往常地摸出手机点开游戏界面，“今天都没见到他，过来也没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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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转开话头，说:“冰箱里有喝的，自已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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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才开始，宁知注意力落到了小小的屏幕上，“等会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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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他赖这儿不走，明舒没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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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相互不干涉，各做各的事。晚些时候，打完两把游戏了，宁知才慢悠悠起身到冰箱那里，拿了两罐冰镇气泡水，一罐放明舒手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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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四五十分钟，客厅里都静悄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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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是困意来了才回去的，临走前还抓了一把糖，在明舒眼皮了底下将其揣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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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声不响的，到门口了才说:“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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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不搭理他，正弯腰收拾杂乱的茶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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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熬夜改衣服，撑到两三点才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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