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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过来住两天了，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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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什么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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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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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有些迷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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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接触社会的经验，所学的专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靠一本连载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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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确实还没想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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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再一直窝在家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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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圈了越来越小，出点事根本应对不来。只是一想到社交，他就有点头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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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慢慢想。”范瑶白安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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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啊，白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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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瑶白啧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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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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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天阴沉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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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随时要来一场大雨，闷热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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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大楼蒙上一层灰白，起伏跌宕，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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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大暴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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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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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把阳台的衣服往里收，掩好门窗，坐在沙发上听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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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连载叫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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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日期未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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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无业游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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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啾啾吃完它的肉肠，一跃跳到他腿边，用头蹭他的大腿，喵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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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着腿，把它抱到□□，轻轻给他顺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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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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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眼时间，决定出去吃个饭，顺便找个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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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件事，经过几天的沉淀，他已经可以坦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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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风，很轻，不能解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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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来到林焓冰公司，他直接被请上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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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惊讶，随后惊喜地迎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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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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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看见救星似的，李文文眼泪盈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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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救星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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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文腹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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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这几天跟受刺激似的，不眠不休工作就算了，脸色还黑得吓人，一点事不行就揪着重做，吓得公司上下大气不敢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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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公司这么久，李文文还从来没见过林焓冰这么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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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林焓冰离婚的事情还没别人知道，李文文叫得很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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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觉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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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听，返回旧社会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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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刺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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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点头，“我找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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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您开导一下呗。”李文文把人领到办公室门前，一边卑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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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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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今天的事只会让他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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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文敲了下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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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里面的回应后，他推开门，向程湛雅做出请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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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程湛雅第一次来林焓冰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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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他给妻了送花来过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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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记忆中的简洁，没有多余的摆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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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埋头工作，似乎抬头看他一眼的时间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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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也不急，四处张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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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后方是一面书架，上面的书没一个字让他产生兴趣，右方靠落地窗的地方，有一扇深色的门，那是林焓冰的休息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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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不回家，就在里面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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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蹙起眉，有些心烦意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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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办公桌前站定，从包里拿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轻轻推至他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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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签名的动作停下，紧紧按着笔杆，指尖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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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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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片刻，他终于抬眸，看着他，“财产分割，你什么都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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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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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来没什么用，“我已经搬出去了，你签字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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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我们各自做工作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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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紧紧盯着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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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现，他并不了解程湛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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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又勾人的妻了变起脸来，比他都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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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着那几张纸，很薄，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承载着他们五年的婚姻，一旦签下名字，他们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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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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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怕自已心软，催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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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迫不及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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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脸色白了下，深吸口气，最后落笔，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已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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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接过，“你要是没空，我自已去交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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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体贴。”林焓冰轻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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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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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从来没见过林焓冰这样的表情，冰冷得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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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脏拧紧，“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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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你一起去领离婚证，在这之前，要吃顿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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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伙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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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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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像变了个人，程湛雅无从适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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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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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一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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