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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没想到,他会突然抱着她,她也顾不上推开他,直接愣在当场,耳边萦绕着他醇厚温柔的嗓音。
记得很多年前,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夜夜被噩梦侵扰,类如梦魇不断,妈妈也总是每每她被惊醒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这样抱着她,和她只是梦,都是假的,不要怕……
那么温柔的腔调。
好熟悉啊。
突然很想哭。
事实上,她也哭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鼻子酸酸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沾湿了脸颊,沾湿了他的肩头。
虽然她死死忍着没有哭出来,可他抱着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她哭了,忙放开她想要看她,可是他正要松开她,她却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背,很用力的抱着,埋在他肩头抖着肩膀哭,硬是没哭出声,眼泪却越流越凶,跟江河决堤似的。
严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他没见她这样哭过,虽然没哭出声,给他的冲击却更甚于嚎啕大哭,若是她嚎啕大哭,他还松了口气,毕竟宣泄过了,可眼下她哭得太过压抑,弄得他心疼的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更不会哄她。
僵硬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慢慢自然下来,轻抚着脊背,抿紧了唇思索了一下,生硬却甚是正经的说着:“好了别哭了,等下哭得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阮宁一听,哭意一敛,直接破涕为笑了,推开他从他怀中出来,软趴趴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含泪的红眸瞪着他:“你这人真讨厌,好好的情绪都被你一句话弄没了!”
耿直的有些过分了,她本来因为想起过去的事情心情有些感伤,哭都哭了,他这一句话出来,她半点继续哭的心情都没了,这不,眼泪都收回去了。
严绝看着她湿红的两只眼睛和脸上斑驳的泪痕,梨花带雨的看着很是让人心疼,他想给她抹掉这些泪水,事实上,他也不假思索的伸手,很不自然的把她眼角的泪抹掉了,动作温柔中带着粗鲁,直接是掌心一抹,只是放缓了力道,嘴上十分诚恳的说:“我说的实话,你哭起来真的不好看。”
只是泪眼巴巴的样子,看着心里疼。
阮宁翻了个白眼,咕哝:“好不好看你又不在乎……”
本来只是低声咕哝,她自己都听不清,他却听清了。
他木着脸说:“谁说我不在乎?我就想你时时刻刻都漂漂亮亮的。”
虽然她就算丑他也无所谓,可不代表他不想她漂漂亮亮的,哭起来糊着一张脸,看着虽心疼,却也甚是滑稽。
阮宁十分冷艳的啐了一声:“男人,呵!”
严先生一脸懵:“什么意思?”
阮宁圆眸微瞪,微扬起下巴,一副质问的姿态问:“你们男人娶老婆是不是就特别看重外貌?其他的反而是其次?你说,你当初这么随便的娶了我,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才想娶回来当花瓶的?”
严绝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实在是不知道她怎么的就想起问他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了,可还是老实巴交的说:“就算你长得不好看,我也会娶你,还有,你不是花瓶。”
阮宁不信:“扯淡!”
虽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挺高兴,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他见她不信,语气强调:“我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眸间涌动着难辨的情绪:“因为我喜欢,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娶。”
阮宁:“……”
突如其来的告白,真是令人喜不自胜。
只是……
她信他个鬼!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这男人的嘴!
她心里十分复杂,突然想起一事儿,忍不住凑近他,腆着脸问:“你真的觉得我漂亮啊?”
他认真点头:“嗯。”
她眼珠子咕噜的转了转,戳着手指挑眉问:“那是我漂亮,还是你心……还是叶家小姐漂亮?”
严绝愣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沈家那丫头跟你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生出了逗他的心思,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嗯,她说你被叶家小姐抱了。”
严绝面皮绷紧。
“你对她和颜悦色,很是温柔。”
严绝眉心一跳。
“叶家有意把女儿嫁给你,你俩门当户对。”
严绝脸黑了。
他阴着脸否认:“这是无中生有,别信她胡说八道。”
阮宁眉梢扬了扬,一脸犹疑:“是么?”
他严肃地点头:“她想抱我,我躲开了,没被碰到。”
阮宁抿起了唇角:“……”
“我没对她和颜悦色,相反,我没给过她好脸色。”
有点想笑,但是抿唇绷脸忍住了:“……”
他又解释:“叶家是有意把她嫁给我,但是我没想过娶她,不然也不会娶你了。”
废话,你特么喜欢人家哥哥,肯定不会娶她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信我。”
阮宁眨了眨眼,悠悠说道:“那我要是信了你,岂不是说莘莘骗我?不大可能吧,她一向实诚。”
他似是急眼了:“她就是骗你了,但是我不会骗你。”
阮宁瞧他面色焦急的解释表态,忍不住抿唇笑了。
“笑什么?”
阮宁哼了哼:“我刚才逗你的,她和我说的是叶家小姐要抱你,你躲开了,没给人家好脸色。”
他闻言眼眸直了直,似是没想到她会逗弄自己,不过也松了口气,她没误会自己就好,不然他可怎么自证清白?
灵思一动,他冷峻的面庞变得怪异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阮宁不知为何,莫名有一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心虚,故作含糊:“吃醋?吃什么醋?”
严绝似乎还颇为愉悦,眉梢染上几分笑意:“有人惦记我,你不高兴了,吃醋。”
阮宁即刻瞪圆了眼,矢口否认强行解释:“什么鬼?我这是捍卫我身为你老婆的尊严,男的就算了,但是女的除了我,你不许和任何异性有接触,这是原则问题!”
严绝听着,点了点头说:“这个说法倒是说的过去,可是为什么男的就算了?”
挺疑惑的。
阮宁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呵呵。”
笑的挺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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