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决战之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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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慕寒说，“今夜回去，你要好好睡个觉，知道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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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薇察觉出了这话的违和之处，下意识道：“你要去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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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得去办一办。”祁慕寒望着窗外的黑夜，“很快就会回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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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公孙薇有点警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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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没有看她，脸还是朝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他此刻思绪有点放空，说不上有什么感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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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被陆虎那一曲，引起了心中某些不敢想的哀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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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今夜他送公孙薇回府以后，就得折返皇宫——今夜太后寿宴上的这一出，还远算不上是重头戏，夜幕悄悄拉起最黑的幕帘时，才是他与祁晟最终的一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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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天很快会亮，也或许不会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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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前些天才会那样生气那样在意，生气她还带着苏炙夜的匕首，在意公孙薇心中是否只有他一个人。而今天，他却又有些不这么想了，万一自己回不来，她岂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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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公孙薇捅了捅他，“到底是什么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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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祁慕寒语调突然变得有点冷，“其实是想去找齐凌商量点事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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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还去商量？”公孙薇满心的不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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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在寿宴散去时，又见到了玉妩颜，她依然还是白纱覆面，在马车旁等候祁慕寒，祁慕寒走过去时，她臂膀悄悄挽上了他的臂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场面着实有几分暧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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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着看不见，她对自己说别去在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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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祁慕寒说要去见齐凌，她一点都不会信，“其实你知道我不会信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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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缓缓地转过头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吐出了一句话：“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如果非要多心，我也帮不了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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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速很慢，声音还是和平时一样好听，可公孙薇觉得牙关止不住想打颤，此时马车嘶的一下停定——到王府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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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薇将肩上的披肩解下，放回他手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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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掀起帘子跳到了地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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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的心从说出那句话开始，就仿佛停止了跳动，他忽然想抽自己一耳光，却又控制住了情绪，对驾马车的粟篱道：“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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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很快地离开了王府，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的背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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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马上赶回皇宫，因为他早就得知了祁晟的兵变会在今晚，他必须与祁成皇共进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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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保不了祁成皇，他将是史上最短命的一个太子——刚刚宣布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夺去了封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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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柰城之军，会是多么声势浩大？他不能确保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布置，能够抵挡得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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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败，他深知身为他妻子的她，将会首当其冲受到迫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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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让她涉这个险，他已经交代王府中的暗卫：若他失败了，第一时间替她乔装，逃出京城；还有公孙府一家，他也做好了安排，若失败了，也会在第一时间送他们出汴京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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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到达西凉，投奔乌罗公主，不等到安全的一天，就不会回到中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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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在巴尔库城庆功宴的当晚，他与乌罗公主私下的约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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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顺着车靷而来，掀起了帘子，钻入了车厢中，开口就道：“啧，真是深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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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炙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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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的思绪被打断，抬眼道：“你什么时候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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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早就来了。”苏炙夜说，“听见你和公孙薇那要死不活的道别，真替你尴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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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也不生气，勾唇笑道：“听说你那天待到晚膳后才走，怎么，被打了还指望着我妻子心疼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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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炙夜手指关节捏得咯咯响，阴恻恻地道：“师兄，别忘了今晚你的安危还得靠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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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是你师兄，难道我不是你哥哥？”祁慕寒看着他笑了，“若你嫂子见不到我回去……她会不会比较恨你这个禁军副统领的失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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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两个又来了。”玉妩颜也掀帘入了车厢，“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只顾着拌嘴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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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没什么关系。”苏炙夜冷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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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事。”祁慕寒也冷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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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妩颜抿嘴一笑，“这个时候倒是团结了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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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皇宫的时候，夜更深了，几个人悄悄从侧门入了宫，登上了那座钟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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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楼的方向能望去很远很远，在那里，一条火龙似的队伍徐徐地蜿蜒而来，目标正是汴京城的北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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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神色冷肃：“来了，按计划开始吧。”oclck="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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