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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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边南看邱奕没出声，顿时有点儿尴尬，“我没别的意思，我这儿也不多，我就是想……”</p>

“谢谢，”邱奕打断他，“真的谢谢。”</p>

“不用这么客气，”边南抓抓头发，等了半天邱奕也没再说话，他只得又问了一句，“谢完了呢？你是要还是不要啊？”</p>

邱奕笑了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不用了，但是真的很感谢你。”</p>

“不要你还谢什么啊，”边南拿过杯子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头还有点儿晕，茶有一半都倒在了桌子上，“我就是担心，他们再这么来要怎么办，总不能回回都有黑恶势力同时来要债吧。”</p>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邱奕看着杯子里的茶，“他们也不总这样，毕竟还是亲戚。”</p>

“这还亲戚呢！”边南压着声音，回头看了看澡房，邱彦还在里面边唱边洗，他啧了一声，“二宝真是小狗性格啊，记吃不记打的。”</p>

“大虎子！”邱彦洗完澡抱着衣服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葡萄架下坐着的边南，惊喜地喊了一声，连跑带蹦地扑了过来，“你不是走了吗！”</p>

“嗯，走到胡同口看到有西瓜，就买了一个，想吃吗？”边南把他抱到腿上，摸了摸他脑门儿，“怎么刚洗完澡就一脑袋汗啊。”</p>

“唱歌唱的！”邱彦很响亮地回答。</p>

邱奕在一边竖起食指放到了嘴边：“别人都睡了。”</p>

“我唱歌呢。”邱彦压低声音很小声地在边南耳边说。</p>

“你想吃西瓜？”邱奕看到他眼睛一直盯着西瓜。</p>

“能吃吗？”邱彦小声问，“我想吃一片。”</p>

“吃吧。”邱奕点点头。</p>

边南起身去厨房拿刀，在邱彦的指点下从柜子里拿出一把一尺来长的西瓜刀。</p>

“我靠你家还有这个呢？”边南举着刀回到桌边，“牛逼啊，你用这个打……”</p>

话说到一半，边南想起来邱彦还在身边，赶紧闭了嘴。</p>

“神经病，”邱奕把茶壶拿开，“你用过这个？”</p>

“没，不敢，这个太夸张，”边南摇头，拿刀在西瓜上比划着，“横着切还是竖着切啊？”</p>

“你连切西瓜都不会啊？”邱彦趴在桌上有些惊讶。</p>

“不会，你当谁都跟你哥似的呢什么都会……”边南又比划了一下，“你脸拿开，我怕切着你。”</p>

“我来吧。”邱奕叹了口气。</p>

边南把刀递给了邱奕，又连人带椅子的把邱奕往桌边挪了挪：“靠，你挺沉的。”</p>

“你不说我这样的来俩也轻松么？”邱奕笑笑。</p>

“你在家猫了都快一个月了，长秤了懂么。”边南扶着西瓜。</p>

邱奕切了半个西瓜，拿了一片给邱彦，邱彦心满意足地啃了一脸西瓜汁儿。</p>

“行了，洗脸刷牙上床睡觉。”邱奕拍拍他脑袋。</p>

“嗯，”邱彦洗漱完了往屋里跑，“我睡爸爸屋里吗？”</p>

“你……”邱奕看了看边南。</p>

“不用不用不用，”边南赶紧摆手，“我一会儿走，我明天上午考试。”</p>

“哦，”邱彦点点头，冲边南挥挥手，“晚安。”</p>

“晚安。”边南过去搂着他亲了一口。</p>

坐下来吃西瓜的时候邱奕又问了他一遍：“你能回学校么？”</p>

“我真没喝醉，就是有点儿晕，我喝一口酒就能有这效果，”边南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英俊的脸，像是醉了的人么？”</p>

“太黑了看不清，”邱奕咬了一口西瓜，“听着挺像的。”</p>

“你差不多得了啊，我是黑点儿，至于看不清么！”边南有点儿不爽，他觉得自己这是健康的小麦色，挺帅的。</p>

“……我是说灯不够亮。”邱奕看了他一眼。</p>

边南顿了顿，咬了一大口西瓜，含糊不清地说：“操！”</p>

夏天的葡萄架下吃西瓜，很美妙的感觉，西瓜要是冰的就更爽，俩人都没再说话，埋头啃完了半个西瓜。</p>

邱奕按了按肚子，这回是真吃撑了。</p>

“你家这房子，”边南进屋拿了纸巾出来，一边抹嘴一边小声问，“是你爷爷留下的？”</p>

邱奕拿着纸巾，边南再次刷新了他的印象，下午院儿里乱七八糟的情况下，边南居然注意到了这么一句不起眼的话。</p>

“嗯，以前我爸从爷爷手上买下来的。”邱奕低头在手上擦着。</p>

“给了钱他们还那么嚣张？”边南压着声音。</p>

“因为太便宜，”邱奕笑笑，“就给了五万，也没个协议什么的，现在这房子要是拆迁，就值不少钱了。”</p>

“难怪，”边南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里，把桌子擦了，“我这算多嘴瞎打听么？”</p>

“算。”邱奕笑了。</p>

“那我走了，”边南转身冲着邱奕嘿嘿乐了两声，这一转身太潇洒，他感觉有点儿晕，赶紧弯腰撑在了邱奕椅扶手上，“你要上厕所洗手什么的要帮忙的么？”</p>

邱奕看着边南凑到了眼前的脸没说话，虽然光线不太够，这个距离还是能看清边南的脸，总觉得一瓶酒下肚之后的边南跟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p>

说醉了的确不是，但就这突然因为一瓶啤酒就整个人放开了的感觉，比平时顺眼点儿。</p>

“要不……”邱奕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话还没说话就让边南打断了。</p>

“上厕所是吧！”边南乐了，“一晚上可乐西瓜的。”</p>

“谢谢。”邱奕无奈地准备站起来。</p>

边南扶了他一把，他蹦了两步停下了，一晚上坐着没动，猛地站起来，腿有些发麻，受伤的腿还有点儿涨得难受。</p>

“怎么了？”边南扶着他问，又看了看他的腿。</p>

“缓缓。”邱奕皱皱眉。</p>

“那您先缓着，”边南松了手往厕所跑，“我先解决一下。”</p>

跑到厕所门口脚底下没站稳，差点儿摔倒，他踢了一脚门框：“吓死爷了。”</p>

上完厕所之后他步履轻盈地跑出来，邱奕往厕所方向已经蹦了几步。</p>

“看起来你也挺急啊？”边南拍了拍他小腹。</p>

“……还成。”邱奕有点儿无语。</p>

“来，哥哥扶你蹦。”边南上完厕所很愉快，架着邱奕往厕所走。</p>

走了两步他觉得有点儿使不上劲，邱奕大概是腿还没缓过来，蹦得很慢。</p>

“真磨蹭，算了我吃点儿亏吧。”边南一弯腰，胳膊往邱奕腿上兜了过去。</p>

邱奕吓了一跳，没来得喊出来，脚下一空，被边南打横抱了起来，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有病吧！”</p>

“二宝说了，不能说粗话！”边南嘎嘎乐着抱着他跑到了厕所门口放下了。</p>

“一瓶啤酒就能让您抽疯抽成这样也是个奇迹了！”邱奕推开他蹦了进去。</p>

“我这不是怕你憋急了么！我又没把你扔进去，”边南啧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真挺沉的，比万飞沉多了。”</p>

“那你抱万飞去。”邱奕在里面没好气儿地说。</p>

“抱腻了。”边南笑着说。</p>

邱奕上完厕所，看边南那架式正在兴头上，估计是等着打算再把他抱屋里去。</p>

“我还要洗漱，”邱奕把着门框，“你回学校吧。”</p>

“不用我帮忙了？”边南转身过去拿起包，“我走了啊？”</p>

“快走。”邱奕挥挥手。</p>

“那我走了，”边南把包甩到背上，“晚安。”</p>

“晚安。”邱奕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