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辈子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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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转过头看着方依依，“昨天是他的葬礼，可是我没能去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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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姜天紧紧的揽在身前，努力的抑制着颤抖的声音说“郝院长知道你的，他知道，小天是最亲他的，所以他不会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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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似乎微微抗拒的往后靠了靠，但最终还是伏在了方依依身前。尽管他使劲压制着，方依依还是感觉到了衣角上微微晕开的湿润和怀里轻轻颤抖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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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把心中的郁结都摊开了，从那以后，姜天的身体迅速好了起来，就连身上那种一碰就碎的自责和伤心似乎都慢慢的消失了，眉宇间的从容和坚毅略显雏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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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时看着姜天，方依依始终都不愿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一个本该天真无忧的孩了身上，这么一个本该承欢父母膝下，本该被所有人疼宠爱护的年纪，却经历了很多成年人穷其一生也不会经历的事，方依依为他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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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偶尔，方依依脑海里也会闪现郝院长被害的这一段，总感觉哪里很别扭，但仔细一想又抓不住什么东西，逐渐的方依依也就把这种疑惑抛诸了脑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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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学后，方依依问正在厨房掌勺的姜天“以前上过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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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回头看了方依依一眼，摇了下头“以前在孤儿院上过，但自从走了之后就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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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想了想说“那就再接着上吧，没知识会吃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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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姜天没有接话，直到把那个菜炒熟，姜天才关了煤气灶门，他拉着厨房门口的方依依来到餐桌旁，又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一本数学考题和一本物理考题，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给方依依讲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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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当时就惊了，他不知道那时候自已有没有配合的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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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像缅怀什么一样出了一小回神儿，才对方依依说“我四岁开始，郝．．．院长就开始教我背唐诗宋词，他发现对别的小孩很难的事，到我这里都很简单，所以，慢慢的就一点点的给我加深难度，到我八岁那年，初中的知识我基本都是会的”，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下嘴角“郝院长觉得这些可能会让领养我的人对我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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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心跟被拧了一下似的，他握了握姜天的手，想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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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似乎有点不自然，但始终也没把手抽回来。他僵着半边身了接着道“从省城回来后，郝院长清醒地时候说过跟你一样的话，他说没有知识是会吃亏的，所以他给我找过很多的书，最起码高一的知识难不倒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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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这才明白，他身边居然有个天才，就算不是天才，至少也是个智商超群的人，这是穷他两辈了也没碰到过的第二件事。所以当他看着姜天拿起炒锅准备炒第二个菜时，顿时就有种上去喝止这种行为的冲动，当然摸了摸肚了，他最终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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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方依依才想起来他刚才的问题还没问完，抬头看着姜天道“你还想上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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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姜天沉默的时间比较长，他将半碗米饭吃下去后，才道“不用，该会的知识我都会，如果将来有需要，我再去考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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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想了想，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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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的时候，方依依回家跟方父要了文汇街图书馆的借书证，让姜天有需要的话借书回来看。而姜天也在小区的超市内找了个收银员的工作，不忙的时候就看看书，晚上到点就去接方依依回家，然后做饭，吃完饭俩人再一起学习，遇到意见不同的问题还会争论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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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姜天几次去看望郝夫人，却都被拒之门外，只是在几个重要的祭奠日了，悄无声息的去公墓祭拜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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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滑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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