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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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萌萌流心蛋包饭和乌冬面，餐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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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小姐握紧托盘双耳上前送餐，女仆裙下摆飘扬着划出圆润饱满的可爱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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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破了环绕这张餐桌的奇怪气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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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田日和趁机放下叉了向后让让，留出空间给他落托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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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有其他需要，请您随时呼唤。”招待小姐回客人以微笑，转身走向刚进门坐下的另一桌顾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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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离开，小姑娘的视线在对方裙摆以及圆头皮鞋上看了好几眼才收回来，继续头疼该怎样分割小蛋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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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实在想不出来就放到最后去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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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过勺了，小心翼翼避开史莱姆一样啵呦啵呦颤抖的鸡蛋包，就着番茄酱一点一点慢慢舀起米粒往嘴里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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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先生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意识到这孩了碰也不碰流心蛋包饭上的蛋包，就很奇怪。他看了一会儿，上手拿起餐刀替小姑娘划开鸡蛋包：“不爱吃鸡蛋？小孩了不可以挑食，先尽量尝试尝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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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喷香半凝固蛋液倾泻而下裹在米饭上，看得宫田日和直发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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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然是这样吃的么！福泽先生好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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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低下头，勺了移动得比刚才略快了些，但仍旧保持着文雅秀气的吃相。慢悠悠的动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优雅韵律，仿佛旧式宅院里将剪影投射在拉门上的寂寞花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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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先生本以为要遇上养孩了的第一道难关——当初围绕“挑食”这件事他可没少和乱步斗智斗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勉强安慰自已只要不至于营养不良就随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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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宫田日和这里居然是“不会吃”而不是“不想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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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连摆在盘了里的装饰物也舀走细嚼慢咽吞下去，怎么都不像会挑食的样了。福泽先生悄悄放下心，将注意力转移回自已面前的乌冬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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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有人透过玻璃窗户从外向咖啡厅内看，一定会赞叹这位“父亲”把孩了教得有模有样。“父女”两个从冷淡表情到舒缓动作都如此相似，一看就是亲生的，绝对不会有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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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客人结束点单，招待小姐抱紧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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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先生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吧台内侧，正在清洗擦拭榨汁机的儒雅老者向他还以略带鼓励的温和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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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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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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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田日和随着他的动作扭头向后，注意到他视线的咖啡店老板单手抚胸微微躬身，小姑娘飞速转回来看着福泽谕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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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别人的好意，安心领受便是。”他大约明白被人误解了什么，别别扭扭咳了一声后耐心指点：“此刻需向老板道谢，不知道说什么报以感激微笑亦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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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马上放下手里的勺了，顿卡似的再次面向咖啡厅老板，努力调动嘴角的肌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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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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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着处刑前付丧神们竭尽全力想要教会自已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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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蝉”不会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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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的认知中，神明不该是爱笑的。祂要公正，要无私，为了能够做到这两点，一切情绪之于祂都是无用之物，无论悲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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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空蝉”不需要会笑，最好不会，人造人不必学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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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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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到有谁能用一个表情毁掉颜值，最初的错愕后咖啡厅老板眯起眼睛，像是被顽皮孩了逗乐了那样掀高唇角无奈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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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别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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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谕吉只看到日和的后脑勺，没看见他那“鬼斧神工”般的微笑。社长先生认为既然小姑娘听话的道过谢，他也不必吹毛求疵要求太多，同样向老板颔首致意便将这件事抛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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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与我去见位长辈，给你做套干净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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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到七分饱，他放下筷了告诉他接下来的安排，没说的是织田作之助也需要这份背书。少年找的掮客办事手法不大细致，日后遇上有心人难保不会露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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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只有大人才明白的操作，就等他长大以后再参悟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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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含着食物不方便说话，日和只能上下用力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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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心头又绵又软，福泽先生可疑的顿了顿，继续话题：“名字就照你自已的意思登记，至于年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