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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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拉他到化妆镜前坐下，边递给他一个手机，边和他科普了前几天的#喀秋杀#热搜风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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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就是和那位美妆博主赌气，不小心多说了几句，没想到直接冲热一去了……你还在听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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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捧着手机满脸笑容，倒不是因为搞笑剪辑，纯粹是这人的唢呐吹得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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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唢呐版《狂仙》也很不错，又威武又霸气，不过，唢呐版的已经不是神仙下凡，直接是大王巡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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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的真的挺好的。”乔稚欢注意到温迪停下来正看他，“以后要是有机会合作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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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温迪正打算给他上唇妆，Stardiv的新品在桌上一字排开，包装简约贵气，用色也相当大胆，最左侧的一支立即吸引了乔稚欢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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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支紫调玫瑰色，雾面质地，看着就相当挑肤色。口红底面用三种语言镌刻着这支口红的名字，图卢兹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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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从他手中接过这支口红：“我也超爱这支！有点神秘又有点性感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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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乔稚欢点头，“别的几支其实都不错，除了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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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指向另一端偏桃杏色系的一支：“这颜色，除了赵英杰那样的年轻小男孩，谁合适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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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缓缓放下他看中的图卢兹心事，微笑着旋开了那只桃杏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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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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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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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造型，乔稚欢返回摄影棚，棚内氛围明显压抑不少，工作人员手上的节奏也显著加快，一看原来是摄影师到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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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约莫四十来岁，正和Stardiv的品宣站在电脑前选片，电脑上，各式各样的模特、明星的宣传图走马灯般掠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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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几张表现力还算不错，但Stardiv的人一直冷着脸，摄影师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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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大加上要求高，看来这次的甲方Stardiv，很有些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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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系列就要上市，我们不该在没经验的年轻男孩身上浪费时间。”摄影师对品宣说，“明天超模Kate会飞回巴黎，我约一下他的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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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宣抬手打断他的话，转头向乔稚欢绽放一个标准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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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注意到品宣的变化，也跟着回头，他背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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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穿着偏繁复的复古白衬衫，棕发略微后梳，露出轮廓深邃的眉眼，一束白光掠过，逼得他皱眉闭眼，纤长的淡棕色睫毛被照得根根分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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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他给摄影师最直观的感受是，很有星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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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一刺，连闭眼皱眉都像套了慢镜头滤镜一样，非常有氛围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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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那束灯光被人关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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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源消失，乔稚欢的视野渐渐恢复，忙碌的人群中，他一眼看到了站在灯旁边的叶辞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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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叶老师叠穿着黑色蕾丝衬衫，窄窄收起的腰线若隐若现，站在黑暗里，活脱脱一支淬毒的玫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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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柯捏着灯光开关，隔着人群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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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摄影助理急忙跑到他身边，边用法语道歉边接过开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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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div品宣也走过去同叶辞柯握手，和旁边的摄影师介绍这是今天的模特之一，《荒原亚当》的出演者，叶辞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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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听到《荒园亚当》的名字，认真打量了他一眼，主动伸手：“我很喜欢你的电影，‘亚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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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柯克制回握，礼貌而冷淡地和他们寒暄，低沉的声音隔着人群断续传来，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看似丝毫没受到网上传闻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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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几句，三人的视线忽然同时向乔稚欢投来，叶辞柯招手示意他过来，和品宣及摄影师引荐他：“这是稚欢，现在我们节目里最受欢迎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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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挨个打了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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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用极其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他一遍，忽然问：“芭蕾？花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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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肩背挺直，身姿舒展，远观属于窄瘦修长的类型，但近距离观察能看到他身上全是紧实修长的肌群，不仅富有力量感，更有种优雅的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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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肌群需要经年累月的柔韧与平衡训练才能达成，摄影师见过的人多，这才凭经验推断他是不是学过芭蕾或者花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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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淡淡一笑：“中国古典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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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旁边翻译怎么解释的，摄影师莫名眼睛一亮：“那你能在墙上走么？能一跃跳上高塔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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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一本正经：“我们不跳，都直接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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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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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div的品宣忍着笑打圆场，招呼工作人员就位，开始拍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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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正式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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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功夫迷摄影师不是走量抓拍流派，反而对每个镜头都会细细琢磨，不断替换光源、前景道具等等，属于精益求精的类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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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和叶辞柯分别单人拍了几组，又合作拍了两三组，摄影师忽然皱着眉，从摄像机后抬头：“你俩关系很差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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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欢听懂了，这是对他俩的配合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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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平面拍摄并不是毫无经验，单人拍的时候摄影师也还算满意，但叶辞柯上场后，他总觉得对方有些不在状态，连带着他也拘谨不少，双人姿势也不敢摆得太过出格，想也知道整体效果好不到哪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