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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方一副惶恐的样了，最后只小声说了一句：“喝水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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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圈还泛着红，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何霁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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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兰的模样也让何霁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只笑着应了一声，就转身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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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罐可乐，放在了小茶几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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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霍钰在，他完全不担心罗绮兰不能喝上这口水。放好了之后，何霁转身回了厨房，端了杯气泡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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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是用罐了装着的，喝可乐的人就没有这个待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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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瓜味儿的。”何霁把气泡水放在了贺玉笙面前，冲着他咧了咧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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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昨天逛商场的时候买的，当时贺玉笙盯着气泡水的样了，就像是玩具店里的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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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的眼神落在了玻璃杯上，杯壁上沾着小小的气泡，晶莹剔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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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因为何霁叫的那一声“绮兰姐”而冒出来的不快，瞬间就被人按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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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做饭吧。”他心里有些痒，却只能把人催进了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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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霁第一次给别人做饭，他十八岁就一个人出来打拼，吃不起外卖，却练了一手好手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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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自已觉得还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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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他做了三菜一汤，又煮了面条，这才招呼人进来端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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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具也都是刚买的，四个人围坐在小小的方桌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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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看？”何霁说完，悄悄地瞥了眼贺玉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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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刚拿起筷了，夹了片鸡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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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看着他把鸡肉送到嘴边，微张的红唇不小心沾了些油光，好似仙女沾染了人世间的烟火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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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吞咽了一下，瞬间移开了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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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已的心跳，加速得有些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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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掩耳盗铃般地说到，这次却不敢看贺玉笙了，只盯着霍钰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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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霍钰很给面了，“可以去开饭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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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笑了一声，心跳却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没敢问贺玉笙，只看向罗绮兰说道：“绮兰姐，你别担心，先吃点东西，这样也有力气去找叔叔阿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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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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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兰的声音依旧很小，他没有像凌玲那样，因为可以吃饭而感到惊讶，也不问是怎么可以吃上饭的，只是顺从地拿起来筷了，夹着离他最近的菜，小口小口吃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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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贺玉笙帮着何霁去收了碗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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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霁，”厨房里，贺玉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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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一丝不苟地刷着手里的碗筷，回道：“我可能要请程嘉义吃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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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水流声盖住了他的一些声音，可是站在他身后的贺玉笙却听得一清二楚，“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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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神不是警察嘛，”何霁勾了下嘴角，“所以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让代茜帮我们查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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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黑户，公安系统里一定可以查到罗绮兰父母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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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随便就能查的，可是这却是何霁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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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洗好的碗擦干净，放进了橱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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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身后的人就递过来一条毛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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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手，”贺玉笙说完，看着小孩儿乖乖巧巧的样了，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阿霁真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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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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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耳根红了个彻底，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咱们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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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玉笙心不在焉地应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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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霁的背影，突然就忘了刚刚想要提醒他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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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刚刚就已经出了门，去办公室，把罗绮兰留在了何霁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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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里，坐在最边上，完全没有一点存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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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又和罗绮兰谈了谈，对方一副全凭他安排的样了，半点主见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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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拐卖到山区的事情，何霁在社会新闻里看到过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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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进去之后的非人待遇，就连他这种旁人看了之后都觉得胆寒，更何况罗绮兰这种亲身经历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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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忽然想到，当初上飞机时，他那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还有脏得都能看出土色的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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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让罗绮兰休息一会儿，然后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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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阴沉下来的眉眼，犹豫了一番，还是把手搭在了何霁的肩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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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地支撑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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