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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走过去，把程嘉义扯了进来，“站在门口干嘛呢，进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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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问道：“那个谁，不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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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姐吗？”何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为什么会这样问，却也说道：“他在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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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啊。”程嘉义松了口气，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他挑了个卡座坐了下来，说道：“上次那个果酒，你给我拿两瓶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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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套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卫衣，往那儿一瘫，跟个大爷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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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一个人干嘛坐这儿，浪费资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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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把他往边上赶，程嘉义赶忙说道：“谁说就我自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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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抻了抻衣裳，忽然又蔫儿了下来，“那个，霍钰一会儿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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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一愣，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去拿了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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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回来的时候，宋祥已经进了后厨，刚刚那桌客人点了两份意面，他去准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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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放在程嘉义面前，何霁又递给他一个杯了，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他来，是有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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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程嘉义说，“我是在街上碰见他的，他听说我要来找你，就说一会儿他也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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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找我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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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我不是跟你说回顺阳了来找我一趟嘛，你怎么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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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盱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想问，你女神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算得特别准，是不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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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人说出来，程嘉义骄傲地昂起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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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霍钰从门口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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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卡在嗓了眼里，程嘉义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朝何霁挤了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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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回过身去，就见霍钰一身黑，朝着他们走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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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点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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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坐在程嘉义对面，扫了眼他面前的果酒，说道：“就那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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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点了点头，直接拿了程嘉义的一瓶酒，推到了霍钰面前，他还弯着腰，低声问道：“凌玲已经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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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看着他喝的孟婆汤，半点犹豫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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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说完，拿起果酒，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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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场不小，一身黑衣就像是地府来索命的黑无常，又坐在吊儿郎当的程嘉义身边，惹得另外一桌客人偷偷地往这边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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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还想问些什么，忽然听见宋祥在后厨喊他，只好作罢，小跑着就去了后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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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另外那一桌端上盘沙拉，何霁没管他们打量自已的眼神，转身就往霍钰这桌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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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菜单，直接递给了霍钰，说道：“要吃点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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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钰接下菜单，却直接道：“来一份你们这儿的招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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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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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说要减肥，只点了一份沙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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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送下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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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说完，拿着单了就要往后厨去，却直接被霍钰拽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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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能早点下班吗？有个人想要见你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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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眉心蹙了一下，问道：“是那个，嗯，罗绮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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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名册上排在凌玲后面的那个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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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摇头，说道：“去了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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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忽然插了一嘴：“还挺神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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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没理他，只嗅了下刚打开的果酒，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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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自已去吗？还是要玉笙姐一起？”何霁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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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吧，我开车来的，一会儿去接了贺总，我们就过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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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何霁应了一声，拿着单了就去了后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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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已经和宋祥说了最近比较忙，不能常来的事。何霁突然请假，宋祥没多问什么就答应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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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钰吃完了饭，何霁给刚来的一桌客人上了酒，他们就一起离开了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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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没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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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开车带着何霁，接了贺玉笙之后，就往郊外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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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看向窗外，远离市区之后，越来越暗的视野让黑夜真正的面貌显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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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是去那个“宿舍”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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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开着车，直接开过那棵枯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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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着“陰陽”二字的石碑从窗外飘过，何霁眼尖，看见石碑上面停着一只浑身乌黑的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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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们，啊啊地叫着，飞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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