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 1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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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己在哪儿都不太帮得上忙, 可亦秋还是不希望自己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的节点，像这种组团算计最终boss的大事儿，她怎么可以轻易错过？</p>

别说是去乱葬岗了, 就算是去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游上一日，只要跟在幽砚身旁, 应该也没什么好怕的。</p>

如今这一屋子的非人类，行动力是个顶个的强, 幽砚一说动身, 便二话不说一齐离开了仙麓门，半点准备时间都不需要。</p>

说起来, 许久不见，洛溟渊这小猪蹄子真是变了许多。</p>

较之最初的模样, 真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p>

从前他说起话来总是带着几分自卑, 眼神多少有些躲闪，声音永远低低小小的, 甚至还有会有点结巴。</p>

如今话语虽然依旧不多, 可总算是没有从前那么闷, 该他说什么的时候, 总算能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p>

这些变化被亦秋看在眼里, 自是觉得十分欣慰, 欣慰这家伙没变成小说中那个把她气得半死的大猪蹄子, 也欣慰如今的他终于有点男主的模样了。</p>

将来他们回到天界，一定也会成为能够守护人间的好神仙吧。</p>

希望到时候大家之间的旧情尚在，天魔两界的关系能够因此有所缓和。</p>

她一定找个机会，在这小猪蹄子回天界前向其讨个承诺，为魔族要到一个太阳。</p>

不需要人界的那么炽热, 能带来光明就好，毕竟魔界实在是太暗了。</p>

亦秋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被幽砚带到了洛溟渊先前所说的那个陌水城外的乱葬岗。</p>

仙麓门位于陌水城南百里之外，而洛溟渊所说之地位于陌水城北八十里外，这个距离属实算不得近，众人赶至之时已是日落时分。</p>

修炼者对周遭环境的敏感程度总是远超常人，乱葬岗这种地方怨灵汇聚、阴气极重，仅仅只是靠近都会令人感觉尤为不适。</p>

远方落日刚染红了晚霞，天色本该不那么暗沉，可此处头顶却有着乌泱泱的一片阴云，四周也满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如同山野鬼叫般的声音。</p>

此地随处可见干枯杂草丛生的无名荒冢，洛溟渊说这些是被埋下的，还有许多尸首裹上破布被随手扔下，没多久便让山间虫蛇与野兽啃食得尸骨难全。</p>

这里的每一寸土，或许都埋着残破的尸骨，只要用脚尖将土层轻轻拨开便能看见。</p>

亦秋听了，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紧紧跟在了幽砚身侧，双手用力抓住了幽砚的胳膊。</p>

“你这小羊妖怎会如此胆小？此处就算有成百上千的怨灵，那也只是一些年岁不长的小鬼。”月灼不禁好奇问道，“你都是化出人形的妖精了，怕什么？”</p>

“我……我觉得冷，不可以吗？”亦秋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幽砚的手。</p>

可就在她松开的瞬间，幽砚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又一次将她拉回了身旁。</p>

亦秋一时抿了抿唇，眼底止不住泛起一抹笑意。</p>

这下可是幽砚拉着她，不是她自己胆小了，那小热狗总该没话说了吧？</p>

夜幕渐渐降临，大家一路向荒山的深处走去，似是要寻一个阴气最为聚集之地。</p>

四周确有许许多多的怨灵，若是常人在这种时候到来，必定沾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若是体质弱上一些，只怕就算逃了回家里，也有可能大病一场。</p>

不过这些怨灵也并不傻，知道眼前之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便只远远望着，根本不敢靠近分毫。</p>

“我听说这种地方，往往留存着许许多多的怨灵，它们生前有怨，死后无法释然，便会被这些笼罩着此处的阴气所影响，它们选择留了下来，便放弃了永生的轮回。”江羽遥说着，不禁轻叹一声，“此处就像一个牢笼，囚住越来越多的魂灵，它们留在此处，终年阴魂不散，怨气难解，非但仙神无从度，就连鬼差都不会再前来此处拘魂……”</p>

“它们会一直留在这里吗？”亦秋不禁问道。</p>

幽砚淡淡说道：“它们已经错过了轮回的机会，若是选择离开此处，便会魂飞魄散。”</p>

亦秋继续问道：“不能净化吗？”</p>

“没有区别的。”江羽遥皱了皱眉，摇头道，“爹爹说过，怨灵之所以无□□回，便是因为魂魄受怨气侵蚀太过严重，它们甚至早已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记忆与意识，心中只剩下了怨恨。这样的魂灵，一旦失了怨气，便等于失了一切，照样会魂飞魄散的。”</p>

“所谓净化，不过是换一个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幽砚冷冷说道，“杀了就是杀了，其实没必要说那么好听，反正怨灵活着也是日复一日被怨气侵蚀，苦不堪言，甚至无法离开囚禁自己的方寸之地，魂飞魄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p>

“唔……”亦秋忽然想起了原小说里属于江羽遥的结局。</p>

小说里，江羽遥便是甘愿放弃轮回，成为了一个地缚灵，带着满心怨恨，永永远远将自己不生不死地束缚在了人间的一处方寸之地。</p>

亦秋不自觉抬眼望向了江羽遥，忽然万般庆幸，那都只是小说写里的剧情。</p>

月灼瘪了瘪嘴，半点也不压低音量地直白道：“那还不如一把火全烧了，让它们都解脱，以后再有人来此处，也不会受它们侵扰了。”她说着，抬眼望向渐漓，问道，“这算不算功德一件啊？”</p>

渐漓不由陷入了一阵沉思，似也在思考这是否算得一种善举。</p>

此言一出，周围的怨灵都于瞬间四散——它们虽已大多失去了生而为人时的记忆与意识，浑浑噩噩、生不如死，却还残留着求生的本能。</p>

幽砚则淡淡应道：“不急，还有利用价值，要烧也等蜚出来了一起烧。”</p>

江羽遥：“……”</p>

不得不说，妖魔与人类的思维天生不太一样，她们心中是没有太多怜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