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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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动至四点，一旁地图上的光点闪烁着移动，缓缓进入了图上另一个新的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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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艇已到达城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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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一夜未睡，他大张着嘴，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驾驶了一晚上巡逻艇，高度精神集中的他有些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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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了眼熟睡的楠希，他嘴巴微张，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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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搓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掏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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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单手扶额开船，开始按着显示系统上的地图寻找冢虎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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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来过一次，许参商仍是凭借模糊的记忆，在地图上找到了冢虎的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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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座夹在几个高大广告牌之间的房了，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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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来到目标点附近，他找到一处出口后慢慢停船，把巡逻艇固定在岸边，轻轻拍了拍楠希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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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楠希皱着眉毛，迷迷糊糊地睁开朦胧的眼睛，问：“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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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点头：“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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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下船，等待楠希走出船舱后把他背起，走向一旁的升降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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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梯快速上升，许参商看着四周潮湿阴暗的侧壁，有种身在矿井中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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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希背着许参商的包，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经过一夜的安稳睡眠，他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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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梯来到地面，许参商环视观察，确定了他们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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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个厕所大小的微型站点里，站点简易破烂，四周由不透明的材料构筑而成，形成一个绝妙的监控盲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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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城郊还十分冷清，举目望去，街上空无一人，偶有一辆悬浮车出现，也只是在高处快速开过，尾部喷出的气流扰乱空中的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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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抬头，他看到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上面是几十种不同的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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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层楼高的全息舞男踮着脚尖，它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投影被空中的水滴影响，变得模糊不清，却更显朦胧神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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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越过舞男起落的裙底看去，看到三块巨大刺眼的交互广告牌，离这只有不到百米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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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不到百米距离，无数的信息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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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眉头紧锁，他现在的样貌已经被系统获知，只要一暴露在任何可摄设备之下，面部识别系统就会直接认出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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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再次被那只大铁疙瘩追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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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楠希双臂抱胸，微微打着哆嗦，一天之内温度最低的时候就是日出前，而现在正逢其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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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一个老朋友。”许参商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可以掩盖他面部信息的物品，他的面罩脱也不是，摘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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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希好像察觉到许参商的犹豫，他微微偏头，问道：“怎么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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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个许参商。”许参商叹了口气，选择向楠希坦白：“我被定屠杀罪，可我并没有杀任何人……但我仍被机械执法者追杀，这才逃进下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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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不知道，我从昨天下午就被带进那个仓库了。”楠希将身体轻轻贴在许参商后背上，他不得这么做——他的体温正在不断下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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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感觉到背后的柔软，尽管有些尴尬，但他还是默许了这个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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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达成一种无声的默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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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许参商蹙眉思索，他只需要能够遮挡自已的东西：一辆车，又或者一套不同的服装！至于楠希？楠希倒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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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楠希，问道：“楠希，你是被高利贷公司盯上了，而不是联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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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希愣了愣，点头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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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参商再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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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楠希有些忐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