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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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终于引起了里面两人的注意。孙志韶几乎是立时回头看了过来，见到苏乔时眼神一滞，接着便吹出一声看好戏般的口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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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大小姐，微微侧过脸庞，似要转身。却不知因何缘故，停留在那个位置，始终没有偏转过头来，更没有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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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说不上来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他觉得心里叫嚣着许多话，想问问谢昭。可大小姐看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他只能自已迈步走入冬暖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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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离大小姐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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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在他身后半尺的距离停住。谢昭挺直着脊背依旧坐在那里，却不知是不是衬着窗外银装素裹的雪景，连他身上都沾染了一股冷冰冰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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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他想问他，我若真是断袖，你真的不在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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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突然问不出口，心中隐约有些害怕知道这个答案。最后只能没出息的止住，说了句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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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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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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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依旧没回头，目光盯着虚空某处，从苏乔这个角度看去，只有他鸦羽一般纤长的眼睫，如展翅的蝴蝶，翩然灵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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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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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课，我等你一起回去，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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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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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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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谢昭顿了顿，终于还是回头看了他，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有种疏离的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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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我都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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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苏乔还想再说话，大小姐已经淡淡打断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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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候也不早，该上课了，你且回去吧。”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自已这种语气未免冷淡，便又添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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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空去看望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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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而且从头到尾，谢昭的眼神都没和他对上。苏乔知道大小姐大概是不太想看他，至于原因，他想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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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以前还好好的，大小姐对他的那些行为举止，给他送的荔枝，好几次对他的维护，甚至不惜男装陪他去来福赌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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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桩，一件件，谁看了不说一句真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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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就成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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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昨日他的那番表白？</p>

他越走就越想不通，甚至想杀回去，抓着大小姐问个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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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是满心雀跃，欢天喜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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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闷闷不乐，和隐隐约约的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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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太失魂落魄了，甚至没注意到孙志韶其实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期间还冷嘲热讽跟他说了不少话，但因为他太过悲伤，竟然通通都没有入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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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被孙志韶一把拉入僻静的角落时，他才渐渐清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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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听！？”孙志韶的眼神很嘲讽，还带着一些无端的怒气，瞧着甚为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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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乔此时实在没心思去探索他的内心世界，也没多大力气和他争执。便冷着脸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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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他这话语气本应该是不高兴，一副被冒犯的不痛快。但兴许是这一路上实在委屈，一开口竟带了几分不自觉的低哑，听着像是哭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