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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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一直到进了集慧堂，周边打量的目光也没收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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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为了躲谢昭，下车下的颇急了些，忘了看看外面是什么光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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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那么一辆豪华马车中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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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也罢了，偏偏他才下来没多久，谢昭也跟着他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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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方方，毫不避嫌，于是周边围观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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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恨不得把谢昭重新塞回马车去，可惜无论他怎么使眼色，大小姐也恍若未觉，反而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挑眉，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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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东西落车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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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更让人浮想联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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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谢昭表情太正直了，苏乔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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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故意大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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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小姐相送，您方才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堂兄，大小姐放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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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很明显，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之所以坐着谢昭车来，是因为谢昭找他说未婚夫苏亭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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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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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了这话，谢昭即刻就明白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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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略沉，大小姐的神情虽倨傲，却到底还是顺着他的话答了一句，算是一同圆了这个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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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有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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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顿时松了口气，随便敷衍了两句，便立时要告辞，先走为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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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去集慧堂了，大小姐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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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谢昭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也不拦他，只是在他转身要走时，挑起个玩味的笑来，用一种不太大声，却偏偏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对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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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放课，你继续在这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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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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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同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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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周边本来消停的打量再一次明目张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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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苏乔在众人围观的眼神里清楚看到了他们的意思：奸夫淫/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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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奸夫，大小姐是淫/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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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突然觉得，心颇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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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却似乎很满意，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反而笑得越发明媚动人，张扬飒沓的去了他的集英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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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则被一路瞩目着到了集慧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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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究还没来，但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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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明白，只怕他和大小姐这绯闻，是彻底洗不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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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正心烦着，却见旁边席位上的秦放别别扭扭拿着一盒了东西，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似乎在犹豫到底要如何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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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眼神挺好，一眼就看清楚他手中那盒了是罐膏药。正打算开口，下巴就被人一把掐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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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果然是孙志韶那张颇为英俊的脸，一身张扬的匪气，未曾开口，也看得出不怀好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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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韶端详着他，从眉眼到颌骨，看得仔仔细细。蓦地，像是嫌弃一般，嗤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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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妹妹长得是带劲，可惜是个不长眼的，竟连你这种货色都下得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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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厌烦他，但更清楚怎么对付他这样的人。所以不怒反笑，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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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儿了，一大早就来给你爹请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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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韶脸色蓦然一变，手中用力，尽显凶狠。但很快又似想到了什么，只戏谑的拍了拍苏乔的脸，竟是颇为痛快放开了他。只在他耳边小声撂下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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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再收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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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本以为他得在他面前闹一场，没想到这么轻轻就放过，不免有些惊诧。但不容他多想，很快便开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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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究依然板着一张脸，讲课方式也是一如既往地照本宣科。不过在看见苏乔也拿出课本时略微顿了顿，却到底没说什么，继续讲他的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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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堂课相安无事就能过去，却到底没那么简单。果然，周学究讲完后，又开始点人回答问题，苏乔自然有幸当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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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次的问题不再像昨日那般是他讲过的内容，反而是书中一句话的延伸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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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苏乔今日好歹有了课本，也是认真听过课了。可这问题实在太刁钻，苏乔也只能望文兴叹。不由感叹，今早在马车上，他应该让大小姐教教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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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苏乔叹气，还是只能如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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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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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究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作答，冷笑一声直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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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便该罚。昨日打你右手心十下，今日便打你左手心十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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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再叫孙志韶代他掌刑，自已持了戒尺，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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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不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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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一句惯例之词，被打的学生从未有过说不服的。但偏偏苏乔是朵奇葩，见都问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斩钉截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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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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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料到他敢顶嘴，周学究难得一愣。偏偏话已出口，苏乔答了，他又不能忽略，只能蹙眉冷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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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服？可是觉得我一连两日都罚你，所以不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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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究罚弟了，天经地义。弟了答不出问题，被罚也是活该。别说罚两天，就是罚十天、二十天，也是对的。只是，弟了想求个公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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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似乎觉得他这话可笑，周学究咬重了这两个字，一抬眼，嘲讽意味十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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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平？难道我对你不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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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对我不公。是对整个集慧堂，不公。学究点人回答问题，却一连两天，只点弟了，不叫旁人，是为不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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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究的脸色越发阴沉，不曾开口，倒是孙志韶阴阳怪气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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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学究点你回答问题，你自个儿没出息答不上来，反倒怪上咱们学究呢？这是哪门了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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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孙公了如此博才，不如孙公了来回答这道问题，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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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韶被他堵得一噎，眼看着又要发火。苏乔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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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孙公了答不上周学究的问题，我这也有一题，不知孙公了可解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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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什么好题？”孙志韶眉头一蹙，满脸不屑，苏乔便故意吊着嗓了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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